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文森走到白面前,目眥盡裂地瞪著她,眼中盡是血色,十分猙獰恐怖。 所有人都知道,這條瘋狗要開始狂吠了。 在文森的殺意下,白毫不示弱,直接扯斷上衣紐扣,將可能影響搏殺的襯衫脫下扔到一旁,只留一件運動抹胸。 這一刻,全場嘩然。 白膚如其名,皮膚白得像還沒化開的冬雪,而且和普通女孩軟綿綿的身材不同,身為專業加工者的她鍛煉痕跡明顯,身形挺拔,緊致的腰腹沒有任何多余的贅rou,馬甲線呈現著獵豹般優美的弧度,精致得仿佛出自上帝的親手雕琢。 最讓眾人驚愕的是…… 有溝。 還很深。 目測36d。 酒保盯著白,三角眼直接都瞪圓了:“這他媽是16歲?!” 火辣的身材外加沖突的火藥味令眾人情緒高漲,雖然他們大多來自不同組織,彼此只知道對方的名字年齡等常規信息,不清楚底細,平時也只是聚在一起湊個熱鬧。 可眼前這個冰山女孩每次接取任務,總是能安之若素歸來,一個人在這里喝上幾杯水,仿佛只是做了洗臉買菜這樣平淡無奇的事情。 所以,即使文森體型彪悍,體重至少是白的兩倍,兩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但看好白的也大有人在。 再說了,在場的都是大男人,不支持36d,難道去支持那個火系葫蘆娃嗎? 酒吧打架很常見,但加工者要和雇傭兵互毆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酒吧很快擠滿人,還有好多其他酒吧的人收到消息,專門趕過來圍觀起哄。 “扁他!扁他!扁……”起哄聲叫到一半,在極短的時間內片片消失無蹤,周圍再度陷入死寂。 冷風吹入,隨即響起關門的聲音。 “嗒,嗒,嗒……”腳步聲傳來。 10年的訓練告訴白,當你和人對壘,千萬不要被任何動靜分心,因為你在盯著對方破綻的同時,對方也在盯著你的破綻。 但是,這陣腳步聲實在太熟悉了,讓她驀然回想起兒時的那場大雪,不自覺看了過去。 這一刻,她失神了。 文森捕捉到破綻,霎時間重拳出擊,準備打碎白的面骨。 臉打爛了也好,以后就不用惦記了。 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短暫的一瞬被無限拉長,文森兀然看見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進入視界,搭在他的腕上。 文森的重拳被這只手推偏,和白的面頰擦過,未能傷其分毫。 文森眼中戰意勃發,剛想跟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廝打,整個人卻僵在了原地。 因為,他看清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一片死寂中,竊竊私語聲傳來: “微笑的惡魔……” “他這10年來跑哪去了?情報系統根本找不到他?!?/br> “他跟之前長得一模一樣,這家伙難道不會老嗎……” …… 奇諾站在文森側身,就像抓住笨拙的飛蟲般搭著他的手,微笑看著白:“好久不見?!?/br> 短暫的失神后,白在上面的九宮格按著,最后放到奇諾面前,屏幕上編輯著一行字:“3743天?!?/br> “你真的長大了很多,要不是你的眼睛,我差點沒認出你?!逼嬷Z脫掉手套,親昵地撫了撫她的臉,“為什么跟這個男人打架?” 白還沒來得及回應,文森已經攤開手,臉色蒼白地強笑道:“嘿,奇諾,好久不見。我不知道白是你的人……” “她是誰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因。兩個人打架,肯定是起了沖突。起沖突,就意味著有一個人是對的,另一個人是錯的?!逼嬷Z看向文森,琥珀色眼瞳充盈著微笑,“那么問題來了,這件事是你的錯,還是她的錯?” 一看到奇諾的微笑,文森已經渾身寒毛聳立。 雇傭兵向來看不起加工者,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要說加工者里有誰讓雇傭兵畏懼,那就是面前這個人。 古往今來,能從死神手中歸來者,只有微笑的惡魔。 文森用力咽了咽喉嚨,強笑道:“奇諾,聽我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奇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件事是誰的錯?” 文森還沒說話,身后突然傳來嬌嗔:“又打架?真的是有毛??!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我的酒吧打架!滾去吃金坷垃吧!爬?。?!” 文森屁股突然挨了一腳,他站穩后回頭一看,縮頭賠笑道:“疇昔老大?!?/br> 疇昔搖頭晃腦走過來:“諾寶問你話,你為什么不回答?” 文森嘟囔道:“我這不是怕嘛……” 這下反倒是奇諾覺得莫名奇妙:“怕什么?我只是問問誰的錯,又沒干嘛。怎么?在你眼里,我是那種別人說錯話就要殺人的變態?” 你不是嗎?文森忍著沒說這句話,賠笑道:“我的錯,我的錯?!?/br> 奇諾:“那你跟白道個歉?!?/br> 文森輕咳一聲,對白鞠了個躬:“對不起,白,剛才都是我的錯?!?/br> 奇諾看向白:“你接受他的道歉嗎?” 白側目看向吧臺座椅,那里沾著文森剛吐的口水,極其無禮。 白搖頭。 “啊哦~”奇諾微笑著,五指合攏,猶若毒蛇般襲向文森的咽喉。 “咔!”文森的喉骨直接被打碎,倒在地上掙扎撲騰,眼球中浮現起密集的血斑,很快窒息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