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江嶼白安慰她:“行了,別想那么多了。來,先把我特意給你點的烤蠶蛹吃了,補充蛋白質的,營養豐富?!?/br> 阮稚:“……” 她不吃烤昆蟲和內臟。 江嶼白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報她那六勺香菜之仇。 這男的,不僅狗,還小肚雞腸。 阮稚太陽xue突突直跳。 她從牙縫擠出一句:“江嶼白,‘和好’這兩個字要是能從我嘴里說出來,以后我和你姓!” 第14章 種白菜第十四天 不出意外,江嶼白又雙叒叕被拉黑了。 他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被拉黑了。 就因為他夾給她那幾只可可愛愛的蠶寶寶? 可那不也是她先給自己放了六大勺香菜么,兩人禮尚往來,不至于這么生氣吧。 不至于。 阮稚哪有那么小氣。 江嶼白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把之前的流程再走一遍。 無濟于事。 甚至這回用“隊里有急事”這種話誆她都沒用,阮稚只拋下一句,有急事讓隊長聯系她,或者其他誰都行,反正就是不理他。 江嶼白指尖摸了摸下巴,眉頭緊蹙。 想不出來到底為什么。 “同學,總共20?!笔程冒⒁滩荒偷卦俅未咚槐?。 江嶼白回過神,滿是歉意地朝阿姨笑了笑:“不好意思?!?/br> 阿姨被他明媚的笑容搞得微微一怔,老臉通紅地放柔語調:“沒事,總共20?!?/br> 江嶼白摸兜,沒找到飯卡。 又摸了下其他兜,也沒找到。 他恍恍想到早上把飯卡借馬旭堯,忘要回來了。 見他遲遲找不到飯卡,阿姨嘟囔了句:“長得帥也不能吃霸王餐啊,你要不管后面同學借一下飯卡?!?/br> 江嶼白朝她尷尬地笑了下,回頭瞟一眼,沒見到熟人。 正要和阿姨說“算了”,幾個排在他后面的女生突然圍了過來。 “帥哥,用我飯卡吧?!?/br> “用我的,我卡里錢多?!?/br> “用我的吧,加個微信就行,錢不用還了?!?/br> “還什么錢啊,師兄,我是你同系的學妹。你用我的飯卡吧,午飯一起吃,可以嗎?” …… 別說食堂阿姨了,饒是江嶼白都被這架勢嚇了一大跳。 他訕訕拒絕了幾人的好意,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他重重舒了口氣。正準備離開,江嶼白忽地看到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 頓了頓,他輕挑唇角。 下午沒課,阮稚和許秋靈商量吃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 兩人點了份烤魚,正猶豫著加什么配菜,阮稚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只看到下頜線,就知道是誰了。 阮稚把腦袋收了回來。 假裝不認識。 江嶼白可憐巴巴對她道:“忘帶飯卡了,同學,能不能借我下飯卡?” “沒有?!比钪蓛窗桶偷?。 許秋靈掃了江嶼白一眼,小聲問阮稚:“你們認識?” 阮稚:“不認識,靠出賣色相搞詐騙的。學校里最近流行這種騙吃騙喝的騙局,你小心點?!?/br> “哦……”許秋靈臉頰微紅,收回目光。 信了。 江嶼白抬手揉她腦袋:“不認識?阮稚同學,我可要報你身份證號了?!?/br> “江嶼白,你有病吧?!比钪膳牡羲氖?,氣乎乎瞪他。 江嶼白苦笑:“真沒帶飯卡,借一下,微信還你?!?/br> 阮稚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飯卡拍他手里:“爹請你的,不用還了?!?/br> 頓了頓,她識破江嶼白的詭計:“呵呵,想讓我把你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沒門?!?/br> 江嶼白朝她笑了笑。 等他離開,許秋靈小聲問:“你朋友?” 阮稚無奈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鍥而不舍加我的騙子的嗎?就他?!?/br> “哦……”許秋靈恍恍惚惚,“他真是搞詐騙的啊?” 阮稚:“……” 孩子智商沒救了。 阮稚只能無奈解釋了下來龍去脈,許秋靈這才搞清楚兩人的關系。 江嶼白回來還飯卡,知道他不是騙子后,許秋靈熱情地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飯。 江嶼白自然樂意,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坐到阮稚旁邊。 阮稚無語極了,乜許秋靈一眼,小聲吐槽:“不是說了我倆關系不好嗎?現在是敵人,你干嘛還讓他一起!” 許秋靈看了看江嶼白,又看了看阮稚,小聲問她:“那張臉你是怎么舍得生氣的???” 阮稚:“……” 這頓飯吃得一點也不尷尬。 許秋靈看上去文文靜靜優優雅雅的,實際是個自來熟。怕江嶼白一個人呆著尷尬,許秋靈東一嘴西一嘴和兩人聊著天,一會兒cue下阮稚,一會兒cue下江嶼白,忙得不亦樂乎。 她聊天內容其實沒什么主題,也沒什么邏輯,但江嶼白都禮貌又耐心地回應了。 畢竟他十分樂意和阮稚的朋友打好關系。 問完兩人怎么認識的,許秋靈又問江嶼白為什么一個人吃飯。 江嶼白本想說因為中午有事耽擱其他舍友都吃完了,轉念想了想,他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一直一個人吃飯?!?/br> “???為什么???” 江嶼白滿臉誠摯道:“因為……我這個人從小就自卑,沒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除了阮稚同學。她人美心善,拉黑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惹她生氣了。但不論那個原因是什么,我相信善良的她一定會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br> 阮稚:“……” 他自卑?那她就是自閉! 許秋靈難以置信:“原來帥哥也會自卑嗎?” 江嶼白認真朝她點點頭:“是的,我童年很悲慘,父親去世后母親改嫁,和繼父生了孩子,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我就是多余的那個人。其實,我騙了你們,我不是沒帶飯卡,是飯卡里沒錢了,我沒錢,只能靠自己打工賺錢才吃得上飯。這些我不敢告訴別人,所有沒有朋友?!?/br> 他看看許秋靈,又看看阮稚,可憐兮兮道:“人美心善的阮稚同學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以后可以和你們一起吃飯么?” 阮稚想也不想拒絕了:“不可以?!?/br>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吐槽他自戀地承認自己是帥哥,還是他編出來的“悲慘身世”。 她無語:“江嶼白,你怎么不去寫故事,能編得再真點兒么?” 江嶼白朝她彎了彎眸,不置可否。 他這不就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萬一呢。 不成想,還真有個當真的。 兩人對面的許秋靈十分動容:“嗚嗚嗚,我懂你。我有個表妹和你家情況一樣,真的每天都很難過,嗚嗚嗚?!?/br> 阮稚:“……” 她戳穿江嶼白的謊言:“啾啾,你別信他的。他mama和繼父對他很好,他繼父還是家族產業,家里住的都不叫別墅,叫莊園。你可憐他?誰來可憐可憐我?” 江嶼白瞇瞇眼,冷哼了聲:“他對我好?當我媽面裝出來的吧。再說了,他有錢和我有什么關系?!?/br> “是你不知恩圖報,我覺得陸叔叔對你和阿姨都很好,才不是裝出來的?!?/br> 江嶼白抬手戳了戳她腦袋:“阮慢慢,你哪邊的?胳膊肘向外拐?!?/br> 阮稚朝他做了個鬼臉。 兩人正吵著,一張飯卡遞到江嶼白面前。 許秋靈眼含淚光,十分誠摯道:“學長,你是小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為你做不了什么,但是手里還有點錢夠吃飯,以后你就刷我的飯卡,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別太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饒是江嶼白,都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