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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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祭臺上,除了放著的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球,干尸下方,遺落著一本冊子,還有早已不能用的筆墨。 “這個冊子,就是你兄弟偷過那本吧?” 陳鳶將書冊拿起,吹去上面厚厚的灰塵,當著干尸的面將它翻開,看到上面一條條記載的內容,陳鳶心中泛起了怒火。 幾乎每一段都是關于偷盜而來的嬰孩,數量有多少,從哪里運來。越到后面,每一筆都變成了殘酷的字數。 而那些孩童被裝入壇子用法力封存,竟然獻祭給‘圓月’,而rou身,則留給地民,也就是那些黑影食用。 可到了后面,陳鳶臉上的怒容漸漸消退,咬緊了牙關。 他抬起臉看去干尸:“你們供奉這些東西,其實是為了鎮壓深淵?” 手上書冊停留的那一頁內容,寫著短短一行話:地有妖魔,百年一出,我等奉身事魔,只為更多百姓免遭涂炭。 呵呵…… 那邊,干尸只是咧嘴嘶啞的笑著,晃著雙臂上的鐵鏈像是在回答。陳鳶繼續翻過書頁,才知那‘圓月’乃是打造的法器,名曰:日月瞳。石碑則是鎮壓的法紋,就連常威也不知存了多少年月。 真相太過殘酷了。 陳鳶看著雙手被刻有法陣的鐵鏈捆縛的常威,殺了他?可所做之事,又是為了外面更多的人;不殺他,那些死去的人又何其無辜的枉死。 呵呵…… 干尸的笑聲里,陳鳶拿著書冊不知道是如何離開祭臺的,他將孫正德攙扶起來,一步一步走去洞室外。并沒有離開的道士飛鶴跟在他后面,當接過書冊看完里面內容,也是一臉糾結。 “這件事,貧道會告知師門,天師府定會處理這件事,陳道友不必擔憂?!?/br> 陳鳶點點頭,轉身再回望,仰起頭,望著那彷如通天徹地般的石碑,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一時間仿佛印在了他腦海里,一種難言的感覺泛起心頭。 像是領悟到了什么。 走出山巒,外面已是艷陽天,永鄉的鎮集依舊充滿生氣,兜售山貨的村民沿街叫賣,吆喝的小販挑著擔子走街串巷。 明媚的光線劃過破舊的小院,陳鳶從冊上最后面撕下一張紙頁,那是常威寫的家書,拉著老婦人坐到檐下讀給她聽。 只是改了一些字句,只說常威尋仙問道,游歷山水去了。 知曉兒子還活著,老婦人笑著笑著便垂下眼淚,哭了一陣,又笑起來,擦著手上淚漬,起身去做起飯食。 陽光之中,陳鳶手中的家書字跡里,是昏暗的洞室,籍著微弱的光亮,照著人影匍匐祭臺。 常威身形消瘦頹廢,他握著毛筆,看著書冊最后的空白,揮墨落下一筆一劃,寫出字跡: ……從前年少,未知苦處,不信神鬼。長大了才知,世道艱難,神鬼不佑我等常人,孩兒為追父親下落,無意得知秘事,心中萬般糾結,做下惡事,孩兒痛苦,卻也無悔,愿以身為陣,奉事妖魔。 唯有憾事,不能照顧妻兒全丈夫之責,不能侍奉母親左右盡一片孝心。 瘦弱的身影望著紙張,手中筆墨重重落下最后幾個字:常威絕筆。 第六十一章 蒼穹 鳥兒停在屋檐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陽光的斑駁停留在樹下,嘻嘻哈哈跑過去的兄妹朝著蒙著眼睛的瘋老頭拍手叫喊,老人雙手揮舞循著聲音追逐在兩孩童后方。 檐下的老婦人納著鞋底,看著玩耍的兄妹露出淺淺的笑,知道大兒子沒死,只是去了很遠地方尋仙問道,心里已經沒有那么難過了。 這兩日里,那陳姓郎君都在集子上演木偶戲,有時她還會帶兩個孫兒去街上看看,而郎君帶回的那位天師府道長,最近也常來這邊,給小兒子施針,醫治瘋癥。 天師府的道長都是高人,應該是難不倒他的。 老婦人看著孫兒孫女從面前跑過,笑著咬斷了線頭。 ‘這日子會好起來的?!?。 屋檐另一頭,陳鳶坐在矮凳,仰望著明媚的藍天,看著風里搖晃的李子樹,這時院門打開,道士飛鶴拿了醫箱從外面進來,一旁還有孫正德跟著。 前者將醫箱從肩頭放下,看著陳鳶仰頭望天,不由笑起來:“這兩日不是見你翻書就是抬頭看天,可是有什么感悟?” 兩日來相處,加上洞窟內算是共患難過,兩人已經比較熟絡,偶爾也會打趣幾句。 “感悟自然是有的?!标慀S收回視線,跟著笑起來,“今日是第三天了,醫治瘋癥可有效果?” “哪有那么快,這癥得慢慢調理?!?/br> 說著,道士飛鶴跟孫正德進了房里,將常仁攙扶出來坐到檐下,從醫箱取出十多根銀針,在老婦人緊張的注視下,一根根插去瘋漢頭上,好在坐下時已經給他施術過了,沒有絲毫吵鬧。 “不光貧道會醫術,天師府上下基本都會的,只不過我擅長煉器、醫術、丹符……這瘋癥數年前,也醫過一回?!?/br> 陳鳶瞥了一眼旁邊,揶揄道:“飛鶴兄厲害,不像某些人,在天師府幾年,只會做菜?!?/br> “東家,你直接報我名字便是了。何必彎彎道道的埋汰人?!?/br> 檐下,你一言我一語,說說笑笑的讓老婦人心情放松下來,過得許久,老婦人看了看時辰,起身去做飯。 陳鳶也讓胖道人去幫忙,隨后看向一邊施針,一邊用著法力梳理經絡的飛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