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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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奇山也不會失態至此,直接顯出兇煞之狀! 并非他不夠冷靜,而是厲鬼索命的不詳恐懼,早已成了一塊壓在所有張家人心頭上的萬斤巨石。 搬不走,更放不下,叫人難以得到喘息之機。 “紀某不是長舌婦,也不是多嘴的性子。 佛爺既然開口,我自當守口如瓶,絕不泄密?!?/br> 紀淵輕輕頷首,他對于這位槐蔭齋主人、盜字門當家,心里多少有幾分同情與佩服。 不良于行,雙腿殘疾,卻能依靠害人害己,飲鴆止渴的養煞之法。 硬生生立住槐蔭齋這塊招牌,繼而壓下一干人等,坐穩盜字門當家的寶座。 要知道,盜字門包括走陰、摸金、裝臟、豢靈四支傳承,可以說是涵蓋了大半的九流中人。 尤其是做私貨買賣,成天與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響馬盜匪打交道。 點子不夠扎手,轉頭就被黑吃黑了。 什么紅貨、黃貨、白貨、黑貨,都不是正經來路。 其一是殺人放火的見血之物,響馬劫掠所得。 其二是挖墳掘墓的陪葬出土,沾了死人晦氣。 其三是自家收藏或者傳于后人的寶貝,多為偷摸而來。 其四是朝廷押送的茶綱、鹽綱、生辰綱,犯了大忌諱的東西。 能夠收下這四樣,洗干凈,轉手出,那多半都是底蘊深的狠角色。 “紀爺,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剛才所言,拔除張家人的世代血咒。 究竟是空口白牙詐我的虛實,還是真心實意? 若為前者,奇山靜氣不夠,自認不足,甘愿認栽。 但水云庵之事,仍舊松不了口。 若為后者,我再對城隍老爺、酆都大帝起誓。 張家人自我這一代起,給紀爺為奴為仆三輩! 盜字門四家,皆可聽憑差遣,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下眉頭!” 張奇山抬手一按,好似活物的棺材屋子平靜下來。 眼神一動,體內藏著的傀儡煞,猶如兩道烏黑煙氣。 當空盤旋兩圈,附著于桌椅之上,宛若上古傳說的點石成金術。 那本是木頭打造的死物,頃刻就活轉過來。 啪嗒,啪嗒,自行跳動,托住雙手撐住坐榻往外移動的張奇山。 “以靈機催動煞氣,扭轉木石金鐵的性質,讓它們如同傀儡一般,聽從號令。 真是厲害的思路!” 紀淵大略掃過兩眼,瞧出個中的關竅所在,暗自感慨道。 “那位張家二十二祖,確實不凡。 可惜仍然沒能逃過厲鬼索命!” 一張寬大的黃花梨木圓椅,喀啦摩擦地面,移到紀淵的身后。 張奇山姿態恭敬,很是客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妨對佛爺直言,張家人的世代血咒,我確有幾分拔除的把握?!?/br> 紀淵大馬金刀的坦然坐下,望向眼神灼灼的張奇山,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敢問紀爺,你有何法子?并非是奇山不信,實乃張家人世代祖輩,不知做過多少努力。 能想到的辦法,能用到的法子,幾乎都使了。 可……唉?!?/br> 張奇山眼中閃過懷疑之色,認為紀淵在胡吹大氣,蒙騙自己。 這也怪不得他,自從張家人當初偷盜慶皇假墓,誤中機關,沾染極為不詳的大兇之物。 便就背負男子活不過三十七、女子誕下子嗣精血干枯的惡毒詛咒。 數十代人,幾百年來,都有盡力地想方設法。 可是每一次的結局,皆以失敗、失望告終。 期間,多少江湖騙子、招搖神棍都宣稱自個兒有辦法。 結果幾次試探下來,多是騙財為利的小人。 不長眼撞到盜字門當家手上,下場自然凄慘! 適才,張奇山曾提及,張家十八祖,躲在皇覺寺的后山禁地。 以佛息濃郁的浮屠塔林,阻嚇那頭神秘的厲鬼。 卻還是渾身長出漆黑毛發,發瘋墮崖。 據說,他死前曾大聲呼喝,有一頭惡鬼占據自己的身軀。 還有張家二十二祖,以風水正反格局避災劫,也未逃脫宿命。 這些都只是對抗厲鬼的法子。 更早之前,好幾代祖輩,苦心孤詣鉆研醫術,企圖從人身入手。 比如,用極為殘忍的手法。 耗時半年之久,慢慢換掉全身血液,來擺脫根植骨髓的血咒! 有的祖輩從命數入手,舍棄家業,成為乞丐,每天吃人剩下的殘羹冷炙,睡在破廟、石橋底下。 因為相書有云,無凈無垢,自生自滅者,天地有不弊之法眼。 意思是,乞丐這類,在天地萬生之靈中屬于最卑微、運命最苦之人。 他們沒有任何福分和氣運,天地氣數往往有蔭庇渡化之緣。 很多乞丐一年四季,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吃泔水污腐餿臭之食,睡天寒地凍露天之地。 卻往往無病無痛,無災無難。 這種就叫“四廢命”,不受待見,也不遭大劫。 但是,這些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 時辰一到,三十七歲大限一至。 無不橫死暴斃,為厲鬼所害。 如今,紀淵跳將出來,自稱他有把握,拔除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