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汪汪!汪??!” “……” “行了行了,別喊了?!弊T承長臂一撈夾起它,感覺這狗跟個玩具似的,夾在腋下還正好,自己都被自己這想法逗樂了。 一想到這玩意兒是李識宜養的,他就覺得說不出的違和。李識宜平時也遛狗?跟街上那些人一樣,拿狗當兒子,給狗穿衣服,夾著嗓子跟狗說話?想象那畫面,譚承一陣惡寒。 把狗拎到陽臺,他往地上一扔就懶得管了,自己站那兒抽煙。 北京的12月又冷又干,但不刮妖風的日子天就很好看,藍黑色天空透著一股遼遠和寧靜。 出去一趟回來還是覺得國內好,畢竟活了這么多年的地方。譚承身上倒沒什么北京土著的優越感,但他或多或少有些紈绔習氣,享受驕奢yin逸。他甚至想以后在三元橋附近給李識宜買個房,這樣自己去機場也方便。 不過現階段還是別提了,一提就得打起來。上回那表至今沒送出去,好端端一塊百達翡麗愣是沒人要,再放放都得生塵。 這哪是找了個伴,分明是找了個祖宗。譚承心里一邊罵,嘴角一邊微微上揚,越想越覺得李識宜對味,自己不可能放他走。要是哪天李識宜真敢撂下自己去找個女人結婚,那他就別想好了,自己不把他和那女人拆散、不讓他腸子悔青就不算完。 外面太冷,煙抽到一半他就回了客廳,手機忽然震了震。 “喂,天羽?!?/br> “哪兒呢?!?/br> “李識宜家?!?/br> “剛回來就跑他家去了?”邢天羽問,“他在你旁邊嗎?!?/br> “不在,怎么了?!?/br> 電話那頭嗓音嚴肅起來:“跟你說個事。上回那車不是送廠檢修嗎,來消息了,說是有人為破壞痕跡。我找人查了那兩天的監控,接觸過那車的總共就五個人:你,我,兩個工程師,還有一個就是李識宜?!?/br> “什么意思?!?/br>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李識宜干的?!?/br> 譚承手一抖,半截煙灰從指間擦過,痛感極不明顯,像被火燎了一下。他沉下臉道:“跟李識宜有什么關系,真要是他干的他會提醒你?別沒事找事?!?/br> “你急什么,我也就是這么一猜,沒說肯定是他?!?/br> 邢天羽本來心里就有疑問,何況就像譚承說的,如果李識宜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干這事,那他就絕不可能半途而廢,突然提醒自己換輛車。 而且干這種事需要動機,李識宜跟自己以前確實有點兒過節,但那點兒過節至于殺人嗎?都過去多少年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當年的那些細節了,頂多也就是欺負欺負同學,半大的小子誰沒干過,又沒真把人弄殘。邢天羽絲毫不覺得嚴重,更不覺得有誰會為了這種事犯罪。 他辯解道:“我也知道不太符合邏輯,但耿維提醒我別掉以輕心,任何人都有可能。你也知道耿維,他腦子最好使,他的話我多少能聽進去幾句。再說他也是為我好,畢竟咱們幾個兄弟一場?!?/br> 譚承冷笑:“他明知道李識宜是我的人,還說這種話,拿我當過兄弟?” “哎,你別生他的氣?!毙咸煊疒s緊往回找,“他不光是為我,也是為你著想,這李識宜冷不丁的就被你看上了,跟在你身邊能沒怨氣?耿維之前就跟我說過,擔心他對你不利?!?/br> “讓他少cao心我的事,先cao心cao心他自己。聽說他在海南光別墅就送出去好幾套,每天跟那幫當官的打得火熱。他以為海南是北京。你告訴他,北京能搞得定的海南不一定搞得定?!?/br> “誰說不是呢。在北京有你,在海南他單打獨斗,有點兒走極端了。再不收斂點兒,于霆就是他現成的教訓?!?/br> 提到這事,譚承道:“明天你跟我去看看于霆,聽說他在里面日子不太好過?!?/br> “行啊,他的事進展到哪了,年前有沒有機會把人弄出來?” 感覺褲腿被咬住了,他皺起眉去拽狗。邢天羽問:“譚承你在聽嗎?!?/br> 譚承嘖了聲,“一邊兒去!” “???” “沒說你,說狗。李識宜養的?!?/br> 邢天羽哈哈大笑道:“怎么感覺你倆跟過日子似的,還養上狗了?!?/br> “沒我事,他妹撿的?!笨偹惆阉难缽淖约貉澩壬献ч_,譚承抬腳拿拖鞋踩它,那情景簡直像大象踩西瓜,不真踩,就是玩兒。旺仔還咕嚕咕嚕的,舒服得直叫喚,翻過肚皮來任他蹂躪,惹得譚承輕哼:“臟得要死?!?/br> “先這樣吧,咱們盡量撈于霆,別讓他在看守所過年?!?/br> 掛斷電話撈起狗,譚承雙手舉起,瞇著眼打量它的正臉,打量完嫌棄地放下了。 等回到臥室,李識宜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很均勻,但身體姿勢還是很防備。 譚承把他翻過來,剛想抱他就見他睜開了眼。 “怎么醒了?” “你說呢?!?/br> “我打電話聲音太大了是吧?!弊T承微微一笑,“下次注意?!?/br> 說完就把人強行摟在懷里取暖,凍得冰涼的雙手還討人嫌地貼過去,緩慢摩挲他的背和他的腰,享受著磨毛睡衣的舒適。 李識宜皺起了眉:“別煩我……” 譚承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直接在指尖咬出了牙印,低聲挑釁道:“煩你怎么了,還跟敢老子比中指,活得不耐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