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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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紀淵,人名我記住了,人怎么樣,下次有空帶來見一面?!?/br> 年老太監松了一口氣,這樁事算辦成了,沒白收錢。 忽然! 踏踏踏! 東宮書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禁軍甲士立在臺階下,雙手呈上一份公文,中氣十足道: “欽天監社稷樓三層,來信! 大名府、京華榜變動,紀淵、紀九郎為鷹視之相,位列第十!” …… …… “嘭”的一聲,南門胡同里的兩扇木門轟然砸落。 昨夜大雨,夯實的黃泥地坑坑洼洼,濺起大片泥濘。 “紀九郎,你的事兒發了!” 嚴厲呵斥傳入院中,帶頭的是個陰鷙青年。 那襲袍服上金線織就的大鵬鳥頭頂火珠、目如日月,端的威嚴顯赫! 紀淵抬頭,正好對上陰鷙青年的銳利目光,頓時有種被電光打過的刺痛感。 高手! 至少是換血三境! “敢問是什么事,竟惹得千戶大人如此興師動眾?!?/br> 紀淵踏前一步,與魏教頭并肩而立,淡淡問道。 陰鷙青年的身后,跟著程百戶和另外一個生面孔。 門外、墻頭、左右鄰舍,各有七八名緹騎手持弓弩,對準院中的兩人。 這陣仗,跟捉拿造反逆賊沒什么區別了。 “紀九郎,不必狡辯,也不用抵抗,隨本大人回北衙受審!” 陰鷙青年目光四下掃動,看也不看紀淵,只在魏揚身上停頓了一下,而后繼續巡視,好似尋什么東西一樣。 他得知林碌死訊,心中怒火沖天,幾乎要把天靈蓋都給掀翻。 并非疼惜一條走狗,而是那枚赤火令絕不能丟! “孟千戶好大的官威??!紀淵是我講武堂的考生,若無柴掌事的手令,北鎮撫司沒資格拿人!” 魏揚面色沉肅,渾然如鐵塔般的高大身軀擋住去路,對上那陰鷙青年的囂狂氣焰。 “你個連七品都不是的小小教頭竟敢攔我?找死!” 陰鷙青年心里頭焦急如火,一肚子的戾氣無處可發。 看到魏揚不識好歹,直接一步踏出,五指成爪當頭罩下! 身形抖動之間,“唰”的一聲帶起狂猛風聲。 好似縮地成寸,一眨眼就沖到魏揚面前。 “摧堅神爪……” 后者心中一凜,反應極快,挪動半步。 肩頭筋rou絞纏隆起,兩條臂膀使勁發力,震開陰鷙青年的兇悍一擊。 “鯨吞氣!狂濤勁!你練的是鯤鵬王體!飛熊衛中的精銳?” 陰鷙青年感覺手掌甫一按上去,好似泥牛入海。 爾后,反震的力道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沖擊過來。 兩人一觸即收,各自向后退了兩步。 “你只是換血三次,怎么擋得住我?別給自己找麻煩,閃開!” 陰鷙青年打量了魏揚兩眼,冷笑道: “孟千戶的官威未免太大了!一無物證、二無人證,就要上門拿人審問!真個不把景朝律例放在眼里?!” 魏揚面不改色,右手背到后面,正聲說道。 “紀九郎和林碌有仇,曾在這條胡同發生沖突,自有動機! 況且,本大人只是搜查、審問,又沒有定罪,你急個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陰鷙青年直勾勾盯著紀淵,他并沒有十足把握確認是此子殺人。 但赤火令丟了,總要找個人往前頂住岳丈的怒火,否則怎么甩鍋? 林碌那頭蠢豬死就死了,還搞砸了一切,簡直是廢物! “孟千戶這是一定要拿我開刀?” 紀淵忽而出聲問道。 “本大人說了,只是審問,因為你有嫌疑,必須走這一趟?!?/br> 陰鷙青年眉毛揚起,仔細瞧了一下這名聲在外的紀九郎,眼中透出幾分戲謔意味。 “可孟千戶抓錯了人,耽誤我講武堂考試如何算?” 紀淵又問道。 “若回到衙門,審問過后發現你并非兇手,那本大人親自給你賠禮道歉?!?/br> 陰鷙青年笑得很是愉快,有種貓戲老鼠的暢快之感。 越是硬骨頭,折斷起來就越叫人滿足。 “當真?” 紀淵眸光閃動,似是別有深意。 “本大人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陰鷙青年有些不耐煩說道。 進了北鎮撫司衙門,下了詔獄,你給什么口供,還不是由我說了算! 第67章 請秘書郎,觀我氣色命數 “最后一個問題,敢問這賠禮道歉該怎么算?” 紀淵冷峻的面孔浮現一抹笑容,仿佛好聲好氣商量一般,態度認真地問道: “我為太安坊講武堂考生,也算有半個功名在身, 千戶大人一定要捉拿回衙門,耽誤了大比是其次,臟污了我遼東紀氏為國盡忠的清名,無論如何都不能忍! 在場的眾位皆知,我父親為北鎮撫司、為黑龍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一家幾口人的性命都扔在遼東! 承蒙皇恩浩蕩,賜下一身白龍飛魚服,一口上品繡春刀,日夜供奉在后頭的屋內?!?/br> 紀淵抬手一指,眉宇之間騰起幾分凜然、悲愴,似乎忍受著極大的屈辱和委屈,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