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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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放在武道興盛的異界天地,或多或少都有打磨筋骨,淬煉氣血。 扛得住天氣的嚴寒,否則不知道該多難熬。 呼嘯的風雪,讓紀淵想到遼東那邊的白山黑水。 “京中的局勢愈發錯綜復雜,三位藩王,一位太子,還有不臨朝二十年的圣人。 奇士的門徒,龍君的暗手,還有潛藏的血神爪牙,神秘的怒尊子嗣。 難怪臨濟大師說我心思太多,一介五品的千戶,又何必去想這些。 天塌下來,自有圣人、監正、大宗師頂著,輪不到我來cao心?!?/br> 幾個念頭閃爍,紀淵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他轉回閣樓之內,翻閱起了從北鎮撫司拿來的幾份卷宗。 答應洛與貞,前往那場文武魁會,功課自然要做好。 不然的話,如何壓得住一眾天驕,鎮得住偌大場面。 “水云庵如今當家做主的,是四境的冰清師太。 因為經常施粥、施飯,賑濟外城的貧戶,頗有些好名聲。 還有一個冰云師太,深居簡出,沒怎么露過面。 秦千戶所說的,跟藩王有過不清不楚的糾葛關系,估計就是她了。 如今,楊娉兒也混了進去……” 紀淵一目十行,看得飛快,暗自思忖道: “究竟是水云庵本身的底子不干凈,亦或者,其中出了內鬼? 只有見了那位涼國公府的三小姐,才能知道了。 所以,哪怕沒有血神的恩賜,這一趟文武魁會只怕也該去?!?/br> 一邊想著,一邊不由伸起雙手,脊柱大龍如若升天,舒展筆直。 體內如金似玉的強橫筋骨,好似炒豆子一樣,崩出連串的聲音。 根根粗壯有力的青黑大筋,更是像強弓拉成滿月,震起大片氣浪。 自從煉成牟尼寶珠,那枚佛骨化入九竅石人,孕育鑄造法體的虛幻心相。 紀淵心頭時不時就會涌現怒意、戰意,乃至于幾分兇惡氣。 就好像天太低矮,拘束自個兒,恨不得捅開窟窿! 又感覺地太狹窄,不好伸腳,擔心踏破山河! “換血最后一步,乃是借由煉成的寶骨,孕育一道心相。 或為寒霜,或為焰流,或為龍虎,或為蛟蟒,視自身的功法品次而定。 我修持的是《不動山王經》,煉須彌骨,鑄斗戰圣體。 那老猿坐蓮臺的心相,隨著融入九竅石人, 好似返老還童一樣,竟然變得暴躁起來。 直似無法無天,浮云遮不住眼,山川埋不了心……幸好我有皇天道圖,不然還以為是血神作祟?!?/br> 紀淵眉頭微皺,覺著自己可能受到了影響。 所以才會升起奮起一記棍棒,打爛面前牛鬼蛇神的暴烈之氣。 “九郎,也不知是你與《不動山王經》太過契合,還是你的武骨天資無比絕倫,修行的速度,實在遠超老衲的預料?!?/br> 手持銅缽的臨濟大師,忽然出現在閣樓之內。 枯瘦的老臉上,帶有欣慰、驚喜,輕聲道: “這一道心相,本來需要細細打磨,緩緩體悟。 武祖曾言,服氣通脈是氣關,換血凝罡是力關,逆反先天是神關。 唯有破此三關,才能登天路?!?/br> 氣,力,神? 還有這般說法? 紀淵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見到自家徒弟專注,臨濟大師贊了一聲,與之相對而坐。 像是老師指點學生,傾盡武學理解,一字一句道: “所謂的力關,并非只是蠻力,其包容廣大。 換血,是壯勇力;煉骨,是強體力;鑄體,則是凝心力。 其中各有細微的不同,你要自個兒體會。 九郎,僅以勇力、體力而論,三重天之內,你已經沒有敵手。 唯獨是這心力領悟,其中玄妙,難以一言蔽之?!?/br> 紀淵眼皮一跳,隨著臨濟大師的話音落下。 他識海之內,盤坐大皇庭的九竅石人睜開雙眼。 好似烈火金睛迸射神光,照得體內天地為之一亮。 嘭的一下,直沖九天,壓塌十地的莫大氣焰。 宛若一簇簇火苗匯聚,幾乎化為萬丈狂瀾,沖垮堤壩也似的心防。 可始終是差了一線,無法變成滔滔洪流,席卷全身。 “不錯,正該如此,佛道兩家,皆講究收意馬,鎖心猿! 你既不能為心意所控,卻又要放縱心氣,孕育心相,最終凝成法體之雛形。 說起來繁瑣復雜,實則只是‘變化’二字?!?/br> 臨濟大師察覺到自家徒弟的心相蠢蠢欲動,單掌豎于胸前,如作獅子吼道: “斗戰圣體,乃是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由性,桀驁氣。 正所謂,天生本性自由慣,不坐仙山不坐禪,便為此意?!?/br> 紀淵身形巨震,筋骨碰撞似是龍象鳴,震得閣樓不住晃動。 他一邊認真傾聽,一邊吸收九竅石人的良多感悟。 牟尼寶珠吸收的日月精光,粘稠如浪,滾滾似火。 合以體內的氣血、內息,宛若一口巨大丹爐。 倏然往下一罩,煉著那尊盤踞如老僧的九竅石人。 噼啪,噼啪,仿佛石皮的外殼,逐漸皸裂剝落,顯出內里的法體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