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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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哇”一聲叫了起來。 明明是大年初一凌晨的電影院,明明“正常人都應該在家里呆著”了,可現在的電影院大廳里,卻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整個大廳里都擠得滿滿當當的。 至少70%的人,都戴著紅圍巾。 在檢票口,已經開始自助檢票了,今天有好幾場電影首映,畢竟這是春節檔,是每年的兵家必爭。 其中不乏大制作的新片、高口碑電影的續作等,但其中有一條隊伍排得格外長。 不用詢問工作人員,看著那些戴著紅圍巾的人,蔣朵朵就拉著mama站在了隊伍的最后。 她抬起頭來,頭頂上的大屏幕,正循環播放著《巴達卡》的預告片,伴隨著《牽星》的旋律,海天一色的畫面在面前徐徐展開,一艘船航行在海上。 背著背包,面帶陽光笑容的馮一東出現在畫面上,他從船上跳下,登上了那座小島,張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全是對未來的期待。 看著這樣的馮一東,或者說克魯亞斯·陳,蔣朵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場已經知道是悲劇的故事。 已經沒有了什么懸念,但正因為如此,才更考驗電影的張力。 就在此時,蔣朵朵一回頭,看到自家老爸蔣明初已經急匆匆跑了過來。 “爸,你怎么來這么快?” “嘿,我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路邊了?!笔Y明初咧嘴一笑。 蔣朵朵:“……你就不怕被貼條嗎?” “我停路邊商鋪門口了,應該不礙事,再說了大過年的,沒有誰那么神經病來貼條吧……就算貼條,那就貼唄,值得貼這一次?!?/br> “只要別把我們的車拖走就行……”蔣朵朵突然有一種悲劇的預感。 大過年的,沒有人這么神經病吧。 但是這里不也有一群大過年凌晨跑來看電影的人嗎? 在蔣家一家三口排隊等待進入的時候,在北德文斯克,唯一的一家電影院門口,戴著厚厚冬帽的托卡夫斯基,正站在長長的隊伍中間。 他的身邊,是譚偉奇和魯斯蘭。 托卡夫斯基抬起頭,有些沉默地看著那張《巴達卡》的海報。 旁邊的譚偉奇和魯斯蘭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雖然老師早就已經看過了《至尊永恒》的成片,甚至他們也都看過。 但是在這個時候,只有《巴達卡》上映,沒有《至尊永恒》上映,還是覺得有些微妙的無奈。 和在國內,《巴達卡》和《至尊永恒》兩個排片幾乎相等不同,這部在國內大熱的ip電影,在俄羅斯壓根就沒有上映,甚至沒有什么討論度。 從上映范圍上來說,這一波《巴達卡》可以說是完全碾壓了《至尊永恒》。 《至尊永恒》只是在國內上映和東南亞幾個國家上映,而《巴達卡》則是在全世界五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同步上映的,其發行能力,已經堪比好萊塢的大片。 究其根本,一方面是《巴達卡》是由小白娛樂制作和發行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個故事,全世界都引起了一輪熱議,而且極具現實意義,所以在世界各地上映的阻力都不大。 但托卡夫斯基終究還是有些吃味的。 這是谷小白第一次“觸電”,為電影正式抄刀配樂不錯。 但這也是他第一次“放下身段”,為電影配樂啊。 作為俄羅斯的國民藝術家,網絡上對他的討論少之又少,即便是討論的人,也是在提到谷小白的時候,順道提他一下。 谷小白才來俄羅斯多久啊,在知名度、國民度上,都已經超過他一大截了。 而就算是這張票,還是魯斯蘭托人才拿到的。 因為北德文斯克就只有這一家電影院,而此時此刻,北德文斯克想要看這場電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真的是一票難求。 此時,在旁邊還有許多人,雖然沒有票,卻還在逡巡著,不肯離去。 還有人當場開出高價,想要購買別人手中的票。 一對看起來像是中國人模樣的情侶,手挽著手走過了隊伍,左右打量著,似乎想要找一些比較好“下手”的對象。 終于,他們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托卡夫斯基前方不遠處的兩名似乎東南亞血統的中年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們可不可以買你們手中的票?”男生用英語問道。 旁邊的女生還比劃著,指著那兩個人手中捏著的票。 兩個中年人對望了一眼,似乎有些無奈。 因為這么短短的一會兒,已經有十好幾個人問過他們了。 大概東南亞面孔顯得比較沒錢吧。 “我們可以出高價!”看他們聽得懂英文,男生連忙又道。 站在后面,年齡稍小的中年人道:“不好意思,就算是你出再多錢我也不賣,這是我一生必看的電影?!?/br> 第1788章 只是因為那個會唱歌的小孩子嗎? 被兩名中年人拒絕了,那一對情侶有些無奈,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都有些失望,想要離開,卻又有些不甘心。 他們不知道,這兩個東南亞膚色的男人,正是來自印度尼西亞,負責采購軍火的胡馬托和科圖特。 這兩個人在印尼都屬于權貴階層,即便是印尼的經濟并不好,可他們的收入也不是普通的人能比的,想要通過金錢來打動他們,并不是普通的經濟實力可以輕易做到的。 能拿到首場演出票的,沒幾個普通人。 這家電影院,就叫做“kppor”,翻譯過來叫做“電影俄羅斯”,是北德文斯克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家還在營業的電影院。 即便如此,電影院的人還是直接從里面排隊到了外面。 俄羅斯的夜晚太寒冷了,大家又在戶外排隊,都戴著帽子、圍巾、口罩等,捂得要多嚴實就有多嚴實。 如果有人在夜色之下仔細看看的話,就會看到這個隊伍里,有托卡夫斯基這種俄羅斯國寶級別的音樂家,有譚偉奇這種超人氣的校歌賽歌手,有胡馬托和科圖特這種外國權貴。 在隊伍的尾巴處,還有一個電影主創團隊的成員。 馮一東剛剛結束了自己這輩子第一場主持——還是主持的春晚的分會場——處理完后續的工作,就匆匆趕到了“俄羅斯電影院”,打算在大熒幕上觀看自己新作品的首次大規模公映。 馮一東之前不是沒擔綱過主角,相反,他演過好幾次的電影,他上一部擔綱主角的《天空計劃》,還和《再見·少年》競爭過,票房也有好幾億。 但全靠的是流量光環。 而這一次,他靠的是實力。 他從沒有一次,對一部電影的成績、票房和口碑如此關注過。 站在隊伍的最后,馮一東看著前方排著隊的人群,心中患得患失。 待會兒,他們在電影院里如果覺得不好看怎么辦? 如果出來罵娘怎么辦? 如果這部的評分也很低怎么辦? 如果自己再拿到了金掃帚獎怎么辦…… 之前的時候,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只要拿到片酬就好了。 不就是賺錢嗎? 但現在,他真的是憂心忡忡,焦慮得腳底下都快摳出來三室一廳了。 就在此時,他看到一個人湊了過來。 這是一個有些邋遢的中年俄羅斯男人。 他胡子拉碴,面容消瘦,手中捧著好多張電影票,有些絕望地看著排隊的人群: “來看看我們俄羅斯的電影吧!” “救救我們俄羅斯的電影吧!” “《巴達卡》不會缺少你的一次觀看,但是我們俄羅斯的電影,真的需要你的支持?!?/br> 他用俄語和英文一遍遍的喊著,但他走過的地方,許多人都轉過頭去。 他好像也已經麻木了,只是捧著手里的電影票,機械地一路走著,嘟囔著。 終于,他有些崩潰的大喊了起來。 “還什么kppor(電影俄羅斯),你們都不看俄羅斯的電影,還叫什么電影俄羅斯!” 看著這個男人崩潰的樣子,馮一東忍不住問他:“你那是什么電影?” 那人說了一句什么,馮一東沒太聽懂。 馮一東的英文,其實也不太好。 日常交流都有些麻煩。 他接過了電影票,電影票上也是俄語,他不太懂。 但看對方那種表情和態度,馮一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難道,這是你的電影?” “是的,我的電影!”那個男人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馮一東又低下頭去,看向了那電影票。 他萬萬沒想到,在北德文斯克的電影院門口,看到了一個同行。 這樣的同行,不應該混跡在莫斯科嗎? 馮一東想了想,拿出了手機,點開了翻譯軟件,和對方聊了起來。 雖然翻譯軟件也不太精確,雙方需要連蒙帶猜,但他還是大概了解了情況。 這個人是北德文斯克本地人,也是一名獨立導演,用盡了自己的積蓄,拍攝了一部電影,好不容易上映了,卻幾乎無人關注,甚至沒有人愿意排片。 更慘的是,在點映當天,遇到了《巴達卡》的首映,排片量被擠到慘不忍睹。 用他的話說,排片量能超過100塊熒幕,就已經是萬幸了。 為了推廣自己的電影,他甚至掏光了自己的積蓄,買了很多張票,到處送人,就為了能夠形成一點點的口碑,拯救這場電影。 “為什么我們的同胞,卻不支持我們的電影,不支持我們自己的故事,卻要去支持別人,難道就是因為那個會唱歌的小孩子嗎?”有些頹喪的男人,并不知道馮一東是誰,對他低聲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