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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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啊啊啊啊啊怎么冷靜??! 她,宋含玉,學了這么久考古,從來沒有學到過,墓主,會,詐尸,??! 宋含玉扶額,勸自己接受,是了,這就是搞學術的悲哀——無論你以為自己掌握了多少知識,可在學術的無限高峰上,永遠都會出現你完全不會的知識點呢。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宋含玉遠遠一看,保安亭已經亮起了燈光。 學校的保安亭終于反應過來了。 宋含玉下意識朝那個男人看過去。 如果他就這么被人們發現,一具古代古尸,竟然死而復生,這個男人肯定也會被抓去做研究吧? 等待他的,只有悲慘的命運…… 巫鳴敏感地從她的味道里聞到了同情,還有猶豫。 蛇性狡詐,巫鳴果斷咳嗽了一聲,捂住了腹部,看不見的蛇形黑影把快要痊愈的傷口再次撕裂,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羽衣。 壞了!他被劃傷了! 宋含玉借著路燈光一看,發現他的傷口處滲出了不少鮮血。這可是在腹部,如果傷在內臟就麻煩了! “啊,好痛……”巫鳴脆弱地皺起眉頭,又勉力微笑起來:“沒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br> 宋含玉這才看見他額頭布滿薄汗,臉色蒼白。 收留他,會很麻煩??煽匆娢坐Q捂著那道救自己才會受的刀傷,宋含玉的良心讓她實在沒辦法拋棄對方。 ……畢竟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復活文物,保護文物是考古工作者應盡的職責!宋含玉說服了自己。 “要不,你先到我家去???”宋含玉說。 巫鳴抿著唇靦腆一笑:“多謝?!?/br> 第4章 誤會 既然下定決心,宋含玉就不再猶豫。她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打開車門示意巫鳴坐上后座,宋含玉方向盤一打,就往自己家開去。 深夜的道路暢通無阻,宋含玉打開車窗,夏夜的風吹了進來,微熱又潮濕。 她從后視鏡看去,巫鳴坐姿端正,神色平靜,可那一身織錦羽衣依舊在無聲宣告他的身份。 宋含玉深吸一口氣,專注開車。 雖然她也不知道拿這具復活古尸怎么辦,但先回家再說。 她很好騙,或者說很善良。后座上,巫鳴漫不經心地想,她很容易就會心軟,甚至為他擔憂。 人類總是會因為情緒而宣泄出不同的味道,這么近的距離,他能嗅見她對他的擔心。 這讓他覺得有些新奇,畢竟這么些年,遇見他的人類都是擔心自己呢。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擔心他的安危。 這種感覺竟然不壞。 她似乎有些苦惱。明明她自己那么脆弱,卻在發愁如何保護他,有點可愛。 宋含玉一路開車,駛回自家小區停車場,帶著巫鳴進了電梯,擰開鑰匙,回到自己家。 巫鳴一路上很安靜,甚至非常從容不迫,見到現代的奇怪事物,也并沒有一驚一詫,而是模仿了宋含玉的動作。 不得不說,這令宋含玉放松不少。 巫鳴早已反應過來,自己又蘇醒在一個陌生的時代。 鳴蛇一族,每千年便會蛻皮一次,而蛻皮后又會沉睡千年。 巫鳴已經習慣,每次從蛻皮后的沉睡中醒來,就會面對一個和之前毫無相似的時代。 他很淡定,反正現在的人類依舊是弱雞。 進入屋內,巫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房子。這便是她的巢xue嗎?或者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就是她的居所? 他往外看去,意識到此處離地極高,看來如今已經可以修建出高樓廣廈。巫鳴身化鳴蛇原型時,常在九天之上翱翔,因此對于身處高樓淡定得很。便是樓塌了,他只需化作原型,振翅一飛就好。 只不過對剛剛蘇醒的他來說,要化為原型也需要耗費不多的能量。 得省著點兒用。 宋含玉回到自己家,熟悉的一切才令她有了真實感。 她扭頭一看,那個被自己領回家的出土文物正好奇地轉著目光,四處打量她的家。此刻正坐在自己親手挑的粉色沙發上。 好的,不是夢。宋含玉嘆氣。 那道血色已經洇開,在他華美的羽衣上尤其顯眼。 宋含玉從收納柜里取出醫療箱。 “處理下你的傷口吧?!彼f過去醫療箱。 巫鳴優雅地伸手,手掌托起了這個白色小箱子,說:“這是何物?” “……是急救物品。就是傷藥?!彼魏窠忉屨f,“我來幫你處理?!眲偝鐾恋奈奈锟隙ú粫眠@個。 畢竟他的這道刀傷是因她而起。 巫鳴欣然接受:“那便麻煩你了?!?/br> 他身體往后靠了靠,把傷口露出更多,宋含玉這才意識到,那道傷口,是在巫鳴的小腹。 ……不過,只是幫忙處理傷口,沒必要尷尬亂想了啦。 巫鳴伸手,松開了外披著的羽衣。 然后是深黑的外衫。再是雪白的里衣。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松開了衣襟,他的手指很好看,動作里有一種美的神韻。 順著肩,腰,頎長流暢的身形往下,是小腹上血紅滟滟的傷。紅的血流在白皙的皮膚上,皮膚上淺淺的陰影是肌rou的紋路。 巫鳴抬眼望過來。 宋含玉呼吸一窒,下意思避開了他的視線,趕緊專注看那傷口。 給他處理傷口時,宋含玉也坐在沙發上。她微微側身去靠近,聞見他身上的木質香氣。她提醒自己這未必是巫鳴的味道,更可能是他躺著的金絲楠木棺槨的香氣,可這么想也沒用,即使她努力在腦子里想那具棺槨了,可鼻間盤旋的味道依舊旖旎。 宋含玉趕緊集中注意力,用酒精開始清理傷口,擦干凈血跡,傷口皮rou都已經綻開。 宋含玉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著碘伏棉球擦拭傷口。這樣是很疼的,但巫鳴一聲不吭,宋含玉只能聽見他的呼吸,氣息拂過她的耳垂。 巫鳴敏銳地聞到她的氣息有變化。離得這么近,他能聞到她的所有味道,也可以感知到她的情緒。 她在緊張。 這個認知讓巫鳴彎了彎眼睛。 宋含玉終于清理完傷口。噴上止血消炎的藥劑,她用紗布和醫用膠帶裹好傷口。 雪白的紗布滲出了一點紅,沒有擴散開。 看來血止住了,宋含玉松了一口氣,不需要送醫院。 如果他需要去醫院,醫院肯定需要登記身份,這不僅僅會帶來麻煩,甚至會帶來危險。 傷口處理妥當,巫鳴正把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此時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那件織錦羽衣更是光彩奪目,是那種可以放在博物館展覽的國寶級文物的光彩。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贝┖靡路奈坐Q說。 是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宋含玉這才想起。 “我叫宋含玉?!?/br> 宋含玉。巫鳴默默記下來。他是鳴蛇,整個世界都沒有幾個同族,和他一樣的強大存在也沒有多少,但人類不一樣。人類有很多,所以名字很重要。 當然,比她的姓名更值得妥帖收藏的,是她獨一無二的氣息。 宋含玉小心翼翼問道:“你知道……你為什么會死而復生嗎?” 如果巫鳴是死而復生之人,也許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多沖擊,甚至也許沒有從死亡中適應過來。宋含玉不知道直接問,會不會讓他有激烈反應。 巫鳴輕輕蹙眉,露出迷茫神色:“我不知道,我之前已經死了,但好像又莫名醒來。也許是葬我的人施了法咒?” “那你本是……越國的皇子?”宋含玉又問。 越國的皇子?巫鳴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瞇起眼睛一笑,“嗯?!?/br> 宋含玉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也是,能起死回生的法咒,想也知道,不是常人可用。結合那篇水書祭文,宋含玉確定,巫鳴確實是越朝皇子,因為身份高貴,而被人們認為是鳴蛇的化身。 宋含玉突然興奮起來,是啊,在她眼前坐著的是一位活生生的出土文物,那么多有關越朝的歷史謎題,終于有了了解的機會。 如果有考古之神,那宋含玉只想雙手合十,感謝考古之神,賜給信徒如此寶貝。 寶貝正含笑看她。 巫鳴并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傳來了清風,好奇,和全然的快樂,熏得他暈陶陶的。 好有活力,好可愛。巫鳴心癢癢的,好想湊過去吸她。 “那你當時……是什么年號?”宋含玉問。 巫鳴告訴了她:“我所在時,年號剛剛改為天圣?!?/br> 一聽巫鳴所說的年號,宋含玉也就明白過來,他生前所處的朝代正是越朝早期,也是留下考古記錄最少的時代,距離現在,恰好隔了一千年的時光。 “現在改用別的紀年法,離天圣年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千年,這個城市現在叫榮城,古稱錦川,也曾是越朝的都城?!彼魏窀嬖V他。 巫鳴恍然:“原來如此。我之前都生活在錦川,想來我死后,侍奉我的人也把我葬在了此處吧?!?/br> 宋含玉越聽越覺得心癢癢。對于癡迷考古的她來說,自然是恨不得立刻拉著巫鳴發問。但她也知道,現在已是深夜。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宋含玉精神剛剛放松下來,就覺得困得不行。 宋含玉的這套房子是兩居室,她自己用了主臥,次臥則布置成了書房,并無多余的床鋪。 宋含玉便指指沙發,問:“今晚要不你先在這里將就一下?” 巫鳴點點頭,說:“可以?!?/br> 宋含玉便將巫鳴領到了浴室,找出了備用牙刷和新牙膏,又找出新毛巾,又告訴巫鳴如何使用水龍頭和浴室設備,就將浴室留給了他。 巫鳴很快就明白過來,牙刷和牙膏都作揩齒之用,千年前也有類似之物,但不如這牙膏牙刷精致。浴室的水可以自行流出??磥砬曛?,還是方便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