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夏木繁?!鄙蚨身珴庥?,說出的話也帶了點力道,只是細聽卻能在尾音上聽到一聲極淺的喘息。 夏木繁被這聲低斥嚇了一跳,身體比腦子先反應過來,慢慢張開了有些紅腫的嘴唇。 沈渡抽回手隨意垂在腿邊,指尖留有夏木繁濕、漉漉的口水,蒸發后本該是冰涼的體感,可剛才夏木繁口腔里guntang柔軟的感覺仍充斥在他指尖,久久不能散去。 “給他來一針鎮定,”沈渡悄悄將那只手背到身后,用力蜷起,“想辦法讓他別那么難受?!?/br> 第9章 清醒 哪怕最熱的節氣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日頭也依舊早早地掛在了房檐的最上頭,亮的刺眼。在土壤里沉寂多年的蟬一朝破土,也因為沒有樹木的庇護,被曬得爭先恐后地叫個不停。 躺在床上的人前半夜睡得不太安穩,身體的疼痛和欲望交織而來,直到天亮前不久才漸漸入睡,卻又被腦海中不斷閃現的畫面驚出一身冷汗。 夢里的夏木繁沒有那么幸運,地下黑市買來的消息是假的。 名為“楓”的包廂并沒有如愿地被打開,而緊跟在身后的馬西南差幾步就能追上來了。 夏木繁傾盡全力希望能在馬西南趕來前把抗毒血清用上,至少可以對抗剛才喝下那杯被摻了藥的水,保留些神志不被李東林控制。 床褥里的夏木繁痛苦地抓緊身上的薄被,直到危險到來前的最后一秒,才得以從可怕的夢境中奮力掙脫出來。 他猛地坐起身子,發現所在的房間并不是可怕的酒店,但也不是公司給他準備的宿舍。 漸漸的,昨晚那些殘缺的記憶碎片才一點一點被拼湊起來。 夏木繁回憶起被沈渡抱在懷里的感覺,那個人身上有股泠冽的冷香,本該是難以接近的味道,可懷抱卻是那么溫暖,讓他一度以為是藥物產生的幻覺。 后來馬西南和李東林也來了,之后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夏木繁低頭發現,原本穿著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成舒適的棉質睡衣,但身上并沒有奇怪的痕跡和異樣的感覺,應該是被沈渡救了。 他拿起床頭上已經被充滿電的光腦,簡單查看了一下未讀的消息,多是來自同學和導師的關切,并沒有公司那些人。 夏木繁提著的心稍稍踏實了些,至少他已經掌握了李東林威脅他的證據。 想到證據,夏木繁渾身一僵,因為他發現腿上綁著的錄音筆不見了蹤影。 他一時不知這錄音筆是丟在了“風雅”,還是被人拿走了。 就在夏木繁糾結的時候,臥室門被人從外面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埃斯頓頂著一頭卷翹的金色頭發從半開的門縫往里偷看,在發現夏木繁正一臉愁容地坐在床上時,趕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醒了呀,是我吵醒你了嗎?” 夏木繁一時不知道眼前出現的是何人。 聯想到昨晚是外長帶他離開的,那么此時能夠出現在這里,還堂而皇之打開他房門的人,應該是外長關系很親密的人吧。 “沒有沒有,該是我打擾到您了吧?!?/br> 夏木繁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被子,眼睛卻止不住往埃斯頓臉上看。 也不怪夏木繁多想,埃斯頓樣貌乖巧,一雙宛如湖泊的眼瞳天真又靈動,甚至看向夏木繁時那擔心的神情都毫不作假,像是被嬌養大的小少爺。 埃斯頓撓了下蓬松的卷發,坐到床邊害羞地笑道:“老板說讓我不要打擾你休息,可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就想進來看看?!?/br> “老板?”夏木繁不解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埃斯頓一拍腦門兒,“看我這腦子,老板就是沈渡?!?/br> 然后他又轉頭看了眼門外,悄聲道:“平時我可是不會直呼老板名諱的,我是他的管家,我叫埃斯頓?!?/br> “我叫夏木繁…”夏木繁正想說點什么,肚子里卻因為許久沒有進食而發出了一陣尷尬的聲響。 “噗?!卑K诡D忍不住笑了出聲,又趕忙用手捂住嘴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br> 本該覺得不好意思的夏木繁被埃斯頓這么一笑,反而輕松了不少。 他揉了揉干癟的肚子,試探地問道:“沈…沈先生在家嗎?” “老板去工作了,”埃斯頓從床上站了起來,“臨走前囑咐我給你準備些吃的,你快來看看喜不喜歡?!?/br> 埃斯頓十分自來熟地牽住夏木繁的手,拉著他往樓下的餐廳走去。 昨晚過來時,夏木繁一直被沈渡護在懷里,加之他那時渾身疼得神智不清,還沒來得及注意這間屋子。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身為聯邦外交部長,沈渡的家非常的寬敞。 落地窗采光極好,能將亞特蘭星這個季節最美的晨光展現得清清楚楚。 寬敞的客廳除了沙發和茶幾以外,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很簡約,也很沈渡。 雖然夏木繁之前并不了解沈渡,但總覺得他就該是這樣的人。 埃斯頓將一直恒溫的炒蛋和吐司端到餐桌上,然后又給夏木繁倒了一杯牛奶。 “小夏,別愣著了?!卑K诡D彎著眼睛朝站在客廳里晃神的人喊道,“快來吃飯了?!?/br> 夏木繁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驚喜地說道:“這是你做的嗎?” 近些年,隨著實驗室和農科大的合作研究,已經培育出不少可以食用的作物了,雖然價格和數量仍舊不太可觀,不過偶爾吃一頓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