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司煥周身的血氣更盛,強大的壓迫感逼迫著人無法喘氣。沈青恩微喘著氣,將頭貼靠在他的胸膛上,虛弱的扒著司煥的鎖骨。 “司煥,先別殺他……”里昂身上還有太多秘密了。 司煥面色陰郁難看,“咯咯——”一聲擰斷了里昂的脖頸,縱著人下墜落地,無了氣息倒在血泊之中。 他冷著眼瞼,垂眸望向懷中的沈青恩,語氣陰寒低沉,“你在為他求情?” 司煥額間青筋突起,眼底翻涌滾動的戾色,兇狠暴戾,是沈青恩從前從未見過的。 沈青恩虛弱的蠕動著身體,雙手環著司煥的脖頸,竭力撐起身體,用唇瓣去尋著司煥的臉,可司煥并沒有低頭的意思。 他的吻只夠落在司煥的下顎上。 涼涼的,柔軟的。 “他沒碰我?!鄙蚯喽鳉馊粲谓z。 司煥不說話,眸色駁雜間。 倏地,培皿室化作虛無,迎接而來的是刺眼的光線。此刻,他們瞬移到了宮殿大門處。 房門大敞,溫暖的光束灑在沈青恩的臉上,空氣中盡是自由之色。 踏碎虛空而來的司煥只手掐住了孔巫的脖頸,再一瞬,已將人一巴掌拍進了墻中。 裴聽肆與朝廷南清醒時,周圍的傀儡包括孔巫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上,再無半點生命氣息。 司煥渾身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白色雙翅染上血色,詭秘旖旎, 紅翅遮擋著沈青恩的衣衫不整的身體,煙草味的警告型信息素十分強烈,隨著空氣侵入鼻腔時,朝廷南連站也站不起來。 “煥哥,你……” 裴聽肆捂著胸腔,輕喚著司煥。 司煥碾碎氣流邁向他時,眼底紅光涌動,是含有血光的殺氣。 “司煥!” 沈青恩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重聲呵斥著他。 司煥意識回籠了些,信息素的壓制漸漸淡去。他眸光黯淡的垂眸看向懷中虛弱勾人的沈青恩。 “你兇我?” 司煥的語氣一沉,“你憑什么兇我?” “……” 沈青恩意識到,司煥失控了。 沈青恩薄唇翕動著望向緩過勁來的朝廷南和裴聽肆,“培皿室里還有幸存者,帶他們回家……嗯?!” 溫熱的吻鋪蓋而來,沈青恩的話被封住了,一眨眼,周遭不再是白色宮殿,而是黑色小鎮的旅館。 白色的床上。 司煥將人頂在門上,動作無比粗魯,“為什么要讓別人碰你?” 沈青恩被吻的有些氣喘,“沒……沒有!” 司煥掐住了沈青恩的側腰,觸到的是溫熱的肌膚,不是冰冷的衣服。 沈青恩騙他。 又騙他! 警告型的信息素迸發而來,攫取著周遭的空氣,對被標記的沈青恩來說是致命的壓迫。 他眼尾微紅,淚珠蘊起,鴉睫黏在眼角勾起一片瀲滟。 哭了…… “你不要我碰你?”司煥的心一顫,眉頭緊蹙成川。 別人可以,他不行…… 為什么他不行? 沈青恩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 太多的復雜情緒在心底炸開,灑了一地。 “司煥?!鄙蚯喽魃钗粴?,“你冷靜些?!?/br> 他微仰著下顎,視線掠過司煥那雙黯淡的琥珀色的眸子望向司煥染血的紅色羽毛,胸腔里有些酸澀。 他不愿意再解釋。 沈青恩從來不屑于解釋。 什么時候都是。 他已經解釋過兩次了,不想再強調第三次,信他第一次就該信。 這三天,他所受屈辱無限。 項圈套在沈青恩的脖頸上,他自甘成犬,被拴在牢籠之中,尊嚴盡碎。 或許那些對別人來說不重要,但對沈青恩來說,很重要。 他的冷傲,雙手奉上被人凌辱,踩碎。 整整三天,脆弱期下他徹夜無眠,沒有喊疼,沒有求饒,只有昏迷和絕望。 疼醒時,他冷冷的側過臉,單薄的背影透著不可磨滅的清冷孤傲。 冷冽的雙眸下,他顫著手,一片片的撿起破碎的尊嚴,努力拼湊。 可司煥卻質問他,一次次的質問他…… 沈青恩不再看他,側頭時細長的脖頸上那灼眼的紫痕,無比刺目。 他俯身吻在沈青恩的脖頸上,溫熱的舌尖舔舐著他的傷口,一寸寸的留下自己的痕跡。 咬痕、吻痕,還有屬于司煥的味道。 “我不介意……”司煥的尾調都在顫,“不介意的?!?/br> 金屬的解扣聲下,司煥的話聽起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司煥固執的以為著一切。 所以,他的動作是殘暴的,是宣誓性的捉弄,每一下都是要將人拆吞入腹的力道。 沈青恩反抗著他,卻激發了司煥的獸性,理智被拋尸荒野。 司煥掐住沈青恩的下顎,強行迫使著他與自己對視,灼熱的視線與寒意相互碰撞,迎接而來的是更強的風暴。 “為什么別人都可以?我不行!沈青恩!你總是騙我,你為什么總是騙我!” “我很努力在靠近你了,你呢?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嗎?是……我就該為你妥協!” “我可以為你妥協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你呢?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次嗎?你可以站在我這邊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