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節
劍眉星目,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玄色發冠,一襲僧袍端端正正,白衣勝雪,明明是個屠盡四海的殺戮禪,卻掠盡天下的溫潤儒雅集于一身。 他垂眸望她,溫熱的吐息撲在睫毛,語氣一如往昔,“光啊......” 一時之間,和光腦子如漿糊般亂,從胸腔深處發出一聲自嘲般的笑聲,“呵?!?/br> 使者彎腰低頭,恭謹道:“代表可滿意?” “蓋德界代表有心了,這份禮物,貧僧收下了?!闭f話時,她都在看他,不舍得移開一眼。 她撫上他的眉眼,緩緩滑過臉頰,捏住下巴,左右偏移,細細審視,太像了。 一指一指按過喉結,撫過鎖骨,落到衣襟。 她淡淡道:“脫了,我瞧瞧?!?/br> 使者猛地睜大眼睛,悄悄瞄了一眼。 沒想到聽見這虎狼之詞,他還沒走呢!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衣襟,輕輕笑笑,“師叔覺得光更想親自動手?!?/br> 和光真笑了,喃喃道:“連性格都這么像?!?/br> 她一把撇開他的手,握住腰帶,猛地一拉,僧袍嘩然落地,里衣懶散敞開,隱約露出胸膛的黑色紋身。 他還是那么笑,“不敢了么?繼續啊?!?/br> 激將的手段,停頓的笑意,一點點勾起她腦海深處的回憶。 她捏住衣襟領口,用力扯開,嘶地尖響,白袍盡裂,一叢叢曼荼羅躍然而出,暴起爬滿胸膛。 朵朵妖冶絢麗的黑花交織纏繞,根根花藤回旋漫射,一直延伸到雙臂,擠滿肌rou緊實的腰腹。 她點在精致的鎖骨,指尖順著花藤一路往下,在腰腹流連不去。 他笑道:“還滿意么?” 她也笑了,“深得我心?!?/br> 使者急忙扭頭,強忍鼻血,低聲道:“在下先行告退?!?/br> 生怕兩人干柴烈火,連問候的手勢都沒來得及做,疾步撤出房間。 恰在這時,書童阿流提前過來探路,瞧見房內的艷情,火熱的局勢一觸即發。 臥槽,被人截胡了! 阿流連忙給和郁發訊,【公子再不來,連腳趾都捧不上了!】 “師叔”走出箱子,低笑道:“光想怎么玩?” 和光順著曼荼羅的紋身撫摸,“能怎么玩?” 他握住她的手,“光想怎么玩,都行?!?/br> 她用腰帶環過他的脖頸,拉他低下頭顱,“這可是你說的?!?/br> 一手拽著腰帶,拉他去軟榻,腳尖踢過門扉,重重合上。 她把他推倒在軟榻,翻身爬上,用懷念的口吻道,“我和師叔初次相見是在執法堂大殿,他給了我三下?!?/br> 指尖頓在他腎部,往下按了按,“就在這兒?!?/br> 他心神一凜,升起不詳的預感,“等等?!辈粫?,玩得這么大? 她食指按住那兒,不住打圈,“不行么?” 他硬著頭皮應聲,“行?!眱刃挠逕o淚,代表,這和您說得不一樣??! 和郁收到訊息,推門闖入,就見那位禮物跪在地上,雙手被腰帶綁在后方,整個人仿佛犯人審問的姿勢。 上半身裸露,殷紅的酒液澆了一身,淌過叢叢曼荼羅花瓣,連白褲都紅了。 雙眼迷離,深深陷入酒液的助興功用。 和光居高臨下俯視,一手捏著他的下巴,一手執著酒壺傾倒,又澆了他一身。 馥郁的酒香緊裹兩人,氛圍綺靡旖旎。 這副女上男下的畫面,一下子戳中和郁的心,把他釘在原地。 一時之間,別說問候,連呼吸都凝滯。 和光聞聲斜睨,則見和郁衣領半開,精瘦的胸膛半隱半現,額頭環圈白布,好一副纖弱公子的形象。 她收回眼神,自酌一口,聲音帶著醉意,語氣散漫,“你不是身體欠佳?” 和郁故作姿態咳嗽,“好了大半?!?/br> “半夜前來,可有要事?” “聽聞蓋德界代表送來大禮,特來瞧瞧?!?/br> 和光捏住“師叔”的下巴,轉向門扉,“瞧清了吧?!?/br> 和郁見那張一毫不差的臉龐,心下焦灼,“瞧清了?!?/br> “那你可以走了?!敝鹂土钕碌煤敛华q豫。 和郁反手關門,揚起溫潤的笑意。 “看起來很有意思,加我一個,如何?” 和光斜眼睨視,從上到下端詳和郁,眼神落在他臉龐,歪頭笑了。 “閣下是九德界代表,怎能如此,于理不合?!?/br> 和郁抬步走來,扯動衣襟,每近一尺,胸膛袒露一分。 “無妨,今夜都聽你的?!?/br> 待和郁近身,她抵住他的胸膛,把他推后了些。 放下酒壺,腦海清醒了些,抬眸望他,又問了一遍,“真聽我的?” 和郁擠在她和“師叔”中間,遮擋“師叔”的面容,深深凝視她,鄭重點頭。 房間的一幕幕,全都通過鑲嵌酒壺的留影球,直播到無波界某處酒樓。 時千一不忍細看,嘖聲道:“沒想到九德界代表竟是這樣的人?!?/br> 盛明華道:“早在疏狂界大戰,他就對坤輿界代表圖謀不軌。你是沒瞧見她給他療傷,他大庭廣眾叫了出來?!?/br> 時千一湊頭過來,調笑道,“是那個‘叫’嗎?” 盛明華撞了撞她的肩膀,“就是那個‘叫!” 兩人對視一眼,毫不客氣大笑出聲。 九德界的翩翩公子,居然能這么sao! 兩人笑得癱在軟榻。 數個俊美少年侍候在側,錘肩敲腿,按摩推拿,喂酒喂果。 時千一勸告和光的話,她們倆早就開始享受。 門外。 云諫窺得房內的情形,緊緊握拳,內心醞釀好一會兒,松開拳頭,把衣襟往下拉了拉,才敲門進房。 說回另一邊。 和光松開“師叔”,揮掌敲暈,抱去床上。 然后,在和郁期待緊張的目光下,拉著腰帶,把他拉去窗臺的軟榻,支起窗欞。 清冷的月輝澆進來,和郁渾身寒毛都豎起來。 他咽了咽喉嚨,故作鎮定,“原來和光喜歡刺激的?!?/br> 開窗行事,他能做到嗎?院落沒人,肯定不會被看到,放心! 她驅散滿室的酒氣,倒了杯茶,遞給他,“不要緊張?!?/br> 和郁快速灌去,“在下不緊張?!眲e抖!千萬別抖! 他伸去右手,示意她遞來手。 她了然微睜眼睛,從桌下取來文件,放入他手心。 和郁傻了,“這是什么?” 和光道:“公務??!你不是說身體好了大半嗎?那就開干唄?!?/br> 和郁擠出僵硬的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事不妨推到明日?!?/br> 和光直直注視他,眼神閃過不悅,“你不是說今夜都聽我的嗎?” “那不是這個意思?!?/br> “那是什么意思?” 終生的君子教養,和郁說不出來。 千般委屈,萬般無奈,凝結胸腔,化作一聲壓在喉嚨的痛喊。 門外。 偷聽墻角的阿流阿芳只聽到這一句喊聲,后面就沒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全是疑惑。 “公子那啥......是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會吧?!?/br> “公子不是看過春宮圖了么?怎么還不會?” “春宮圖都是意象畫,還不如小人書呢,簡單明了?!?/br> “那怎么辦?把小人書從門縫塞進去?” “再等等,公子不會,坤輿界代表應該會吧,她都收蓋德界的禮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