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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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大聲點!”啤酒肚男子口沫飛濺,他滿臉不耐煩地將雪茄狠狠按在煙灰缸上,啐了一口,“長得跟個娘炮似的……” 春歸目光下移,視線落在男子面前擺著的金色名牌上,喬貴安。 少年身子抖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可想到什么,他又鼓起勇氣,把雙手背在身后,用力扣著大拇指,斷斷續續地提出自己的不滿:“我們一開始說好,我幫你們代考完,就立馬付尾款……” “是!”喬貴安笑了一聲,露出一口黃牙,無賴道:“可是現在有人質疑那篇文章不是我兒子寫的,甚至還要鬧到法庭!你說說,這怎么辦?” “……”盡管問題并不出自少年身上,可他只能無力地垂下肩膀,機械道:“只要給錢,我什么都能做?!?/br> “行,”喬貴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掏出煙盒,又抖出一根雪茄,點燃了,咧嘴哼笑起來。老祖宗說的話真是不無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根一百美元的雪茄,就可以買走一個人的尊嚴。 他輕蔑地看向少年,勾了勾手指,外面立馬涌進來一群人,黑黝黝的相機鏡頭爭先恐后地對準少年,他們不顧少年臉上的驚恐,貪婪的嘴臉躲在咔擦咔擦的聲音后,無數的白光化身這世間最可怕的惡魔,頃刻間將弱小的人類吞噬其中。 這些全是喬貴安花錢雇來的演員記者,任務只有一個,他們按照臺詞本上的問題提問,少年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請問你是否抄襲喬俊……” “是?!?/br> “抄襲之后的每一天你都過的很煎熬吧……” “是?!?/br> “……” “是?!?/br> “是?!?/br> 喬貴安盯著他俯首帖耳的模樣幾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秘書叩了叩門,無視這一場鬧劇,快速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喬貴安皺了皺眉頭,嘖了聲,額頭青筋暴起,順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人群中心砸去:“告訴他,愛干嘛干嘛去,最好死外面別回來!” 記者們拉著少年足足重復了半個小時的問答,一旦少年面露疲色,他們就會相互對視一眼,按照喬貴安吩咐的那樣道:“你不想拿到尾款了?!” 少年便又強撐著振作,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額角的鮮血緩緩淌下,似乎要流聚成他腳下一條晦暗的河。 “是……” 春歸敏銳地聽到喬俊、代考等熟悉的字眼,對方毫無意外同是三華文學杯的受害者,可他對沈雪遲之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更沒興趣成為其他人的救世主。 況且……春歸抱臂坐在一旁,不耐煩地冷眼注視著這一切,他看不見這孩子的臉,只能依靠身形,模糊的聲線判斷出這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孩子。 這里并沒有沈雪遲的蹤影,這場夢到底想告訴他什么? 這半小時里,春歸砸過、打過,穿過墻壁逃出去,卻都無一例外地被傳送回這里。 這里沒有沈雪遲。 像被鎖在原地望著主人遠去的暴躁小狗,他的心情逐漸焦躁起來,終于,少年軟弱的模樣最大化地刺激到了他。 【為什么要哭?有什么好哭的?】 【反正也打不到他?!?/br> 春歸舉起拳頭,咬緊后膛牙,狠狠的、凝聚全身所有的力氣,用勁地,破風砸向少年的臉。 【沒關系,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暴行?!?/br> 拳頭接觸少年面龐的剎那,周身寂靜了一秒,嘈雜的人聲與快門聲被海水抹去,咕嚕咕嚕,場景卻突然轉換,春歸出現在紅絲絨制成的觀眾席上。 周圍的掌聲震耳欲聾,黑壓壓坐滿觀眾席的木偶機械地拍打著手掌,沒有喝彩,沒有尖叫,顯得極為詭異。 “嘭“地一聲,舞臺聚光燈亮了,中心傾灑下窒息的暗紅色,像冰冷的鐵銹味的暗潮,是誰被殺死?是誰在求救? 盡管被裝修得面目全非,春歸還是認出這里是水澤學院的拳擊館。 “該死的老頭,就知道耍威風,去死!去死!” 喬俊揮舞著拳頭,一個人打得酣暢淋漓,他一會暴怒一會大笑,圍繩不起眼的邊緣處,一位少年正跪在那里,他渾身顫抖著,嗚咽著,像條狗一樣嘴里含著一塊毛巾。 春歸蹙眉,覺得這樣的場景過于熟悉,他下意識離開觀眾席,向擂臺中心沉步走去。 突然,掌聲停止,無數的木偶人僵硬著轉動脖子,齊刷刷地望向春歸所在的方向,目光陰森,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他開膛破肚。 拳擊館內鴉雀無聲,唯有青年的腳步聲在回蕩。 【那里埋葬著什么?】 席位到擂臺本是一段很近的距離,不知怎的,此刻的樓梯變得極為陡峭,似乎故意將人抖得跌倒然后怪物趁機一口吞噬掉。 青年咬牙,似乎永遠都是一副不服輸的模樣,他兩階臺階作一步向下跑去。 拳擊臺上,喬俊一把拽起地上跪著的人,強迫他帶上拳擊手套。 “……我,不會?!鄙倌暄珶o,不停地搖著頭后退,似乎想要懇求對方放他一馬。 可喬俊只是笑著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頰,笑道:“想一想你還在醫院等著救命錢的奶奶,想要沒有痛苦就拿到錢,這可不行啊?!?/br> “不……”少年囁嚅道。 “喬俊選手一拳將對手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