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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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蕭惟看到兩人,嘴巴張的極大,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這是發生了什么? 云逐淵邁步進屋,將人穩穩放在榻上。 而后又走回桌案前,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云督主不來榻上休息嗎?” 云逐淵閉眼假寐,“本座最討厭大紅色,看著礙眼?!?/br> 宴書澈搖了搖頭,笑著扯過被子,手搭在被子上,摩擦了兩下。 這緞被的被面,是真絲綢。 乍一摸上去,是涼涼的觸感。 但很快,就變得暖和了起來。 宴書澈抱起被子,大步走到云逐淵面前。 “云督主,” 云逐淵睜開眼,“宴少主還有事?” “怕你冷,給你被子?!?/br> 云逐淵一擺手,“不必。本座不比宴少主,身嬌體弱?!?/br> 宴書澈差點兒被氣笑了。 若不是前世,他知道云逐淵的性子便是如此,當真會被他說話氣死掉。 這個人是真的不會說話,也是真的不會表達感情。 他失笑著走上前,指尖輕點在云逐淵的手背上,“那你,同我一起去榻上睡?!?/br> 云逐淵表情未變,手卻輕微的動了一下。 這個細小的動作并沒有瞞過宴書澈的眼睛。 他只是輕描淡寫道:“怎么,夫妻睡在同一張榻上,不是很正常的嗎?” 看著面前乖巧的西藩少主,云逐淵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不解。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宴書澈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剛剛還出言狠厲,下手又狠。 怎么現在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宴書澈索性彎腰,坐到他腿上,又用緞被將兩人包裹住。 “你若是不愿過去,那我與你一起在椅子上睡?!?/br> 溫香軟玉在懷,云逐淵瞬間渾身僵硬,眸色又暗沉了幾個度。 他大手一攬,摟過宴書澈的腰,低聲說:“宴書澈,你究竟想做什么......” "沒想做什么..." 宴書澈湊到他耳邊,聲音極輕,“云督主...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話問的太過直接。 其實宴書澈本來沒想問的。 但是不知怎么就脫口而出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云逐淵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的自己。 還為了自己,裝飾了一番偏殿的房間。 可是云逐淵卻沒有開口。 他只是垂下了頭,故作充耳不聞的模樣。 等了半天,云逐淵都不說話。 宴書澈扁了扁嘴,從云逐淵身上挪了下來,還抱走了那床緞被。 “不肯承認,那凍死你算了!” 他有些不開心地躺到榻上,背對著云逐淵,不理他。 看著宴書澈氣鼓鼓的背影,云逐淵的眸中閃過一絲后悔。 他當然沒有不喜歡這個精致漂亮的少年。 只是這個成婚,包括這所謂的當今陛下賜婚,不過是個笑話。 離弘想侮辱自己,侮辱宴書澈,連帶著侮辱整個西藩。 宴書澈是被逼迫與自己成婚的。 自己更不能用這層夫妻關系來強迫他。 而且...... 他今晚的行為太過反常了些...... 云逐淵斂住情緒,閉上了眼。 房中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 宴書澈睡得迷迷糊糊,竟然又夢到了前世。 他夢到前世的成婚之夜。 那日,他和這次一樣,拿匕首劃了自己手臂,然后勒令云逐淵不準再進正殿。 從那以后,他就再沒給過云逐淵好臉色。 可誰知,后來會發生那般多的事。 宴書澈在深夜醒了過來。 他輕輕扭頭。 云逐淵坐在距離榻很遠的窗邊,拄著下巴,睡顏很是平緩。 宴書澈看了他一會兒,眼珠一轉。 他鼓足力氣,一腳將身上的緞被踹下了榻。 然后又故意動靜極大的翻了個身,屏住呼吸聽著。 云逐淵一定會被吵醒。 果然,云逐淵的呼吸聲亂了起來。 一陣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往榻這邊走。 然后,那條緞被,又被柔柔地蓋回了自己身上。 宴書澈勾著唇角,又故意踹開緞被,往榻里縮了縮身子。 耳邊傳來一聲輕嘆,緞被又被蓋了回來。 額間也撫上了一只手。 冰冰涼涼的。 獨屬于云逐淵低沉磁性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他說:“阿宴...” 第4章 阿宴...... 忽然聽到這個稱呼,宴書澈心內一跳。 這個稱呼,前世只有在自己死的時候才聽到。 殊不知,云逐淵已經偷偷這樣喚過很多次了。 宴書澈心里不舒服,眼睛閉的緊緊的。 云逐淵的手還放在他額上,“阿宴...你不記得我了沒關系......我不會強迫你的......” 宴書澈睫毛抖了抖,瘋狂在心內思索著。 他以前認識云逐淵嗎? 完全沒有印象。 云逐淵是誰? 離國西廠督主,掌管整個西廠。 是當今陛下離弘的左膀右臂,為離國的安穩立下了汗馬功勞。 若非東廠,西廠完全可以在朝中只手遮天。 宴書澈并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云逐淵權力很大,卻一直無法踏平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