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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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鹿◎ 立政殿, 一襲純白長袍、眼覆白綾的北辰王坐在大殿左側上首,他臉色蒼白至極,時不時手指握成拳抵在唇邊, 一邊低聲咳嗽一邊跟文德皇后說話。 母子倆閑話了一會兒, 文德皇后要留北辰王用晚膳, 被北辰王拒絕。 “母后, 兒臣還有要事,明日再來陪母后用膳?!?/br> 文德皇后哪里不知道他是想回去陪那只九色鹿,她面上溫柔沒有說什么, 等兒子一出殿門, 立刻把神弓手叫進殿, 將茶盞“砰”聲砸到他腳邊。 “跟在殿下身邊,竟連一件小小的事都辦不成, 要你們何用?” 一身黑色兜帽長袍、看不清長相的神弓手低著頭, 任由皇后打罵。 其實文德皇后心里也知道, 以她兒子的性子,只要他自己不愿意,沒有誰逼得了他殺那只九色鹿,她此番打罵, 只不過是遷怒兒子身邊的死士。 摔了幾盞茶盞,文德皇后抬手撐住額頭, 讓神弓手下去。她對身邊的心腹幽幽開口:“我這個兒子啊, 生來就是折磨我的。我千方百計把陸杳從藥王谷帶出來,又費盡心思從她口中套出有關九色鹿的消息,他倒好, 九色鹿是找到了, 他卻不愿意吃那顆心了?!?/br> “我做這么多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為了一只九色鹿, 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br> 文德皇后暗自垂淚,心腹遞上錦帕,恭敬立在一旁,并不敢說話。 “明日你去太尉府一趟,就說我想鳳荷這孩子了,讓她進宮陪我一段時間?!?/br> 心腹恭敬道:“是,娘娘?!?/br> 北辰王的車駕剛出宮,他蒼白的臉色陡然冷下來:“發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死士壓低聲音:“小鹿公子暈過去了,銹刀大人不敢自作主張請大夫,請屬下來問,該如何是好?” 死士是跟著北辰王進雪嶺的幾道黑影之一,對九色鹿的身份十分清楚,九色鹿再神異,也是獸類,脈搏與常人不同,若是讓大夫把脈,難保不會暴露九色鹿的身份。 銹刀正是有這一層顧慮,才不敢擅自做主。 知道小鹿暈倒,北辰王心急如焚。車駕駛入王府,他走下馬車,大步往寢殿走去。 狐裘披風劃出優美弧度,他冷冷地看了眼欲要上前稟報的內官,推開殿門,又“砰”聲關上。 北辰王換好衣服,直接進入密道,不到半刻鐘,他出現在九色鹿面前。 “小鹿怎么會暈倒?我不是說過要照顧好公子嗎?” 北辰王坐到床邊,他彎腰探了探九色鹿的額頭,九色鹿雖然臉色蒼白,但體溫正常,北辰王不由松了口氣。 銹刀恭敬道:“這幾日公子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里,只有殿下回來的時候才展顏歡笑,”他猶豫了一下:“公子也許是太孤獨了,他在京中沒有友人,殿下又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公子,所以才會憂慮過度,從而倒下?!?/br> 北辰王緊握住九色鹿一雙雪白的手,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為了敷衍母后而冷落小鹿,后悔不已。 小鹿從沒有離開過雪嶺,他把他帶出來,帶到人類生活的地方,卻沒有好好照顧他,讓他獨孤的一個人,暈倒了也沒有第一時間陪在他身邊,怪不得小鹿不相信他,面對如此一個人,他也不能相信。 北辰王在九色鹿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將人動作溫柔地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宅子外早已備好了馬車,北辰王抱著九色鹿上車,馬車車輪滾動,駛離深巷。 郊外一處人跡罕至的別院,銹刀將一名蒙著雙眼的年輕大夫帶進一間房內,聲音沙啞開口:“我家夫人突然暈倒,請大夫幫忙看看是什么原因?!?/br> 年輕大夫心頭十分恐懼,他當了這么多年大夫,還是頭一次有人請他看病,要把他雙眼蒙起來。 不會是什么內宅陰私吧? 看完病就把他殺掉,或者割掉他的舌頭。 他強忍心中恐懼,摸索著坐到床前,又摸索著去探床上人的脈搏。 年輕大夫能感覺到床邊有人在看他,不是帶他來的人,而是一直坐在房間里的人。 他被這冰冷審視的目光嚇得不敢亂動,等這道目光移開,他才深吸口氣,靜下心來,仔細感受手下的脈搏。 非常怪異的脈相,若有似無,跳動的速度十分緩慢,如若不是手下這塊皮膚是溫熱的,年輕大夫還以為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將死之人。 更怪異的是,帶他來的人明明說這是位“夫人”,可他探到的卻是位男人的脈搏。 年輕大夫心中生疑,不是懷疑帶他來的人拿他開玩笑,而是懷疑自己的醫術。 要不然他怎么越探,越覺得這是喜脈。 把脈的時間越來越長,年輕大夫背后一身冷汗,他起身抬手恭敬道:“在下學藝不精,還請大人另請高明?!?/br> 說完,他緊繃著身體等候發落。 “請跟我出來吧?!?/br>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大夫緊繃的身體放松,他行了一禮,提起藥箱,跟在銹刀身后離開。 蒙著眼看不見路,年輕大夫險些被門檻絆倒,銹刀抬手扶了他一把:“小心?!?/br> 山林里,目送年輕大夫離開,一身黑色兜帽長袍的神弓手從樹后走出來:“不殺了他嗎?” 銹刀道:“殺了他反而更惹人懷疑?!?/br> 半個時辰后,又有幾個大夫被蒙著眼帶進別院,這幾人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其中一人更是有再世華佗之稱,然而幾人把了一下午的脈,都不敢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