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嘶——”迪妮莎以劍抵地,拖著暮光長劍大步走向安德烈,劍鋒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宛如死神的宣告,“你要殺他們?請隨意。這些年我投在他們身上的住宿費、伙食費,到時候都會從你的遺產里扣,希望你賠得起?!?/br> 眼看迪妮莎毫無顧忌,踏著火光走向安德烈,周圍的文臣武將已是面如死灰。 誰都沒有想到,平時看似散漫的迪妮莎,在這種時刻竟能如此殺伐果決,把那么多幼小生命視作芻狗,完全無視威脅。 在巨大的壓力下,一名文臣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他趁迪妮莎背對自己,下意識就想逃,可腳剛邁出一步,劍芒就已劃過身軀,將他斬為兩段。 人體殘軀在空中亂舞,迪妮莎隨意抖掉劍上沾著的血,毫無感情地說:“這座禮堂,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墳墓?!?/br> 迪妮莎的雷霆手段打碎了眾人的幻想,恐懼就像最可怕的疫病,在周圍肆意蔓延。 就在恐慌情緒達到頂點時,清脆的鼓掌聲再度響起。 “啪,啪,啪……” 只見安德烈的神情毫無變化,依舊帶著滿臉微笑,就像在欣賞一場優秀的演出,用贊美的語氣說:“迪妮莎,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有當演員的天賦?!?/br> 迪妮莎踏上階梯,走到王座之前,憑身高優勢俯瞰著安德烈:“你覺得我在演?” 安德烈:“我覺得你在演?!?/br> 二人對峙之際,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已經把糖果嚇得涕泗橫流,她下意識牽住迪妮莎的袖子,哭著說:“jiejie……” “啪!”迪妮莎反手一巴掌抽在糖果臉上,力道極大,直接在那張柔嫩的小臉抽出猙獰的血印。 糖果摔倒在地,還沒喘過氣,安德烈就一腳踩住她的背,詭笑看著迪妮莎:“你還真是下得去手啊~這樣吧,賭嗎?” 迪妮莎反問:“賭什么?” 安德烈抓住糖果的頭發,把她按到自己的懷里,隨即用小刀抵住她的脖子說:“賭我和她的命?!?/br> “你不是這些孩子都只是寵物,沒有付諸感情,也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嗎?那好,我們就先拿糖果做確認,我現在馬上割開她的喉嚨?!?/br> “你要是真的不在乎,就站在那里什么也別做,只要你能眼睜睜看著我殺死她,我就承認自己賭輸了。到時候,你把我押到黑關也好,憑王令將我就地格殺也好,我都認命?!?/br> “可如果你出手阻止我,不讓我殺掉你口中所謂的‘寵物’……”安德烈雙眼圓睜,神情就像一個瘋狂的賭徒,“那很遺憾,迪妮莎·多古蘭德,那就是你輸了?!?/br> 迪妮莎:“相信我,你會輸得很慘?!?/br> 安德烈:“是嗎?那就來啊?!?/br> 迪妮莎:“好,來啊?!?/br> 安德烈:“來??!” 迪妮莎:“來?。?!” “來?。。。?!”安德烈瘋狂咆哮著,按住糖果的頭,一刀扎向她的頸動脈…… 第八百零八章 制服利刃 在這賭上性命的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住了,時間流逝也變得異常緩慢。 安德烈手中的刀刃已經刺至糖果的脖頸,皮膚在壓力下被劃開,第一滴血珠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哐!”劍芒瞬息暴起,空中迸射出金屬碰撞的火光,刀刃破片飛濺至王座后方的石壁,深深刻入了那些壁畫之中。 安德烈緩緩看向自己的右手,刀刃已經被斬碎,只剩光禿禿的刀柄還在手里,他沉默著,眼神中浮現起了前所未有高昂,詭笑看著迪妮莎:“看來是你輸了?!?/br> 只見迪妮莎此時呼吸紊亂,額上不停冒著冷汗,右手關節因為握劍太緊而繃得發白,不斷發出咔咔作響的聲音,暮光劍鋒離安德烈明明僅有一寸,卻怎么都無法突破這咫尺距離。 安德烈剛想說什么,突然眼睛一黑,扶著額頭癱坐在了那里。 從無比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安德烈剛才也面臨了巨大的壓力,他對迪妮莎的心里想法根本沒底,完全是豁出去了在賭。 現在結果也終于落定了,在這場心理博弈中,他笑到了最后。 安德烈沒有再挾持糖果,一把將她推到了迪妮莎懷里。 糖果剛才挨了迪妮莎的打,臉上火辣辣的疼,但這個小女孩非常懂事,她比任何人都堅信迪妮莎對大家的感情,此時并沒有哭鬧,只是緊緊抱住迪妮莎的腰,無聲流著眼淚。 “哐當……”迪妮莎似乎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中的暮光長劍掉落在地,她閉上灰暗的眼睛,輕輕抱住糖果,手指在她臉上的紅腫處顫抖撫過。 安德烈稍微緩過勁了,臉上重新浮現起大局已定的微笑:“不要表現得這么傷感,反正你也是個淡泊世事的人,索蘭黛爾上位、波頓上位、亦或是我上位,對你而言有什么區別嗎?” “至少我可以給你保證,我加冕為王以后,你依舊可以過上原來的生活。對于那些孩子,我也會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照顧他們,給他們最好的物質條件,供他們讀書上學,為他們鋪平前路,踏上一個美好的人生?!?/br> “你也可以隨時去探望他們,像以前那樣陪他們玩,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把他們所有人聚在一起,否則我晚上可睡不好覺?!?/br> 迪妮莎沒說什么,將手探到糖果頸后,突然一捏,把她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