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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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心知肚明,這一趟你是豁出性命,壓上身家。 不然憑你的年紀、你的天資,完全沒必要巡狩遼東。 挑個好點的安穩地方,積累個三五年,好突破四重天,三十歲之前,有望沖擊五境宗師。 屆時,無論是在黑龍臺,亦或者行伍之中,都能獨當一面?!?/br> 紀淵面上保持鎮定,心下卻有些腹誹,沒想到太子殿下也這么會胡思亂想。 他答應去遼東,一半出自東宮,看在白含章的情分上; 另一半也發自內心,覺得那是比較適合的風水寶地,能夠作為立足的根基。 至于跋扈枉法的四侯八將,紀淵連涼國公楊洪都不怕,更何況是邊關武人。 “你也無需多言,本宮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只要平定遼東,下一步便是丈量全國田地,收豪族世家之私產,以充九邊軍鎮之兵力。 大察天下,整頓吏治,一掃糜爛之風氣。 本宮說過,要做個圣主明君。 而你、紀九郎,就是本宮苦苦求之的那口神劍!” 白含章好似心緒激蕩,忽地站起身來。 他舉起滿是缺口的茶碗,望向人來人往的寬闊長街,擲地有聲道: “這大好天下,豈能交與魑魅魍魎,腌臜潑皮,容他們攪得烏煙瘴氣,污臭不堪!” 紀淵亦是端起漂浮粗劣茶葉的粗瓷碗,認真以對: “那么,微臣也替景朝黎民,敬殿下之宏圖大志!” 兩只茶碗重重一磕,宛如大鼓擂動,頗有些天下皆震的不尋常意味。 旁邊添柴的茶寮老板撓了撓頭,心里想道: “我這里賣的是茶啊,怎么這兩位好像狂飲了七八壇子烈酒一樣,還喝出些豪氣來了?” …… …… 午時一刻,日當中天。 大統六十五年,春。 這日,雪未融,風未停。 大紅蟒衣的紀淵身攜百余眾,騎白馬出京城。 第391章 佛堂內,四神共鑄混沌冕 “殿下就這么放他走了?縱鷹飛空,巡狩遼東,殊為不智! 那紀九郎年紀輕輕,還未及冠就已大勢加身。 如今頗有些崢嶸初露,獨占鰲頭的意思了。 萬一叫他成了氣候,未嘗不會是第二個宗平南。 況且,此子跟東宮走得近。 既是北鎮撫司的千戶,還與監正有師徒名分。 真個坐視不理,遲早會是心腹大患!” 水云庵的佛堂內,神情嫵媚的冰清師太畢恭畢敬,右手持著拂塵道。 不知因為楊娉兒癡傻的緣故,亦或者徐懷英莫名身死。 為了表示心中哀悼,她今日換下海清寬袍,著了一身素白的粗麻孝服。 那玲瓏有致的曼妙曲線,反而勾勒更加明顯,有種撩撥欲念的蠱惑氣息。 佛堂內里,一道布幔簾子放下,遮住背身而立的修長人影。 他雙手負后,那襲熾金團紋的四爪龍袍若隱若現。 “冰清,這就是你不懂氣運轉化之道了,把紀九郎放出京城才好。 那小子確有幾分氣數,你越是想要壓住他,對付他,往往越會給他絕處逢生的機會,甚至于蛟蟒化龍的際遇。 楊休、孟長河、還有孤鴻子和余東來那兩個蠢貨,皆是如此,被迫做了這遼東泥腿子步步登高的墊腳石!” 那道修長人影微微抬頭,望著供奉于香案上的天母牌位,以及其下那盞熄滅的長明燈,輕聲道: “你可知,楊洪當年為何恨不得把宗平南剝皮扒骨,殺之后快? 哪怕太子出面,也要堅持將其發配招搖山?” 冰清師太立于陰影之中,垂首搖頭,選擇默默傾聽。 那位未露真容的藩王淡淡一笑,平靜道: “因為氣運、氣數,自有盛衰轉化。 那些卓爾不凡的天驕種子,多是一遇風云便化龍的大材。 其中有姜贏武這種,出生就已顯露崢嶸,一路順風順水,橫壓同境同輩; 也有宗平南這樣,初時平平無奇,長大默默無聞,安靜地等待天時。 好厚積薄發,一鳴驚人! 那個紀九郎就是后者。 十九年前,楊洪想要提拔麾下家將做個武狀元,提前欽定講武堂的頭名。 結果被半道殺出的宗平南攪局,這就算了。 可事后楊洪發現不對勁,宗平南從進入講武堂之后。 氣數一日比一日強,氣勢一日比一日盛。 加上他修煉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楊洪心里厭惡,于是出手打壓。 結果弄巧成拙,宗平南反而越挫越勇。 等到殿前大比,楊洪這才察覺,對方是七殺作命,與他的破軍之相天生犯沖。 可為時已晚,宗平南已經成了武狀元,等于有了功名之身,而且還深受內閣貴人的看重。 楊洪王感覺到自己的氣數由盛轉衰,有可能被宗平南牢牢壓住,想要亡羊補牢。 所以他不惜違背東宮旨意,一意孤行動用兵部門生對抗東宮。 逼得太子讓步,將宗平南發配招搖山。 估計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太子殿下動了削平涼國公爵位的念頭?!?/br> 對于這段響徹天京的久遠公案,冰清師太也知道個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