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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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歸見他繃著臉,似乎在完成什么秘密大任務一樣,青年狐疑道:“你在干什么?” 沈雪遲坦然地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屏幕散發出幽暗白光,手機界面上赫然是一碗紅豆紅棗小米粥和幾碟蝦餃,他好意提醒道:“雖然不考試,但也多看看書,小心李詠來醫院搞突然襲擊?!?/br> 春歸立刻一陣寒意爬上后背,他哆嗦了一下,用健全的那只手去捂沈雪遲的嘴巴,“快呸呸呸……不要說晦氣話?!?/br> 聊了會天,還要等外賣送上來,兩人是徹底睡不著了,干脆瞪著眼睛看天花板講夜話。 春歸又慫又愛玩,纏著沈雪遲講鬼故事,男人沉默了會,溫和地說自己不會講,過會又問聊齋算不算? 春歸本意又不是真為了聽故事,直點頭說算算算,他最愛聽嬌艷女鬼和窮書生的故事。 沈雪遲側過頭,遷就縱容地笑著,眼角眉梢卻含著一絲苦楚,他輕聲道:好。 “曾經烏梢鎮上有個貧苦書生,平日里他都靠畫本子為生,一天他從集市上花二十文錢淘了一張灰撲撲的畫,畫上是位身著孔雀衣的男子,這副畫將近花光他全部積蓄,眾人紛紛勸說這畫平平無奇,所以才流傳民間,可書生卻像著了魔似的,說畫上的這位男子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他要同他拜堂成親?!?/br> 春歸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緩過神道:“聊齋還有過這個故事?” 沈雪遲挑眉,似是拿準了對方不會拿手機求證:“不信你查查看?!?/br> 見春歸朝自己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他接著說道:“自那天過后,書生就開始閉門不出,連窗戶都關的緊緊的,生怕透進來一點陽光,鄰里街坊的都說書生是讀書讀壞了腦袋,可遠在他鄉、書生唯一的至交得知這件事后茶不思飯不想,第三天,他收拾好行囊坐上了回鄉的牛車。再見書生,他整個人枯瘦如柴,蒼白如一具尸體,可他的精神卻氣昂昂,不像將死之人?!?/br> 至交一看就知道這是被邪祟纏上了,他說:“定是那畫的問題,萬萬不可再留那幅畫了,我們得把它燒掉!” 書生大怒:“那已是我拜堂成親過的夫君,你若想見他,三更來見罷!”說完,他一揮袖子,讓至交吃了個閉門羹。 “畢竟是至交,他自然不會放棄書生,三更一到,他用硬物捅破了書生家的窗紙,卻看見了令他終身難以忘懷的畫面。屏風后,一位身著孔雀衣的男子緩緩走出,那妖魅的姿態矜貴優雅,分明沒有月光,長長的銀發卻泛著光澤,玉似的面皮雌雄莫辨,勾人心魂。再看畫紙,那里赫然只剩一面空白?!?/br> “他與書生相擁在一塊,而書生的面色竟比剛才更差了幾分,眼底盡是迷戀。至交立刻舉起從道士那求來的桃木劍推門而入,那男子臉色瞬間大變,想要逃回畫里。至交正要追上去,書生卻突然搖搖晃晃著倒在他的面前。原來書生的命數已盡,就在剛才,他渡給了男子最后一口陽氣?!?/br> 至交忍痛問:“你為何執迷不悟?!他只是以你命數為食的妖物!” 書生的容顏迅速老去,他的頭發變得花白,聲音也宛如老者,他顫顫巍巍道:“三千大千世界,你又怎知這不是一個輪回?!?/br> “至交還沒悟明白這句話,書生便斷氣了,再看那幅畫,里面的孔雀男子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留一串濕潤,似是水灑過的痕跡。又過幾天,至交為書生安頓好了后事,糾結萬分,他終是把那空白畫像也隨書生的尸身一同埋了進去,也算是成全書生的遺愿了。幾十年后,輪到至交也壽終正寢時,他躺在床上,窗外突然一陣妖風四起,接著晃晃悠悠飄進來一根孔雀的雀尾翼,順著那個方向望去,不遠處,書生與男子相擁,越走越遠,直至背影消失不見?!?/br> 春歸眉心動了動,忍不住問:“那妖怪是壞的嗎?” 沈雪遲搖頭,卻并不做解答:“每個人的定義是不同的,在書生看來,那妖物不是壞的,可在至交看來,他奪取了自己好友的性命,壞透了?!?/br> 春歸又問:“所以這是一個輪回?書生拯救了那孔雀男子許多次?” 沈雪遲悠悠道:“或許他也拯救了書生很多次?!?/br> “你不會對喬俊也下手了吧?” 沈雪遲下意識張開嘴巴回答問題,后無奈地看向春歸,青年的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像只偷rou吃的狡黠狐貍,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和沈雪遲玩快問快答了,哪能留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他現在的腦海里全是沈雪遲一刀刀剁下洛赫手指頭的畫面,男人以為拿件雨衣給他罩住就看不著了,殊不知那雨衣早在他和洛赫打架的時候就撕出了一個洞,他剛好從那洞里窺探到滾落在地上的小拇指,以及洛赫慘絕人寰、破了音的尖叫。 “咚咚咚”,敲門聲適時響起,一位看上去歲數不大的護士探進來一個腦袋,她提著外賣袋,一臉嚴肅地盯著二人,“誰點的外賣?!都這個時候了吃飯對消化非常不好,你們還是病患,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 雖頂著十七歲的身軀,但骨子里到底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被說不定比自己還小的護士說教,春歸面上不改色,心底已經盤算著往窗戶那掛個可伸縮式小籃子了,“好好好……你去哪?” 若不是穿著病號服,還有若隱若現的繃帶漏出,沈雪遲沒有一點病人該有的樣子,就連走路都與平常姿態無異,聽見春歸喊他,他接過護士手里的外賣放在柜頭,沒什么表情道:“上廁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