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很快,鳥嘴面具運達,奇諾讓所有人先佩在腰間,不用戴。 拜薩登上城墻,匯報道:“11名信使已經出發,預計4小時后能抵達最近的鄰鎮。當地民政官研討戰術,集結部隊,趕來馳援希林鎮……最快也要8小時。第一批援兵可能要在明天上午10點才能抵達,這是樂觀估計?!?/br> 就在拜薩匯報時,馬蹄聲如雷,第一批騎兵已沖至百步之內。 “射弩!” “放箭!” 雙方的戰術指揮官幾乎是同時下達了命令。 霎時間,荒原上弩箭橫沖,城墻上箭落如雨,一朵又一朵血霧伴隨著人的慘叫與馬匹嘶鳴聲升起,將戰場染上了屬于死神的顏色。 照理說,弩對弓,又有城墻掩護,希林鎮守軍占盡優勢。 但這些士兵常年訓練不佳,面對的又是以弓為生的大漠馬匪,戰損比居然被打了個小劣,雙方都倒下十余人。 游牧馬匪4死11傷,希林鎮士兵7死9傷。 雙方來回互射,一時間各有死傷,僵持不下。 “呼??!”荒原彌漫的血霧中,一匹漆黑的駿馬狂躁沖出,單烏勒出陣,張弓滿月,箭矢在空氣中發出蒼鳥般的嘶鳴,化作洶涌流光襲向希林鎮城墻。 一名士兵本在填充弩箭,電光火石間,箭矢洶涌襲至,直接以強悍的穿透力貫穿頭顱,余勁不止從后腦穿出,將他叮一聲釘在墻上,死未瞑目。 替補士兵剛想頂上,單烏勒張弓搭箭連續射出7箭,7道流光撕裂長空,濺起7朵血花,斃命者全都是眉心中箭,無一偏差。 希林鎮守軍頓時方寸大亂,人人自危,一個勁往墻墩下縮,頭都不敢露,弩箭裝好也不敢瞄準,直接手一探胡亂射擊,命中率大幅下降。 這不僅讓己方射擊處于劣勢,還讓城墻上的可射擊目標減少,剩下那些站著的人立刻成為集火對象。 單烏勒的眼睛猶若狼眸,剎那間鎖定最矮的那個,他從衣著辨認出這是希林鎮的民政官,只要將其擊殺,剩下的守軍將望風而潰! “呼?。。?!”單烏勒挺身策馬,搭箭上弦,將箭頭微微壓低改變提前量,瞳中散發出必殺的厲芒。 拜薩是箭術高手,這么多用弩的士兵里,只有他拿著弓,并且已經收掉了至少5名馬匪的性命。他在還擊時,余光瞥見單烏勒瞄準的位置,頓時大驚:“大人小心?。?!” “咻!”火光照狼眸,箭出如流星,金屬箭頭反射著火炬的炙芒,以無可挑剔的角度直襲奇諾眉心。 0.12秒,奇諾身體未動,小臉微微側起,箭矢與蕩起在最外面的那根頭發擦過,卻未能割其分毫。 單烏勒眼睛一瞇,張弓如滿月,再射一箭。 “咻!” 又是0.12秒,奇諾右手于空中一揚,鎢鋼匕首猶若無限精密的機械般擊中箭頭,濺起金屬摩擦的火花。 “叮!”被攔截的箭矢在空中飛轉,無力墜落在地。 琥珀色眼瞳微微側移,看向呆滯的單烏勒,卻只停留了一瞬便看向它處,仿佛他只是上千大漠馬匪的普通一員,沒有特別留意的必要。 這一瞥令單烏勒怒火中燒,他振起手臂,洪亮的游牧語言高呼而出:“集中火力!射殺最矮的那個!” 第二十六章 城門塌陷 單烏勒是這群馬匪的「達旦」,在游牧民族語言中,就是“狼頭”的意思,統轄部落首領麾下的一支千人騎兵隊,也是戰場指揮官。 他的命令借由傳令兵層層傳出,馬匪們先后調轉箭頭,鋪天蓋地的箭雨向奇諾集中射去。 就在馬匪們集火奇諾時,盧戈帶領雇傭兵們舉起手中的盾牌,在奇諾身前組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盾墻。 “叮叮叮叮叮!……”金鐵交加的聲音猶若暴雨摧城,盧戈等人只感覺盾牌越來越重,所幸這些盾牌都是奇諾用銀月從薄暮城買來的精良裝備,不會被輕易貫穿,矢落撞擊的重量也是由眾人平坦,一時頂得住。 奇諾吸引了馬匪們的火力,這對其它士兵來說是好消息,他們很快就鼓起勇氣鉆出城墩,以勁弩回擊,在馬匪中掀起陣陣血浪,射得他們人仰馬翻。 單烏勒一看到奇諾身前的盾墻,知道射不穿,便再次傳遞命令,讓眾人先擊殺那些露頭的士兵。 一時間,希林鎮士兵在對射中又處于劣勢,死傷者越來越多。 這樣互射換命,虧的肯定是人少的這邊。 奇諾看向旁側燈火通明的城墻,下達命令:“熄火?!?/br> “熄火!” “熄火!” …… 在傳令兵的吼聲中,城墻上的火炬開始快速熄滅,一片漆黑,只能偶爾看到弩箭箭頭的厲芒,看不清人。 反觀大漠馬匪,他們為了讓馬匹保持鎮定,必須提供一定照明度。 而在這茫茫夜色中,他們的火炬就是指明燈,希林鎮士兵幾乎不需要瞄準,往最亮的地方射擊就對了,最亮的地方敵人最密集,亂射都能射中。 視野差距讓馬匪們損失慘重,先前互射積累的優勢蕩然無存。 一名隨從縱馬來到單烏勒身邊,沉聲說:“達旦,這樣下去我們會死得越來越多?!?/br> 單烏勒看向黑燈瞎火的城墻,臉上露出冷笑:“那么,就試試‘那個’吧?!?/br> 隨從聞聲,笑容愈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