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辛陽委屈巴巴地看向項徹,世子爺也沒理他,他只好苦著臉下了馬車。 李塵徽把他的哀怨看在眼里,他在下馬車時心念一動,梁蔚此前不會有什么別的愛好吧?那小孩莫不是她預備著的面首?只是當著自己的面不方便與他親近。 但他很快就放下了這個念頭,憑梁蔚的姿色和地位要是有心收男寵,府中現在怎會如此冷清。 而這邊摸不著腦袋的辛陽找到了炳刃訴苦,“炳哥,你說殿下今日怎么了,我之前這樣她也沒說過我啊?!?/br> 炳刃慈愛地摸了摸辛陽的頭,“傻孩子,如今駙馬來了,你就是后娘養的了?!?/br> 辛陽打了好幾個噴嚏,凄婉地唱道:“小白菜地里黃,兩三歲沒了娘......” “再唱一句,你就滾出去?!倍Τ旱牧何蹈袅舜蟀雮€府邸用傳音入腹的密語朝他涼颼颼地威脅道。 辛陽立刻用手捂住嘴,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第11章 身世 梁蔚與項徹有事要談,他二人一道去了書房,李塵徽則獨自回了清安居,平橋看他弄破了袍子,趕忙迎他入了屋,給他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讓他換上。 一天的驚心動魄讓李塵徽身心俱疲,他現在只想洗個澡,然后舒舒服服地鉆到被窩里睡上一覺。 可公主殿下現在與他共處一室,他必須得等梁蔚安寢后才能上軟榻,只好讓平橋叫人替他打些熱水,好讓他先洗個澡。 泡在熱水里的李塵徽滿足地喟嘆了一聲,只覺得此刻的愜意彌足珍貴,讓他想要放空大腦,忘卻白天發生的一切。 可他剛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浮現了梁蔚今日在殿上委屈的臉,若不是自己知道真相只怕真的會覺得她是在替自己生氣。 梁蔚的心機太深沉了,李塵徽如今直覺得后怕,若他當初真的答應崔家抱著別的心思入了公主府,恐怕在新婚當夜就死于非命了。 不過好在他沒有那樣做,梁蔚目前還勉強與他站在一條船上,自己只要好好配合她,小命還是有著落的,公主殿下那般能干,自己只需要當條聽話的咸魚就好。 他把手伸到腦后支著頭,又想到明日就能回到靈樞院繼續當值,說不定還可以抽空回趟家,溫潤的笑意就又盈滿了他的含情眼。 而這邊項徹已在梁蔚書房坐了半晌,公主殿下安靜地翻看著炳刃在京郊查到的消息,一時間書房中只剩下了紙頁翻動的“嘩嘩”聲。 梁蔚在進門后就當著項徹的面除去了外袍和頭冠,而項徹也絲毫沒有避諱的樣子,公主殿下現在散著烏發身著單衣,看著很是隨意。如果此刻李塵徽在這里的話,他一定能看出梁蔚的身量又比他高了不少,幾乎可以與項徹比肩。 他們倆方才剛聊完了北大營的事,這會兒項徹無事可做,他見梁蔚把近衛都遣出去了,便開口閑聊道:“你莫不是真的看上那個小白臉了?” 梁蔚聽了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別人不知內情也就罷了,表哥既知道我的底細,就別在這里取笑我了?!惫鞯钕路畔率掷锟赐甑募堩?,面無表情地看著項徹。 “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別做的太過分了,我看你今天對人家又摟又抱,把人家弄的臉紅心跳,要是他真對你生了什么不該有的感情,他日你身份暴露,他就該徹底恨上你了?!表棌啬闷鹱郎系牟璞嬃艘豢?,又繼續道:“他有的你都有,你還真下的去手?” “只要你不亂說,他就不會知道?!绷何祷顒又腹?,公主殿下白皙的手指在劈啪作響變的更加修長,梁蔚徹底解了縮骨功,他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可你終究不是女人,白白耽誤人家的青春,讓人家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都過不上,你就不內疚嗎?”項徹繼續補刀,他明知梁蔚沒有良心,卻還是這樣問了。 可梁蔚這次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等朝堂上的事結束了,我就與他和離,到時候他再娶妻生子,兒孫滿堂都與我沒關系了?!?/br> 項徹有些吃驚,他不敢相信這話會從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梁蔚口中說出來,“你......你這是良心發現,準備重新做人了?” 梁蔚冷峻的側臉在燭光的映襯下更顯深邃,他惡劣地勾起唇角,微笑道:“你管我呢?!?/br> 梁蔚是男身的事如今除了宋翎和崔太后,只有項氏父子和已故去的項皇后知道。 他當年出生時的確差點要了崔太后的命,但卻不是因為難產,當時先帝和項皇后出宮去皇陵祭祖,還是貴妃的崔太后在宮里待產,可產期未到還是胎兒的梁蔚就猴急的要出來,崔氏之前因為在潛邸生過皇長子梁珹有過一些經驗,在接生嬤嬤趕過來之前就生下了梁蔚。 她本來還高興梁蔚是個皇子,可當她看到睜開眼睛的梁蔚時,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孩子的瞳孔是金色的,除了這個她還發現梁蔚的后背上有暗紅色烈焰狀灼印,他生了一副妖物的模樣。 崔貴妃快要瘋了,她頭胎生的梁珹因為沒足月出生患上了先天不足的弱癥已讓她費心勞力,好不容易又懷上一胎還是早產不說,還長著這副要人命的鬼樣子。上天仿佛在與她作對,這孩子簡直就是來克她的。 大夏宮規有言,涉妖者,當夷三族,處以極刑。 若叫旁人發現梁蔚的異樣,她和崔家都會遭到滅頂之災,她狠下心想要把梁蔚弄死,然后再上報皇帝自己生了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