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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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也是個吃rou喝酒的假和尚,弄得這么大的排場,想必來頭不??!” 似他這等開黑店、做臟事、昧良心的大惡之人,最怕那種佛法精深的真高僧。 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瞧出背負多少因果業債,根本瞞不過去。 幸好,雖然這京州官道人來人往。 但多為客商鏢局跑單幫,少有出自佛道兩家的世外高手。 “這一碗酒,敬的是大師一路隨行,遠遠跟在后頭,受盡風餐露宿之苦?!?/br> 紀淵坐定之后,深深望向風塵仆仆的殺生僧,正色說道。 旋即,用雙手端起粗瓷大碗往前一推,仰頭滿飲而盡。 “第二碗酒,敬的是大師傳法授業,屢次遮擋風雨的大恩之情!” 紀淵如今修持的一身武道,乃是以《不動山王經》為根底,《三陰戮妖刀》為殺伐。 凝聚周天道場的山、水兩方大印,其中大部分心得領會,離不開殺生僧的傾囊相授。 尤其涼國公楊洪之前意欲進京問罪,也是后者出城攔下。 可以說,沒有殺生僧的全力護道,紀淵絕不可能平步青云,成為天京城中風頭無兩的新貴人物。 哪怕有東宮撐腰,他最多也就是保住性命,卻免不了如當年的宗平南一樣,遭受狠狠地打壓。 “這第三碗,則是于這月黑風高夜,跟大師在官道相逢,我心中不勝歡喜,正當滿飲!” 身披大紅蟒衣的年輕千戶長舒一口氣,三碗烈酒入喉下肚。 讓他面皮有些微微發紅,一雙眼眸更是亮如大星。 磅礴氣血受到刺激,奔行于四肢百骸。 這時候,只需稍微催動氣脈,運轉內息,就能逼出那股濃郁酒氣。 但紀淵并沒有這樣做,反而沉浸于醺醺然的感覺。 放下粗瓷大碗,輕聲道: “回顧往昔,九郎所受大師的恩惠極多, 可從未有過任何回報,深感慚愧。 先以薄酒敬之,聊表謝意?!?/br> 殺生僧那張枯瘦的面皮抖動兩下,用柔和目光望向鷹視狼顧的紀淵,笑道: “好徒兒,何必說得這么生分。 依老衲看,你的心思太重,凡事思慮過多,這其實不符合佛門的心性。 天下寺廟、十方叢林,什么頓悟漸悟,大乘小乘。 最終都要歸于一途,拿起與放下。 拿起所有是修行,放下一切是成佛。 你在極短的時日,就把《不動山王經》修持大成。 孕育心猿之相,鑄成斗戰勝佛體。 天資悟性,自不必多言。 但于老衲看來,九郎你還是……欠缺幾分來去由我、天地不拘的灑脫。 人之心性的養成,在于出身、在于經歷、在于世情敲打、紅塵錘煉。 你之前待在天京,猶如猛虎臥大崗,蛟龍睡淺灘。 縱然有一身的本事,可放在一座宗師輩出、天驕無數的龍潭虎xue,也難以盡情施展。 朝堂上有東宮、內閣、六部,外面有藩王、國公、世家。 權勢層層如網交織,委實壓抑胸中的一腔意氣。 這一趟去往白山黑水,雖然險關重重,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大鵬需展翅九天,蛟龍也要走水入江!” 紀淵若有所思,微微頷首道: “大師所言甚是,俗話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京城是天下首善之地,僅坐鎮的大宗師就有一手之數。 更遑論那些六大真統的天驕弟子了。 似我這等出身,即便出人頭地,也沒那么自在?!?/br> 他尚且是云鷹緹騎的時候,就要跟上官百戶斗法,還把千戶也招惹到了。 后來又跟涼國公門下走狗你來我往,切磋數次。 從客卿袁柏,再到十三太保之一的楊立孝,孟長河與他岳父金刀嚴盛…… 若不是太子白含章請出一道旨意,再拿楊榷問罪。 以此剜去楊洪的一塊rou,使得這位國公爺真切感到疼了。 這才不情不愿,默默地蟄伏起來! 經過殺生僧這么一提醒,紀淵這才恍然過來。 自個兒待在天京城中,所遇到的對手、所要跨過去的銅墻鐵壁,所該扳倒的強硬靠山。 無不是超出一個遼東軍戶,一個北鎮撫司緹騎所能對抗的層次。 “若不是皇天道圖,若不是氣數加身,我恐怕很難走到今日?!?/br> 紀淵眼皮輕輕一跳,心神微微沉下,照見頭頂三寸的濃烈氣數。 學自元天綱的半部煉字訣精義,好像又參悟了幾分。 一個人氣數強到極致,做事就會無往不利。 仿佛被上天鐘愛,諸神垂青一樣。 比如大炎朝的光武帝,適逢亂臣篡權,企圖奪取玄洲正統之位。 結果國祚未斷,氣運不絕,催出一位天命加持的中興之主。 也就是從封土列侯降到縣令小官,家道中落的光武帝。 此人堪稱古今三千年,氣運尊貴隆重前三! 與篡位權臣交戰,新朝那邊有四十萬虎狼大軍,而光武帝的手頭不過區區一萬人。 兵力之懸殊,幾乎讓戰局出現一邊倒的碾壓之勢。 誰知道,竟有飛星落地,直接砸向新朝大營。 據后世史書記載,那日風雷呼嘯,血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