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兩瓶330ml的啤酒,不能再多。 喝完大半瓶啤酒,阮稚覺得自己胃里熱乎乎的。 她就跟打通任督二脈似的,感覺整個人就像活過來了一樣。 她一直沒喝酒,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不敢。 她其實挺想喝酒的,一直忍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要被憋壞了。 這會兒有認識的人在,又已經喝了一瓶了,喝多喝少在她看來沒什么區別。 還不如喝盡興。 這樣想著,阮稚干脆徹底放開,張羅其他人趕快進行下一局。 謝元飛原本覺得阮稚挺靦腆文靜的,全程沒怎么說話,也不和他們一起喝酒,像個小仙女一樣。 結果見她接二連三灌自己酒后,謝元飛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臉錯愕地看著阮稚和其他幾個女生玩猜骰子、十五二十,豪邁的模樣像是某個武俠小說里的大俠,哪兒還有剛才小仙女的模樣。 他開始后悔忽悠阮稚喝酒了。 快把他的小仙女還給他qaq …… 江嶼白本想勸阮稚少喝點的,可他壓根勸不動。 阮稚覺得自己沒喝多,只是和大家玩得盡興,開心罷了。 可她這興奮的模樣跟剛才判若兩人。 根本就是酒喝多了,腎上腺素飆升了。 一直玩到凌晨三點,聚會才徹底結束。 一行人一起回宿舍,阮稚步伐懸浮,卻堅稱自己沒有醉。 江嶼白放心不下她,堅持把她們幾個女生送到宿舍樓下再回去。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一行人的最后方。 從校門到女生宿舍樓的路上,要經過一處下沉廣場。 廣場兩邊是花壇。 阮稚非要跳到花壇的石階上去,說是高處的空氣更新鮮。 她跌跌撞撞地沿著石階中間一條縫隙走著“s”型的直線,還煞有介事地展開雙手,保持平衡。 怕她掉下來,江嶼白慢悠悠跟在她身邊。 阮稚玩得不亦樂乎,壓根沒注意到其他人已經離他們老遠了,此時只剩下江嶼白一個人陪在她身邊,也并不覺得他們兩人單獨待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江嶼白見她笑得像個小傻子似的,笑著問她:“今天玩得開心嗎?” 阮稚面帶微笑,眼睛亮盈盈地朝他點點頭:“開心呀?!?/br> 江嶼白見她走路歪歪斜斜的樣子,活像個行走的不倒翁,不由好笑地嘆了聲。 快要走到花壇盡頭,阮稚突然停下腳步,一板一眼對江嶼白道:“江嶼白,我給你表演個花式跳水吧?!?/br> 她站的花壇雖然不高,但對于一個醉酒的人來說,還是很危險。 江嶼白停下腳步,無奈地哄她:“乖,別鬧了,早點回去睡覺?!?/br> 阮稚壓根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比劃了個記憶中跳水運動員跳水前的動作。 “你見過仙女跳水嗎?是這樣的?!?/br> 阮稚張開雙臂,自以為像只優雅起飛的白天鵝,而后又接了兩個自以為非常優雅且標準的跳水準備動作。 然而實際上,在江嶼白眼里,她像只垂死掙扎的撲棱蛾子,在空中胡亂地撲棱著翅膀。 “你——” 江嶼白本想繼續勸阻,可阮稚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撲騰了兩下自己的“翅膀”,便做了個往下跳的動作。 江嶼白下意識向前一步,想要接她。 阮稚根本沒打算往下跳,她就是想做個假動作嚇一嚇他的。 可她沒想到江嶼白會過來。他的動作反倒嚇了她一跳,她腿一軟,沒站穩,從花壇上跌了下來。 她撲棱兩下,下意識抓住江嶼白的胳膊找平衡。 卻沒想到跌進他的懷抱里。 這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剛剛低著頭,而他正仰頭看她。在那一瞬間,她的唇瓣似乎與什么柔軟的物體擦身而過。 阮稚:“……” 她瞬間清醒過來。 心跳不知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瘋狂加速,好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她不敢想。 自己剛剛到底觸碰到了什么。 第16章 種白菜第十六天 在那一瞬間, 整個世界就像是按了靜音鍵一般,歸入安靜。 就連樹上聒噪的蟬都像是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 只剩下她心臟狂跳的聲音。 跟他說是不小心的? 可萬一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那豈不是更丟人。 阮稚死死拽著江嶼白的胳膊, 不敢動。 不是想占他便宜。 主要是松開他, 和他對視,更丟人。 “咳, 你……” 江嶼白最先打破沉默。 他的臉上染著一抹紅暈, 幸好阮稚沒有抬頭, 不然會看到他連脖子根都紅透的羞窘模樣。 江嶼白在這短短十幾秒內深思熟慮,甚至想過要不要將計就計讓她對自己負責。 可理智回攏, 他認為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雖然他從沒想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他第一次和女?生的親吻會是這樣突然發生的。 而自己懷里這個小沒良心的,顯然沒有要對他負責的想法。 “我……”阮稚支支吾吾,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站穩了?站穩我松手了?!苯瓗Z白淡聲道。 見他壓根沒有提及剛剛的突發情況,阮稚暗自舒了口氣?。 可能是她產生幻覺了, 想多了,剛剛確實什么都沒發生過。 “站穩了……”阮稚囁嚅了聲, 和江嶼白拉開距離。 她努力?裝作什么也?沒發生過似的,抬頭掃他一眼。江嶼白正?垂眸望著她,黝黑的眸中沒有一丁點波瀾。 阮稚故作輕松:“謝謝啊?!?/br> 話還未說完,不知是不是剛剛喝了太?多酒又異常緊張的緣故,此時突然松下勁兒來, 她胃部一陣抽搐。 來不及反應, 她“噦”了一聲,將晚上吃的那丁點東西全部吐到了江嶼白的身上。 阮稚:“……” 江嶼白:“……” 原來……剛剛冒到嗓子眼的, 不是她的心臟…… - 第二天阮稚睡醒時,已?經臨近中午。 許秋靈幾人也?剛起沒多久,許秋靈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瞬間盈滿了整間屋子,明?晃晃地灑在阮稚臉上。 阮稚輕輕“唔”了聲,翻身用被子蓋住腦袋:“啾啾,我再睡會兒……” 許秋靈聽到阮稚的聲音,把窗簾闔上一半,阮稚身上那片陽光瞬間消失了。 許秋靈關?心地問?:“你昨天喝了好多酒,是不是喝斷片了?” “嗯……”阮稚含混地應了聲。 她把腦袋埋在被窩里,不得不承認,她昨晚雖然喝了不少酒,頭疼得厲害,但是沒到斷片的地步。 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喝斷片了—— 昨晚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尤其是在下沉廣場發生的那些?事情。甚至連最后許秋靈怎么把她拖回來的丟人場景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阮稚突然坐起身。 許秋靈被她嚇了一跳,問?:“怎么了?” “沒事,睡不著了,我要起床?!比钪捎挠牡?。 她爬下床,梯子旁邊擺了個小盆,里面泡著一件男士外套。 阮稚又幽幽嘆了聲,不愿想起的事情又像是回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放了一遍。 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嗚嗚嗚。 昨晚她吐了江嶼白一身,于心不忍,主動提議幫他把衣服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