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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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他好歹弄一身夜行衣啊……” 黑臉膛的漢子苦笑道。 縱然他心中十分敬重這位遼東出身的年輕百戶,卻也不可能熟視無睹,任由紀淵持兇殺人。 “暫且等等,那位大客卿可是練氣士,更有國公府的悍奴……誰強誰弱,還沒見分曉?!?/br> 五爺略有遲疑,他若發哨令火箭,擒拿紀淵,日后會不會叫北鎮撫司記恨上? 自己不過領幾兩銀子的月俸,何必拼命? 不做就不會錯,無功無過最好。 坐山觀虎斗便是! 黑臉膛的漢子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趕忙喝止其余的兄弟。 “好個紀九郎!你這遼東蠻子竟生了這樣一副好體魄!好身板!” 二先生怨毒的聲音兀自響起,那種恨不得寢皮食rou的恨意,讓那些兵馬司的軍士背后發涼。 “破我法壇,殺我小鬼,一舉毀掉我十年修為!你當真心狠手辣,是個禍害!” 二先生那些紙人,可不是隨便剪出。 首先要取活人頭蓋骨的那點血色,調做顏料,增加兇性。 其次再用利鬼挪移氣機之術,每日把自家修成的一份靈機灌注其中。 最后于百日之間,精血澆灌滋養靈性。 這期間不能間斷一次,否則就要重頭來過。 他灑出那數十張的血色紙人,等同十年積累的練氣修為。 不過片刻悉數被毀,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恨? “還有什么招數,不妨一并使出來?!?/br> 紀淵抬起胳膊夾住刀身,抹去上面沾染的陰穢氣機。 夜游神的靈性尚存,如開天眼掃視方圓百步,搜尋二先生的蹤跡。 法壇受損,對方再也無法盡情施術。 靈機稀薄的惡劣環境下,紙人替死也用不了幾次。 于他而言,勝負已定。 “粗鄙武夫,真把自己當成什么天驕人物了!” 散開的煙塵霧氣當中,二先生駕馭那頭油滑的財鬼,源源不斷抽取煞氣。 “今夜叫你領教,何為仙家道法!” 他五指如鉤,猛地插入魂體,濃郁的血光繚繞周身,好似一尊兇神。 “老爺饒……” 財鬼發出哀嚎。 “住口!既然為奴!為本老爺盡心盡力也是應該!” 二先生心性果決,沒有半分不舍。 失了五頭小鬼,大不了重新再煉。 保住小命,拖死這泥腿子才是要緊事! 所以他逆運五鬼搬運,抹滅財鬼,剝奪煉煞之能。 嗡! 快若雷霆的刀光殺至。 二先生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揚手劈出! 咚! 洪鐘大呂似的沉悶炸響。 他那堪堪服氣的武道修為,內外煉成的普通rou身。 居然硬撼繡春刀,成功接下! 第213章 殺此賊者,遼東紀九郎 “哈哈哈!你豈能知曉道術的厲害! 我這煞氣至陰至寒,區區金鐵刀劍如何能傷! 金銀聚財!銅鐵成煞!陰氣化甲!” 二先生猖狂大笑,三聲大喝之后,氣勢更盛一籌。 那雙眼眸綠油油的,宛若妖邪附體一般。 濃稠的陰煞之氣張牙舞爪,如游龍繞身。 纏住四肢,護佑胸口,像是披著漆黑鎧甲。 任憑刀光抖動,似銀蛇狂舞。 一時之間,竟然斬之不破。 道術!陰煞身! 銳烈刀鋒次次斬殺進去,都如同陷入膠泥之中。 死死地被粘住,抽動起來極為費勁。 “練氣士五品為出竅,念頭成形,凝聚陰體……這些陰煞之氣混合神魂之力。 除非手握神兵,否則極難造成殺傷?!?/br> 紀淵眼底掠過明悟之色,自從成為社稷樓的秋官后,他沒有浪費機會。 翻看閱讀諸多修行典籍,極大補充這方面的內容了解。 尤其是練氣士的品級層次,比較常見的手段本領。 因此,紀淵很清楚自己若只用尋常手段,恐怕對付不了現在的二先生。 對方煉化陰煞,吸納入體,就像上古之時旁門所制的白毛行尸。 暫時有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強橫rou身。 “果然如書中所說,練氣士一旦踏入五品,道術顯現威能,反而會在某些方面勝過氣血武道!” 紀淵心念浮動,認真思索破敵制勝之法。 生死之斗,以弱擊強,從無什么十拿九穩。 臨機應變,見招拆招,才是常見路子。 “怎么?現在曉得仙家道法的厲害了? 紀九郎,你要是就此罷手,認罪俯首! 國公爺他向來惜才,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見到這個過分生猛的遼東泥腿子,似乎無計可施,二先生心中升起得意之情。 他身形連連晃動,不住地借力騰挪,好像與那道雪亮刀光展開追逐。 練氣士對付殺伐凌厲的氣血武者,最緊要就是拉開距離,好能施展道術。 其次再去考慮善用天時,結合地利,布置法壇。 “國公爺當年對宗平南,是否也這樣說過?” 紀淵哂笑一聲,故意舊事重提。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涼國公平生大大小小打過幾百場仗,便是百蠻皇朝聲名赫赫的末代親王耶律烈,也被他于陣前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