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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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書澈彎唇笑笑,伸手掀開轎簾,好奇地看著說話的人,“你是何人,怎地從未見過?” 那人將托盤擺在一旁,拱手行禮,“宴少主,屬下余風,是云督主的貼身侍衛?!?/br> 宴書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前世沒注意云逐淵,竟然也沒注意過,云逐淵身旁有個長相頗為英俊的侍衛。 余風...... 西廠督主身邊,為何不是太監呢... 第5章 入宮覲見 宴書澈并沒有細想這個問題。 他先端起托盤,放在自己膝蓋上,又拿過瓷勺,舀起一勺聞了聞。 聞著還不錯。 “宴少主怕有毒?”云逐淵在一旁不冷不熱地開了口。 宴書澈忍不住笑出聲,略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胡說什么,我何時說過?你這人,怎地將人想那般壞?” 云逐淵莫名噎住,半晌沒說出話。 宴書澈又氣又無奈地喝了一整碗湯。 身子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馬車也開始向宮中行駛。 趁這工夫,宴書澈決定要做點兒什么,拉近一下兩個人的距離。 云逐淵這個人,真是應了那句話。 ——刀子嘴,豆腐心。 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句真實又溫情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宴書澈反倒覺得。 這樣的人很有趣。 比起那種佛口蛇心的人,反倒是這種人更加好。 而且更可愛了一些。 一想到這人昨晚偷偷給自己蓋被子,宴書澈就想笑。 他低著頭,時不時露出笑容。 而后又抬起頭,望向云逐淵,“云督主,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何西廠督主成婚,還要入宮覲見?” 云逐淵正在閉眼假寐,聞言眼睛都未睜開。 “宴少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br> 宴書澈一陣氣急,“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氣人的?!?/br> 云逐淵忽地睜開眼,神情淡漠,“怎么,宴少主昨夜不是說了,你我的成婚本就荒謬,要本督主最好一句話都不要同宴少主講?” 宴書澈“......” 宴書澈幽幽地嘆了口氣,撩開衣擺,往他身邊挪了一下。 “那時是喝了酒,神志不清,說的話都是酒話,不做數的?!?/br> 看著身旁人毫不顧忌地湊到自己身邊,云逐淵渾身都僵硬了幾個度。 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如此說來,倒是本座得理不饒人了?!?/br> 宴書澈笑著點頭,“對呀?!?/br> 云逐淵復又閉上眼,不肯作聲。 宴書澈只能自己開始碎碎念。 “你說你一口一個本座本座的,多生分?!?/br> 說著,他拽過云逐淵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笑得開朗,“我們可是夫妻~” 云逐淵猛地將手抽了回去,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宴少主說笑了,我可不敢與宴少主生分?!?/br> 宴書澈笑容更大。 這個云逐淵,其實根本就是在隱忍。 他明明耳垂都紅了,也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改了自稱,可偏偏嘴硬。 實在是有些可愛。 宴書澈收住笑意,“云督主,若你不滿這樁婚事,其實我們可以去求陛下讓你我和離的?!?/br> “倒也不必?!痹浦饻Y這回接話接的非常迅速,“皇命不可違抗?!?/br> 宴書澈笑著移開目光。 其實云逐淵和他想象中,不對,應該說是前世的記憶中的西廠督主,有很大的區別。 就說這一副傲嬌嘴硬的模樣,前世可是從未見過的。 在他印象里,云逐淵是個不茍言笑,又心狠手辣的人。 他能坐穩西廠督主的位置,少不了人命和鮮血。 在被送入離國做質子之前,宴書澈就聽說過他。 但卻直到成婚,都沒有見到過他一次。 成婚之后,兩人更是形同陌路。 “云督主,宴少主,到了?!?/br> 轎外忽地傳來了余風的聲音。 宴書澈回過神來,朝云逐淵伸出手。 云逐淵面無表情地牽住他的手,“宴少主即便有再多不滿,見到皇上,也該識時務些,否則,惹怒皇上,治罪的是整個西藩?!?/br> 宴書澈乖巧地沖他眨了下眼,“知道啦~” 云逐淵一頓,面不改色地移開目光,將人帶下了轎輦。 再次來到這熟悉的宮門口,宴書澈只覺得恍若隔世。 畢竟上一世,他連成婚之后的覲見都沒有去。 導致離弘從那時開始就對他落下了不滿。 這次,他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云逐淵本想松開手,但宴書澈抓的很緊。 “阿淵,表面功夫可是要做好的?!?/br> 阿淵? 聽到這個稱呼,云逐淵罕見地愣在了當場。 余風在一旁喊了他好幾遍,他都呆滯在那里,盯著宴書澈出神。 宴書澈只得舉起兩人的手,在他面前揚了揚,“阿淵?阿淵!” 云逐淵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牽著他,走進了宮門。 宴書澈只含笑著在后面看著他。 一個稱呼都能讓云逐淵愣住,那日后...... "噗嗤..." 宴書澈忽然笑出了聲。 云逐淵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仿佛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