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兩?人說說笑?笑?,一起進了廚房。 廚房是阮家?重地。 岑白蘭做飯的時候,阮稚不能隨便進去,阮岷嚴也?不能。 但。 江嶼白可以。 阮稚不明?白,自己和江嶼白做飯到底差在哪里了,為什么岑白蘭對江嶼白那么傾心。 他做的東西都很普通啊。 非要說的話,那她做飯的藝術價值遠遠大于他的。 岑白蘭和江嶼白都是麻利的性格,兩?人很快準備好午飯。 阮稚擺好碗筷,不情不愿坐到江嶼白邊上。 江嶼白小時候經常來家?里蹭飯。 那會兒兩?家?住對門,阮稚和江嶼白年紀又相仿,兩?家?經常來往。 后來岑白蘭發現,江家?一直是江爸爸做飯,江mama根本不會做飯??山职纸洺3霾钊ネ獾?,一去就是幾個月,秦竹月和江嶼白兩?人在家?吃飯總是對付。她和秦竹月本就關?系好,又心疼江嶼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便有事沒事叫兩?人到家?里吃飯。 再后來,江爸爸去世,秦竹月改嫁,她帶著江嶼白搬出家?屬院。 可江嶼白不喜歡他的繼父,也?不喜歡回那個所謂的家?。岑白蘭怕他在新家?受欺負,干脆讓他和阮稚一起回家?吃晚飯,反正?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一直持續到江嶼白考上大學住校,他來家?里的次數才?漸漸少了。 但他高中三年的每個晚上,幾乎都是在阮家?度過的。 對于江嶼白來說,阮家?和他那個所謂的家?相比,更有家?的樣子。 …… 吃過飯,江嶼白陪阮稚一起收拾廚房。 兩?人誰也?沒理誰,江嶼白以為阮稚在介意自己剛剛開玩笑?提起昨晚的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他,他都沒介意,她怎么介意上了? 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故意占她便宜似的。 又不是真的親上了,就真的那么介意嗎? 如果真的介意的話,他愿意負責啊…… 江嶼白一邊洗著盤子,一邊蹙蹙緊眉頭,腦回路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 然而阮稚早把昨晚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滿腦子都是剛才?吃飯時其樂融融的畫面。 當然,畫面里沒有她。 許久不見,岑白蘭和阮岷嚴就跟見到自己心肝大寶貝似的,一直對江嶼白噓寒問?暖,就連最大的那只雞腿都夾給他了! 阮·真心肝大寶貝·稚表示十分羨慕嫉妒恨,可江嶼白作為客人,她又不好說什么。 她整頓飯只能暗戳戳對碗里的米飯下手。 按理說,江嶼白這家?伙在家?里蹭了不少頓飯了,她之?前也?沒這么吃醋。 可這回不知是他太?久沒來,她爸媽太?熱情,還是因為別的緣故,阮稚莫名不爽。 不對,這家?伙以前也?沒這么熱情。 今天好像變得格外熱情。 難道…… 真要取代她的家?庭地位,給岑女?士當親兒子?! 好狗一男的! 第17章 種白菜第十七天 收拾完廚房, 岑白蘭給兩人洗了些水果。她招呼兩人到客廳休息,一起?看會兒電視,吃點水果。 江嶼白哪兒還敢久留, 隨意?找了個借口打算離開。 岑白蘭見他要回學校, 想讓阮稚和他一起?, 正好自己能送他們。 阮稚揪了顆葡萄,不情不愿:“我剛到家你就把我往回趕呀?我才?不回學校呢。我明兒早上又沒課, 可以?晚點回去?!?/br> “你這孩子!”岑白蘭嗔怪地乜她一眼。 她今天會把江嶼白叫來, 其實也是因為之前阮稚一直跟人家鬧脾氣, 見兩人又有了聯系,便?借此?機會給阮稚找個臺階, 兩人吃頓飯,聊聊天, 也就?和好了。 沒?想到自家小?丫頭還挺記仇,這么長時間還生氣呢。 也不知道在氣什么。 “那你至少把小?白送到車站吧?” 阮稚拗不過她, 只好不情不愿地應下?。 臨出門,她揪了一串葡萄。 阮稚家住的是家屬院里的舊樓, 六層板樓,沒?有電梯。 她家住在四層, 兩人只能走樓梯下?去。 樓梯狹窄,側著身子才?能勉強兩人通行。 兩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樓。 阮稚走在前面,慢悠悠地吃著葡萄,江嶼白一手抄兜跟在她身后,也不催她, 就?慢慢跟著。 等?到了一層, 阮稚忽的回頭,朝他伸出手。 江嶼白以?為她要給自己葡萄, 攤開掌心。 隨后,一小?串葡萄莖落在他的掌心。 “幫我扔一下?,謝謝?!?/br> 綠色枝條上細小?的凸起?有些硌手,江嶼白無奈地笑了下?。 他往垃圾桶的方?向走了幾步,扔了進去。 從?家門口到大?院門口還有段距離,阮稚也不搭理?江嶼白,低頭玩手機。 江嶼白想和她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像之前惹她生氣,他死皮賴臉地道歉就?好。昨晚發生的事多少有些敏感,單單是想起?,他的耳尖都會不由染上一抹緋紅。 “喂,看車?!比钪傻穆曇艉龅卦谏韨软懫?。 江嶼白來不及收攏思緒,便?被阮稚拽了下?,他恍惚回過神,定睛一看,身邊一個阿姨推著輛嬰兒車慢悠悠走了過去。 江嶼白嘴角抽了兩下?:“……嬰兒車?” 阮稚仰著腦袋,一本正經反問他:“嬰兒車不是車嗎?你在那兒胡思亂想什么呢,走路能不能專心點?下?次遇到的可就?不是嬰兒車了!” 江嶼白哪兒敢告訴她自己在想什么,含混地應了句:“知道了?!?/br> 阮稚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搞得我像個老媽子似的?!?/br> 江嶼白輕輕笑了聲。 阮稚瞪他:“笑什么笑?!?/br> 江嶼白立馬斂了笑,朝她搖搖頭。 剛走出去沒?兩步,阮稚遇到熟人,笑容甜甜地和對方?打了招呼。 阿姨笑吟吟問:“哎呀,這是帶男朋友回家啦?” “???”阮稚一愣,連忙解釋,“不是呀!阿姨,江嶼白您不認識啦?” 阿姨又來回看江嶼白好幾眼,才?認出來:“小?秦家兒子???幾年沒?見,都長這么高啦?!?/br> 她笑著對阮稚道:“我看你們拉著手,還以?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呢?!?/br> “我們沒?——”阮稚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還拽著江嶼白的胳膊呢。 他的腕骨冰涼,與她指尖的溫熱形成反差,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抹余溫灼在他的肌膚上。 阮稚像是觸電一般,慌忙松開他的胳膊。 不知為何,她驀然?想起?昨晚兩人觸碰到對方?的場景。 那抹灼熱的溫度,久久無法消散。 這哪里是牽手,她明明只是拽著他的手腕。 怎么被阿姨一說,搞得那么曖昧呢。 阮稚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難道要告訴阿姨,他們剛剛在躲一輛嬰兒車嗎? 阮稚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脆沒?解釋。 阿姨其實也沒?太在意?,多年未見,她對江嶼白噓寒問暖半天。三?人隨意?聊了會兒,阿姨家里還有事,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等?她離開后,阮稚臉頰通紅地質問江嶼白:“你干嘛不提醒我?” 江嶼白不明所以?:“提醒什么?” 阮稚把頭扭到一邊,沒?好氣道:“沒?什么?!?/br> 一直走到地鐵站,兩人都沒?再說話。 兩人各懷心事,心不在焉。 直到要進安檢,阮稚叫住江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