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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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谷小白的感激和尊敬之情,又或者背負著無名的白色二胡的少年,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讓他覺得自己這樣躬身站著,都不夠禮貌似的,突然就腳下一矮,在谷小白的面前,屈下一膝。 “谷小白博士,我謹代表波羅的海三國政府及公民們賦予我的神圣職責,將這幅畫像贈送給您,懇請您能收下?!?/br> 說著,包布利斯伸手把那副畫上蓋著的金色綢緞揭開。 《接受國王覲見的少女》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畫面上,少女坐在中間的位置,接受那些身著華服的國王的覲見,接受他們獻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圖紙。 而現實中,包布利斯在以同樣的禮節,向谷小白獻上這幅畫。 雖然性別轉換,眼前的景象,卻儼然是畫面中的一部分。 而這一切,現場的所有人,竟然都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似乎本就應該如此。 一直表情非常淡然冷清的少年,在看到那副畫的瞬間,終于展現出了不同的表情。 他雙手接過了那副畫,仔細端詳了片刻,面上的神色格外復雜。 許久之后,他把手中的畫交給了走過來的江衛,然后轉身和包布利斯握了握手。 說是握手,更像是輕輕一搭。 矜持而疏離。 即便是在和谷小白握手,包布利斯也依然半躬著腰,露出了滿面的笑容。 就在那一刻,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谷小白接受了這個贈禮,竟然讓現場的觀眾們激動到顫抖。 “我的媽……”懷爾德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爆粗,還是該吐槽。 雖然西方的政客,喜歡動不動就下跪,表現自己的誠意之類的,但今天這也非常出乎預料。 或許,今天之后,現場的氣氛一過,大家會覺得現在有點夸張。 但是此時此刻,現場的氣氛就是如此。 明明是他們贈予谷小白這個禮物,谷小白接受了,他們卻覺得格外榮耀,似乎整個人都與有榮焉。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歐洲骨子里,還是個封建主義占主流的社會,遍布歐洲的王室、貴族,依然占據著極大的資源,享受著更高的社會地位。這就意味著本來大家的地位就不同,耳濡目染之下,他們早就已經習慣甚至接受了這種思維。 而谷小白的這種表現和氣質,讓懷爾德也不得不感慨。 這高貴的氣質啊,簡直拿捏得死死的。 真正的歐洲貴族,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可不要把歐洲那一波小姑娘們迷得神魂顛倒啊。 看著這一幕,一個來自美國的鄉巴佬土老帽,除了感慨就只能感慨了。 不過,他很快就又把自己發散的思維拉了回來。 身為谷小白的在西方世界的宣傳顧問,他已經開始想如何宣傳這場賑災演出了。 唔,雖然現場的氣氛和主客立場真的是值得大書特書,特別有意思。 但是從對谷小白有利的角度來說,卻不宜多宣傳,容易引起反彈和排斥。 那么……宣傳什么呢? 有了! 懷爾德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采訪,該以什么為主題了。 就叫……《為波羅的海重寫國歌的少年》吧。 第1918章 “冰上樂園”和王貫山的“大船長系統” 波羅的海沿岸,港口被巨大的冰塊冰封,但是冰面,卻已經裂開了一道道的紋路。 交錯的舞臺燈光,投射向了天空,將天空映照的五光十色。 舞臺上,幾十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歌手正在賣力地演出。 為了這次的賑災,他們專門創作了一首歌曲,而這場演出本來應該是全場的最高潮。 而這首專門為了波羅的海三國而寫的歌曲,本來也應該會成為全場最大的亮點。 只是,在谷小白的《歌唱吧,波羅的?!分?,這首歌,總覺得似乎空洞又無力。 怎么聽怎么浮夸。 舞臺上,歌手們合唱著這首歌,他們的熱情,似乎能夠將冰面都融化,隨著澎湃的音樂聲,海水似乎也在隨之震蕩著,有海水從冰面的裂縫之中涌出,不斷沖刷著冰面,讓裂縫慢慢擴大。 本來他們的演出應該引起陣陣歡呼的,但此時此刻,所有的觀眾們,都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能夠被他們的歌聲調動的怕不是只有十分之一。 演出結束之后,舞臺上的歌手們你看我我看你,打算說點感言什么的,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就在此時,在舞臺的后方,“嗚——”一聲,一道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在那交錯的舞臺燈光之中,白光過處,帶起了一團白色的云霧尾跡,蔓延向了無盡的遠方。 他們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中,許多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所有人都認識,那是谷小白的“飛劍”。 在演出結束,拿到了那副畫之后,谷小白沒有繼續停留,把那副畫放進了飛劍的“后備箱”,就直接離開了波羅的海。 走得是毫無留戀。 只剩下了惆悵而遺憾的波羅的海的觀眾們,仰望著天空。 以及舞臺上略有些無奈的其他賑災演出的明星們。 舞臺下,沒有等這些歌手們說完打氣鼓勁的話,觀眾們已經開始退場了。 谷小白離開的干脆,但他引起的風波卻才剛剛發酵。 波羅的海三國們效仿當初“波羅的海之路”的抗議,被一秒鐘鎮壓。 這是當初被稱為世界第二極的蘇聯都沒能做到的事。 而谷小白鎮壓他們使用的,不是暴力,不是武器,甚至不是谷小白所擅長的cao縱的天氣——而是,簡單直白的——音樂! 是谷小白現場創作的一首《歌唱吧,波羅的?!?。 人們是天生喜歡戲劇性的生物。 大家萬萬沒想到,看個賑災演出,本來只是打算欣賞表演,結果卻是看了一場大戲。 這讓大家覺得真的是值回票價。 太特么值了。 網絡上的討論熱度,又是一浪高過一浪。 而作為郝凡柏聘任的宣傳顧問,懷爾德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在這話題度上面,再澆一桶油,燒一把火。 他早就已經來到了觀眾們退場的要道,帶著攝像師準備著了。 看到里面有一個觀眾走了出來,懷爾德愣了一下。 這比他想象中的退場要早一些,但他還是迎了上去,道:“您好,我是一名記者,我可以采訪您一下嗎?” 走近了之后,懷爾德這才發現,這名退場的觀眾,胳膊上纏著一條絲帶。 但是不是波羅的海三國的任何一個國旗的顏色,而是一條黑絲帶。 看到這條絲帶,懷爾德眉頭微皺,三十年前,波羅的海三國的人抗議時就是綁的黑色絲帶,這家伙似乎并非善茬啊。 不過既然已經采訪到了,懷爾德也不打算放棄,直接把手中的話筒懟了上去:“請問,您為什么現在就退場了?演出還沒有結束吧?” “他們竟然打我!這些叛徒!他們都被谷小白洗腦了!他們是國家的叛徒,是民族的叛徒!”這名觀眾罵罵咧咧,不耐煩地推開了懷爾德手中的話筒,然后又狠狠地一把推了過來,想要把懷爾德推開:“滾!” 不過,懷爾德身為一個常年出入各種危險場景的記者,天天健身,這家伙一把推過來沒有推動懷爾德。 記者嘛,如果你拒絕采訪就不采訪了,那怎么能得到新聞呢? 他非但沒有被推走,反而又向前了一步,擋住了對方的去路道:“請問您是這次反抗行動的組織者嗎?您為什么要反抗谷小白?” 而他身邊的那名攝影師,立刻把自己的鏡頭推得更近了一些,幾乎是懟臉拍了。 這么近距離拍攝,就能看到這名觀眾的臉上似乎挨了幾拳,都腫了。 那名反抗者想要說什么,但是看到攝像頭之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說話可能會帶來更多的麻煩,于是“哼”了一聲,腦袋一別,繞開了鏡頭,轉身走了。 他走了幾步,把自己胳膊上的黑色絲帶拽下來,狠狠地丟在了地上,甚至還踩了一腳。 從后面拍過去,才發現他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似乎被人打得不輕。 懷爾德轉身,就看到后面又來了一群人,連忙迎了上去。 這一波人,大概是認識的,他們男女老少都有,一邊走一邊熱烈地討論著,被懷爾德提問,其中一個女孩立刻叫了起來:“我的天哪,他簡直就是……就是……” 這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尖叫:“簡直是太棒了,我不敢相信……當他站在舞臺上,他簡直是神!” 旁邊一名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男朋友,他有點尷尬,道:“我女朋友現在有點激動,但老實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嫉妒,誰能嫉妒他呢?我本來是打算來抗議的,我想我該自作自受……” 一名老人的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和疲憊,像是亢奮之后的空虛。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似乎總是盯著遠方:“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樣的歌曲了,很多年。我不知道這些年他們都在寫什么歌……” 說著說著,他又激動了起來:“三十多年過去了,波羅的海三國的生活是好了,可我們失去了希望,你知道,有些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個xx的世界……他們給了你更好的生活沒錯,但他們也奪去了你更美好的東西,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愿意留在家園,他們都去了歐洲,去了德國、法國、甚至意大利。沒有人在意這個,沒有人!政客們只想著如何勝利,想著欺騙……” 老人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一名慈祥的老太太拽住了,似乎不想讓他說太多。 “austeja保佑,他是個好孩子,我從沒見過有人像他一樣了解我們?!贝认榈睦咸?,說了一個就連懷爾德都不懂的本地神的名字,然后伸手拉住了旁邊的老人,老人癟嘴,跟著她走了。 再后面,是一對中年人夫婦。 年輕人還沒能支撐世界,老年人已經失去力量,他們才是現代的波羅的海的中堅力量。 “我覺得,今天給我的最大感觸,就是我們還是有希望的?!敝心耆酥毖圆恢M,“之前我們政府的表現,讓我覺得這個國家已經沒有希望了,我們也打算移民了,你知道,去德國,或者別的什么地方……但是谷小白他鼓舞了我。我們的國家不論面對什么樣的困境,都能夠樂觀的應對,我們之前可以做到,現在也一定可以做到。我們還有阿萊克納先生這樣的敢于勇敢站出來的人,我們可以的……就算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我們沒有強大的國防,但我們還有音樂……” 再后面,是幾個孩子,最大的大概十一二歲,一臉的興奮。 “我喜歡這首歌,我非常喜歡!我也喜歡谷小白,他好酷!他的琴可以照亮天空,像電影里一樣,他的音樂簡直有魔力!” “我覺得他可能是天使!”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認真地盯著鏡頭:“我長大了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