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路梔擠了一點到指尖,但他還是維持原樣, 兩臂在身側撐著,就那么低眼看她, 連要轉身的動作都沒有。 她說:“你轉過去呀?!?/br> “轉不過去?!彼麑⑺У缴砩?,“就這樣抹?!?/br> 他背后的每一道都拜她所賜,路梔理虧, 沒法跟他講條件, 只好面對面坐在他身上, 膝蓋在他腰兩側,疊坐著撐在洗漱臺上。 浴室總是安靜,排風扇沒開,只偶爾有水聲蕩在水管中靜微的回音,不知道是哪間房間又在用水。 路梔把藥膏在他背后推平,指尖下的肌rou隨著她動作輕微翕張。 只靠鏡子很難看清,她大腿用力,抵著膝蓋將身體支起來,下巴懸在他肩上,語調放輕了些:“疼???” 他沒回,伸手扶住她腰。 她靠得本就近,被他這么一掌,完全失去了后退的能力,腰后被他手掌的慣性一帶,小腹輕撞他不著寸縷的腹肌,再不留痕跡地退開。 路梔抿唇,屏住呼吸想要速戰速決,為看清只好更加坐起身來,沒來得及涂完,手腕被人捉住。 他聲線有些沉:“別涂了?!?/br> 路梔偏開視線,不自然地摘清自己:“你自己讓我幫你?!?/br> “嗯?!?/br> 他只這么答著,也不說話。既不放她走,又不放她動作。 她一動不敢動,覺察出些什么,勉勉強強地轉移話題道:“你不要把上衣穿起來嗎?” 他垂下眼,極黑的睫毛下掩著平靜翻涌的欲潮,濕漉漉像熱夏的海灘,腹肌在微弓的折疊下也沒有一絲贅rou,像一種完備呈現的蠱惑:“不想摸么?” …… 手指被他捉著放上腹肌,從第一層滑到縫隙的溝壑,他難耐地微皺起眉心,眼尾下緣有一股忍耐過后的紅,仰頭時喉結吞咽明顯,在流暢的脖頸處,劃出一顆微尖的果。 路梔后腦被人覆住揉了揉,他手指陷進她發間,指腹稍稍用力,她低頭時,便與他揚起的頸間無限趨近,聽他聲線不穩,啞聲喊:“寶寶,親一下?!?/br> “哪里?” “喉結?!?/br> 鼻尖碰到他側頸,聞到蒸騰的、翻涌的雪松木氣,如此干凈清冽的氣息此刻卻被荷爾蒙攪得分散而紊亂,路梔啟唇含住,聽到從齒間傳來一聲極其鈍重的、低啞的悶哼,他氣息紊亂,捉住她手腕,瞇住眼睛。 鏡面上的霧氣幾分鐘后才散去。 路梔還埋在他頸間,說話時,剩余的熱氣仍舊落在他泛紅敏感的喉結上,鼻息輕微地問:“好了嗎?” 回應她的是呼吸,煙花一樣在耳蝸內噼啪炸響,像通了微弱電流的引頭,觸得她血液深處跟著輕微地顫。 他好像還在回味。 “好了,謝謝寶貝,”不知道多久之后,她聽到他偏頭說,“好舒服?!?/br> …… 她無言地臉熱半晌,又去收一旁的水乳,悶聲說:“那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走的話……要提前出發了?!?/br> “嗯?” 很少見他這個表情,攻擊性還沒帶上,有股賢者時間的放空。 路梔殘忍地說:“我哥提前降落了?!?/br> “……” 煙花剛放完,江面乍起寒風——差不多就這么個感覺,他算是知道她剛剛為什么難得這么配合,軟軟的小舌頭還知道要跟著纏上來,頓了頓道:“這算什么?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路梔拉上洗漱包拉鏈,想了想,說:“那不是至少甜棗也吃到了嗎?” “……” * 私人飛機隨時待命,但落地時間被路梔更改到了十二點。 路嶼五點就到家,如果他們七點回去,免不了被捉住一頓磋磨,但——家里雷打不動的熄燈時間是十一點,如果他們回去已經是十二點多,那么到時候整個路家都會陷入一片黑暗,免去不少麻煩。 至于剩下的,就明早再說。 能躲一時是一時,萬一路嶼明早又出國了呢。 一切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推進,等二人到路宅時,除了門口的小路花園還亮著燈,家里已經是漆黑一片。 她朝傅言商比了個手勢,小聲說:“我們開手電筒進去?!?/br> 這個點連她家的阿姨都睡了,路梔憑著手電筒的光按亮電梯,然后看他推著行李箱轉身步入。 電梯門合攏的一瞬,依然沒有出現頂燈,整個轎廂內黑黢黢一片,她覺察到他應該是有話要說,將手機挪了挪,探照燈對向他。 如此不含修飾的燈光下,他依舊站得筆直,像不被大雪壓彎的松木,就站在一半的黑暗中鎮定點評:“像偷情?!?/br> “……” “忍一忍,就幾天?!彼矒?,“很快的?!?/br> 門在四樓打開,路梔前方帶路,滾輪的聲音和他的問詢一同出現在身后:“幾天?” 她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嫌長還是覺得短了,一回身,正好踩在滾輪上,整個人沒法控制地一滑 ——在這個瞬間,同步被傅言商摟住,而她的手也及時打開了客廳的吊燈。 噼啪。 一張跟死了十天一樣臭的臉出現在沙發中央,抄著手,往額頭上烙個月牙,能去當少年包青天。 路梔:“……” 路嶼:“…………” 她在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把燈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