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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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玉秀晃晃悠悠的再次出現時,往生鏡和清心鐲都很驚訝。 清心鐲率先驚異的繞著她恢復完好的周身一圈:“咦?rou靈胎,你恢復了???奇怪啊,你應該沒有力氣再生了啊……是殺的次數還不夠嗎?” 關玉秀垂著頭,臉被銀白色的長發遮蔽,看不清表情。 清心鐲對rou靈胎一向是好奇心旺盛的,于是它特別好奇的湊近她的臉去看:“咦,rou靈胎,你在哭嗎?” 清心鐲的聲音頓了頓,忽然極為高昂的興奮起來。 “雖然說你變了人……也沒想到能看見這個場面,你居然也學會哭了???” 它繞著關玉秀來回打轉,貪婪的低語。 “表情真好。越來越想吃了你了?!?/br> 往生鏡覺得不對,在境界里搜尋一圈,發現心牢的囚魂消失,悚然一驚,而后倒是很快理解了狀況:“你把他吃了?” 關玉秀沒說話。她一直像是沉浸在什么中般沉默不語,肢體的擺動都有些恍惚著。 清心鐲聽往生鏡這么說,立刻就理解了意思。 畢竟在這往生鏡的領域里,唯一能吃的只有那個被困在心牢里的儲備糧。 清心鐲:“rou靈胎,你居然和我們搶食,這可真少見?!?/br> 清心鐲:“你不是挺在意那個人的嗎?” 清心鐲嘻嘻的笑:“什么啊,還以為你徹底成了個人,到底你也還是想吃的嘛?!?/br> 往生鏡語氣凝重:“你倒真舍得?!?/br> 這是它謀劃已久的食物,如今卻被捷足先登,不免有些惱怒。更可怕的是,它不知道時隔多年不進食,如今吃了食物后,rou靈胎的力量能恢復到何種地步。 往生鏡試圖用他擅長的信息擾亂其心志:“這個‘他’可是最愛你的。你那么想要他,我還以為你肯定不會……” “閉嘴?!?/br> 冷冰冰、陰森森的輕輕兩個字。 只有兩個字。 往生鏡卻在那剎那間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強烈威壓。 在這刻,它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不只是感受。 在那個瞬間。 遮天蔽日的青白色、軟膩的觸rou沒有留一絲掙扎空隙的將兩個怪物吞沒了。 往生鏡掌握著能將異界靈魂拉入此地、穿梭時空的權能,本身卻并不存在于現實中的任何空間時間,只能縮在這一方銅鏡中,被動的等待著捕食那些被它蒙騙的靈魂,完成‘所謂’任務的一瞬間,然后將那個時間點的靈魂囚禁于此、慢慢吞食,再反復回到過去,一次次的重復這個捕食過程,直到這個人所有時間線的靈魂都被他啃食殆盡、徹底泯滅。 從進食的便利性看,他的捕食方式遠不如清心鐲那樣用幻境迷惑宿主、寄生殺人后吸食來得高效。 但從捕食后的飽腹感和被捕食的獵物殘忍痛苦程度來看,它的效率無可比擬。往生鏡能做到將一個人從rou體到靈魂,完全消化。將其存在事實本身都消磨殆盡。 往生鏡自認為活的挺久的了,也遇見過不少‘同類’,可在那之中,只有清心鐲和rou靈胎的力量能讓它有所畏懼。 清心鐲年歲不長,其看穿人心弱點加以利用和層層深入植根人腦的幻境能力相當可怕,它的寄生捕食和往生鏡有些類似之處又是偏好嗜殺的殘忍性格,因此兩物尚且合得來,偶有合作。 不過即使是合作,也都是為著有朝一日的相互蠶食做的鋪墊,在那之前它們各自都吞食過不少同類?;ハ噙€保持著合作關系,不過是彼此的核心能力太過相近,不好下手罷了。 rou靈胎則不同。 往生鏡第一次遇見rou靈胎的時候,就只有逃的份。 那種吞并一切、無窮無盡、不死不滅的存在,過于超常。 更無解的一點,rou靈胎不需要進食。 能吞沒一切,可同時,并不需要進食。 它們的這些捕食方式、進食手段,無一不都是為了避免一個死亡的結局。 可rou靈胎從一開始就與死亡無緣,自然也無需進食。 這就是往生鏡和清心鐲對其如此畏懼可依舊執著的根源。 不死。 ……如果它們也能有這種能力。 因此,看到變成人類、虛弱至極、甚至自行失憶的rou靈胎后,兩物根本無法忍耐貪欲,就這樣聯合到了一起。 一開始,當rou靈胎的意識,真的伸手向它許愿時,往生鏡欣喜難抑,立刻就實現了她的愿望,想借此吞食她。 可事與愿違的,它吞并的,只有一個殘殼,殘留著些許再生能力的rou身,可那也并沒有任何意義。 真正的rou靈胎已被它傳送到了過去。 這是往生鏡沒有想到的。 無論何時何地、任何時間空間,rou靈胎居然只能存在一個位于‘當前’的本體,其余的,都是空殼。 只有‘當前’這一個時間點的rou靈胎,才是真正的本體,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 它失敗了??伤]有放棄,它捕獲了許下最終愿望的一周目尚棠的靈魂、與寄生其的清心鐲一道,關到自己的境界里,同時驅使當前時空的尚棠開啟二周目的捕獵行動,這次,提前利用清心鐲將rou靈胎抹殺,以此想再次蠶食rou靈胎的意識。 可清心鐲失敗了。 它無法誘惑成人的rou靈胎,幻境被破,不僅如此,死亡重生反而讓rou靈胎找回了些許記憶。 往生鏡其實很恐懼。它也放棄了。它不想和恢復記憶的rou靈胎對上。 往生鏡只剩尚棠的靈魂這一個籌碼,它將再次死亡的二周目尚棠的靈魂拉進境界,準備守著這兩個周目的尚棠作儲備糧。 可就是這個籌碼,卻再次引來了rou靈胎。 rou靈胎,主動的來到了它的境界。并且只是恢復少許記憶的她,十分的弱小。 在這里,它能有最大的可能,捕食它。 更何況,這里還有清心鐲能協助它。 rou靈胎只能存在一個的事清心鐲并不知情,雖說分成一人一半,但在爭奪到屬于本體的那一半前,往生鏡是不會放清心鐲出境界的,如有必要,它會連清心鐲一起吃了。 原本、是這樣的。 原本、就要唾手可得的。 可它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rou靈胎吃了一周目的尚棠。 rou靈胎的不需要進食,這個觀念已經烙入它的腦子里了。所以往生鏡才根本沒想到,已經分化成人、拋棄記憶、失去能力的rou靈胎,一旦進食后,會有何種影響。 往生鏡沒想到的、清心鐲自然也沒有。 于是兩物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吃了。 它們一直恐懼的、逃避的、幻想避免的死亡,終于徹底來臨。 在最后一點自我消散前,往生鏡將一個碎片丟給了關玉秀。 硬塞給她。 “你要看嗎?” “不看我也會硬塞給你,rou靈胎,呵呵……這就是我給你最后的禮物?!?/br> “看看這名為尚棠的靈魂,生前對你的所有記憶——并痛苦的銘記于心吧……” 說完這句話,往生鏡便徹徹底底的泯滅了。 * 關玉秀接受了這份記憶。 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猶未可知。 只知道,當她緊閉的雙眼,再次緩緩睜開時,那青藍色的眸光已隨著那無比的、過于空洞的神色,變回了幽綠。 * 尚棠呆坐在湖邊。 某個時刻,他看到湖面上波瀾洶涌,明明無風,卻呈現翻江倒海之勢。 整個湖面的水沸騰著幾乎要沖天而起,而后,卻又如什么都沒發生一般,驟然恢復了寧靜。 忽然下起了雨。 不是磅礴的大雨,而是淅淅瀝瀝的潤物細無聲。 他隱約感覺到發生了什么。 “啪嗒”赤腳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尚棠回頭,被因過長顯得凌亂的白發遮掩面容的關玉秀赤著腳一步步向他走來。 一直穿著的那件白裙外披著件寬大的紅袍外褂,寬長的袖口和袍邊直垂到了地面,拖曳著,露出雪白的腳踝,血紅的顏色配上那慘白到近的毫無生氣的肌膚,襯得來人鬼氣森森。 關玉秀停在了尚棠身后。 久久沒出聲,也看不清面目表情。 尚棠看了她半晌,方才冷哼出聲:“你把他吃了,又來吃我?” 前面是肯定句,后面雖是疑問,但意思也是肯定。 關玉秀的手微微顫動了下,垂眸,聲音很輕很輕,就像落入屋檐下的雨滴。 “……記憶,共通了?” 尚棠冷冷發笑:“只是在湖面上看到罷了。在他答應被你吃后,就什么都看不見了?!?/br> 他掐了掐手心,憋不住心中猙獰著想要噴薄而出的扭曲陰暗心事,又惡狠狠的說。 “我可不像他那么蠢,會心甘情愿被你吃!就算死我也會拉著你同歸于盡。關玉秀,先說好,你想吃我,就得做好了被毒死的準備?!?/br> 關玉秀:“……” “我不會吃你?!?/br> “那還真是多謝你的‘偏愛’?!?/br> 少年尚棠陰陽怪氣道。 少女忽然伸手將身上寬大的紅色袍子扯下來,抬手,仰頭,輕輕披到了尚棠的頭上。 鮮紅的寬大的袍子替少年遮住了雨幕。 于是他微微低頭,有些訝然的看向她。 關玉秀任由雨將自己的臉打濕,終于露出早已淋濕的面孔。 白到近透明,面無表情,毫無生氣的面孔。幽綠色的眼瞳只是空洞的盯著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沒在看。 尚棠看見她的表情那一剎心臟就像被捏爆那樣疼。 因為太過尖銳得疼了,甚至想要去捂住胸口那rou眼不可見、不知何處流血的傷。 什么啊。 這算什么啊、這個表情…… 簡直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