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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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鳶從木雕收回視線,恭敬的朝二爺拜了拜,“這世道也就我拜你了,可得保佑在下?!?/br> 這時候,外面說話停下來,趙老頭帶著大師兄等人回到房內,叮囑他們早些歇息,沒事別摻和劉家的事。 待老頭一走,剛躺下的大師兄睜了睜眼睛,隨后翻坐起來,將老二、老三叫了起來,至于陳鳶,他選擇了無視。 “你們可發現那員外此時六神無主,弄不好,咱們機會來了?!?/br> 三兒有些擔心,想到王家那件事,腳縮到了被窩里。 “萬一真有鬼怎么辦?咱又不是高人,還不把命搭進去?” “我覺得那員外就是疑神疑鬼,說不得他兒子就是得了什么怪病。再不濟,咱們就學那假道士,將他糊弄一番,弄來一百兩,不得過幾天好日子?” “可咱們戲班真有高人咋辦?頂著高人的名頭做壞事,說不得怪罪到咱們頭上來?!?/br> “戲班誰像高人?那些個泥腿子?喏,那邊睡覺的呆子?還是班主?就是一個貪財的糟老頭,有那本事,還擱這兒擺弄戲班?” 漢子說的倒也是實情,剩下的兩人連忙咳嗽了一聲鉆進被窩。 就見門口,趙老頭不知什么過來的,披著單衣站在窗口臉色難看,朝大師兄招了招手。 “出來?!?/br> “是,師父?!?/br> 大師兄苦著臉從被窩出來,耷拉著腦袋跟著趙老頭去了外面,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喝斥怒罵。 夜風鉆進屋內,立在地上的油燈火光微微搖晃。 陳鳶望著穹頂,肚子頂著被褥微微起伏,微張的口唇間,呼吸一快一慢,練著吐納之氣。 對于外面喝斥怒罵,全然沒有理會,他心里正想著勾魂符的事,都是從書里了解只言片語,若是按書上說的,到時候該是陰差上門索命。 ‘陰差啊……就在故事里聽過……有多大的仇啊,用陰差來索命,只是人還活著,壽數未盡,如何緝拿?’ 陳鳶回氣收勢,閉上眼睛漸漸睡了過去。到的第二天一早,三位師兄被趙老頭安排去前院練習鑼鼓、臺上唱詞兒。陳鳶則被塞了紙筆,讓他寫幾出好戲來,或做一些頭雕用來替換。 想借機出門去街上尋師父的機會又沒了。 趙老頭收留的恩情也是有的,他還做不到一聲不吭就不辭而別。 因為昨晚異象,劉員外夫妻倆對戲班格外熱情,好茶好菜招待,讓陳鳶等人過足了癮,但真要說什么話,倒是不多,畢竟身份擺在那里,又不知誰是昨晚的高人,兩邊多是說一些今晚演哪出木雕戲。 “趙班主,最好啊,是陽氣足的戲,說不得陽氣盛行,驅走院中陰沉之氣,我兒就能醒轉過來?!?/br> “正是這個理?!?/br> 趙老頭放下筷子,臉上有著酒紅,醉醺醺的看過身邊幾個徒弟,“員外放心,我戲班什么都缺,就不缺陽氣,看看全是青壯,若是來的鬼是女的,定讓她有來無回?!?/br> 兩側的三個徒弟悄然互視一眼,起身紛紛附和,端著酒水與對面的老人碰杯。 “員外放心,咱們怎么說也比那假道士重信守義!” 陳鳶看著一個比一個吹的兇,心里直嘆氣,這不是找死嗎?又吃了幾口菜,聽了會兒他們吹噓,便起身告辭,劉員外談性正隆,大師兄三人也正起勁的時候,敷衍的朝陳鳶揮揮手,讓他自去。 “兩難啊,趙老頭要摻和,萬一真有陰差過來,又不能見死不救?!?/br> 聽著蟬鳴,陳鳶負著手走過斑駁的樹蔭,回到側院里,給關公木雕上了一炷香后,搬了桌椅到外面樹蔭下,拿出雕琢的工具,一點一點打磨出頭雕的輪廓。 知~~ 知~~ 涼風吹來,帶著木屑落去桌面,夏蟬趴在搖曳的樹枝一陣接著一陣的嘶鳴,不遠的老樹,飛鳥落去枝上的巢xue,嗷嗷待哺的雛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天光傾斜。 陳鳶吹去粉末,看著惟妙惟肖的木雕,懨懨的打了一個哈欠,端手邊的茶水抿上一口,從袖中拿出書卷看起了一段段離奇的故事。 …… 不久之后,劃去山巒的日頭綻出橘黃的光芒,青山縣喧鬧的街道漸漸安靜,歸家的人匆匆而過,呼兒喚女的婦人在檐下大聲吶喊。 臟亂的街道上,一幫孩童圍著一個東張西望,憨厚傻笑的身影追逐打鬧,從他身旁過去,又回轉過來,又蹦又跳。 “瘋漢!瘋漢!沒衣穿,一雙破鞋露指尖!” “瘋漢!瘋漢!邋遢漢,惹人嫌沒人管,又丑又臟半邊天!” 脆脆生生的孩童嬉鬧叫喊,周圍過往的人看了一眼,大抵見慣了,沒什么稀奇,也有不忿的,上前呵斥揮手,將這幫頑童趕走。 那瘋漢朝這些孩童傻笑時,交織的街道,有人走出掛有‘奠’字燈籠的院門,正是昨日做法的那人,李遠山一身灰黑袍服走上街道,斑白的發髻須髯間,盡是森然之氣。 路邊,臟兮兮的瘋老頭哭喪著臉,朝他過來。 “你見過我徒兒沒有?” 瘋瘋癲癲的身影過來詢問,被他一把推回去:“滾開——”便徑直走過街道。被推搡的瘋癲老頭,亂糟糟的頭發往后撥了下。 “沒見過便沒見過,推老夫做甚……” 天色漸暗沉下來。 繁星顯出陰云掛上夜空,城中響起了‘梆梆’打更的聲音,敲鑼呼喊的身影挑著燈籠走過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