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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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干倘賣無》這首歌的名字出來時,他們就已經想到了這首歌是在唱給誰的。 《酒干倘賣無》這首歌,其實也是一首電影主題曲。 電影《搭錯車》,講訴了一名退伍老兵啞叔,和一個棄嬰的故事。 啞叔以撿拾破爛為生,一年冬天,啞叔在高級住宅區撿回一個被遺棄的女嬰,取名阿美。此后,啞叔又當爹又當娘,將阿美撫養成人。從此啞叔不再是孤單一個人,阿美從小就會喊著“酒干倘賣無”,跟啞叔穿過大街小巷。 而阿美長大之后,成了一名歌星,反而遺忘了啞叔。 后來幡然悔悟的阿美,唱了《酒干倘賣無》這首歌。 “酒干倘賣無”這句話的意思,是“有酒瓶要賣嗎?” 一個盲伯,一個啞叔,冥冥中似乎有著其天意存在。 但他們不知道,谷小白這首歌,其實不只是唱給自己,唱給盲伯。 而是唱給曹寶東,唱給青山叔的。 唱完主歌,谷小白低頭,手指重重地在合成器上敲下,沉重的鼓點響起。 “雖然你不能開口說一句話 卻更能明白人世間的黑白與真假 雖然你不會表達你的真情 卻付出了熱忱的生命 遠處傳來你多么熟悉的聲音 讓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靈 什么時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讓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賣無↗——” 谷小白的那一聲酒干倘賣無唱出來,旁邊曹寶東手中的嗩吶,再次揚起。 凄厲的嗩吶聲,再次吹出了“酒干倘賣無”的曲調。 宛若那位啞叔,以嗩吶代替自己的喉嚨,呼喊著。 一句句,一聲聲。 吹著吹著,曹寶東的眼眶也紅了。 攝影機的特寫之下,曹寶東的眼淚,慢慢從眼眶里彌漫了出來,流淌到了臉頰,流淌到了鼻尖,然后滴落在嗩吶的氣牌上。 “多么熟悉的聲音 陪我多少年風和雨 從來不需要想起 永遠也不會忘記……” 嗩吶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 “酒干倘賣無 酒干倘賣無 酒干倘賣無 酒干倘賣無……” 一遍遍,一聲聲,直到曹寶東低下頭,捂著臉,泣不成聲。 舞臺下,大家都瞪眼看著曹寶東。 沒有幾個人,直到曹寶東的故事。 但此時此刻,他們都意識到了什么。 舞臺前方,付文耀問身邊的306/1:“怎么了?大東子他怎么了嗎……” “我不知道啊,我沒聽說!” “小白也沒說過啊……” “感覺不妙啊……唉,聽得我心里好難受?!?/br> “我說小白為啥突然要唱兩首歌……” 是啊,終于明白,為什么小白要唱兩首歌了! 一定是有什么,在心里堵得慌! 一定要唱出來! 舞臺上,谷小白輕輕敲出了最后的旋律,然后轉頭,看向了曹寶東。 曹寶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他走向前一步,把曹寶東,攬到了自己的懷里,也不管曹寶東的口水鼻涕啥的,輕輕拍著他的背脊。 帶曹寶東上臺,唱這兩首歌。 是他深思熟慮許久做的決定。 在排練的時候,曹寶東還笑嘻嘻的。 可到了舞臺上…… 你可曾見過火力全開的谷小白? 如果你見過,那又如何能抵御得??? 曹寶東真的是抵御不住。 他的內心,像是有一扇緊閉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在那扇門里,一個小男孩,正瑟縮成一團,抱著一桿嗩吶,哭喊著師父。 從來沒有人打開過這扇門。 就連曹寶東自己,都不敢出觸碰。 可這一切,終究是要面對的。 在失去盲伯的時候,谷小白已經懂了。 谷小白在曹寶東的耳邊,低聲道:“大東子,別哭,師父正看著你呢?!?/br> “嗚嗚嗚……”曹寶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身體卻還一抽一抽的。 舞臺下,彈幕上,大家都看呆了。 第一次見谷小白這樣安慰一個人。 “啊……小白好暖!” “嗚嗚嗚嗚嗚,不知道為什么,好感動?!?/br> “好想被小白這樣安慰?!?/br> 但谷小白其實一點也不想這樣安慰曹寶東。 谷小白對曹寶東下的是猛藥。 可這猛藥,也是谷小白剖開自己內心的傷疤,從那傷疤里捧出來的。 舞臺上的谷小白,從來不是在表演。 他是把自己剖開,血淋淋地展現了出來。 足足過了兩三分鐘,曹寶東這才抬起頭來,對谷小白點了點頭。 谷小白吸了一口氣,走回到了妖琴前,把手指舉起來。 一個剪刀手,不,是“2!” 第二首歌! 琴聲起,模擬的弦樂和鋼琴的聲音輕輕響徹全場。 谷小白輕柔的,低沉的聲音響起: “從來就沒冷過 因為有你在我身后 你總是輕聲地 說黑夜有我……” 潘越云,《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看到大屏幕上出現的這個題目,有人茫然,有人卻驚訝。 這首歌,比上面的那一首《酒干倘賣無》,更加悲傷。 “你總是默默承受 這樣的我不敢怨尤 現在為了什么 不再看我……” 谷小白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顫抖,更加低沉,更加悲傷。 他左手彈著琴,右手卻向前方伸了出去,似乎想要挽留什么。 他的雙眼之中,也已經是一片淚光。 “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你為什么不說話 握住是你冰冷的手 動也不動讓我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