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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奇俠傳(2)

太水,桃紅姑娘,你看?!?/br>
    四皇子拿起一個塊碎片,用力一捏,頓時他捏的那一小部分,就化作了細沙。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這次真的多虧梅相公了?!?/br>
    這時候,魏思思走過來,對著四皇子說:「多謝梅相公相助,大恩不言謝,

    若是梅相公有時間的話,請到繼賢書院一坐,讓小女子好好感謝一番?!?/br>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姐是繼賢書院的,那可真是太巧了,小生也是聽

    聞繼賢書院,才來這海寧城,改日一定叨擾?!?/br>
    「不知道相公何時前來呢?」

    「明日如何?」

    「那么小女子明日就恭候大駕了?!?/br>
    四皇子望著離去魏思思的背影,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他的扇子再次打

    開,在這個清涼的秋天開始扇風起來。

    觀主很快走了過來,對著四皇子行禮說:「小道讓這些粗人驚擾了王爺,真

    是死罪,死罪?!?/br>
    「不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范安民那邊是否有消息了?!?/br>
    「有消息了,王爺,是否前去看一下?!?/br>
    四皇子扇子一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觀主立馬在前面帶路。

    到了門口,一個仆人看到四皇子,連忙行禮說:「爺,現在就去嗎?」

    四皇子點點頭,那個仆人帶頭,帶著四皇子翻山越嶺走了十多里路,然后到

    了一處山腰。

    仆人指著不遠處的一處竹林說:「小的看到他們進入到那竹林之中的房子里

    面?!?/br>
    四皇子點點頭,和仆人小步接近這里。

    在竹林之中,有一間三進茅屋,茅屋外面堆著柴火,院子里面塞著藥草。

    院子空地上,四皇子看著一個和尚在玩鏈子刀,那刀在和尚手中,可謂是出

    神入化,忽遠忽近,忽左忽右,讓人琢磨不透。

    「不知道觀主是否有把握對付這個和尚?」

    四皇子小聲詢問,觀主搖頭說:「小道不是他的對手,王爺,若是沒有必要

    ,不要惹這個和尚?!?/br>
    「觀主,等下我將這個和尚引開,你前去和那個曹七說話,就說有大官準備

    幫他伸冤,不過他先要說出這些人是什么人?」

    關注看著四皇子,對著四皇子說:「王爺,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還是讓小道

    前去引和尚?!?/br>
    「無須擔心,本藩自有打算?!?/br>
    四皇子說的離開這里,然后到了附近不遠處的小溪,拿出故意拿起一塊大石

    頭砸在水里,然后將銀子敷上泥,在小溪里洗了起來。

    傳燈聽到聲音,里面跑了過來,看到四皇子手中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神色。

    「南無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在這深山里面干什么?」

    「大師傅,你看這銀子,是我從山中挖出來的?!?/br>
    「是嗎?施主真是還財氣?!?/br>
    四皇子將銀子收入到衣袖之中,對著傳燈說:「實不相瞞,我能得到這銀子

    ,還要感謝和尚你們。昨天晚上,吉祥王如來托夢給我,說我能在這里附近找到

    銀子,我就來這里找,果不出其然,就在這里找到了一錠銀子,大師傅,要不你

    也來試試,或許你也有財氣呢?」

    傳燈聽到這話,念了一聲佛號,就和四皇子一起到了附近的山洞尋找起來。

    而小屋那邊,觀主見到了曹七出來,對著曹七招手,曹七好奇的走了過來。

    觀主將四皇子交代那番話說了一下,曹七連忙感謝說:「真是真的嗎?真是

    蒼天保佑,不過這三人的來歷,小的真的不知道,他們也沒有告訴小的,只是讓

    小的在這里炒金椒子?!?/br>
    觀主聽到這話,讓曹

    七回去,好生打聽,若是能得知三人底細,就前來長青

    觀找他,到時候自然會讓沉冤昭雪。

    曹七說是,轉身回去了,觀主也退出竹林,在山路上等待四皇子回來。

    四皇子和傳燈挖了一會兒,心想觀主那邊也差不多了,于是嘆氣一聲,不在

    挖,和傳燈離開這里,到了外面說:「算了,看來今天就只有這點財氣了,大師

    傅,也麻煩你不少,這銀子就給你吧,算是一個善緣,吉祥王見我禮敬三寶,說

    不定會再次賜福我?!?/br>
    傳燈看著四皇子遞過來銀錠,咽了咽口水,然后推辭說:「這是施主你找到

    ,小僧無功不受?!?/br>
    兩人不由互相推辭起來,突然之間,四皇子只覺手中一輕,銀子就消失了。

    四皇子看了過去,見到呂子魏站在那里,笑著說:「你們既然推辭來,推辭

    去,不如將這銀子送給我,想必大人久住京城,這區區十兩銀子,也不在乎?」

    傳燈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拿起纏在腰間的鏈子刀,神情不善的看著四皇子。

    四皇子心中一驚,但是神情不變地說:「什么大人,我不知道兄臺這話什么

    意思?」

    「大人你在游仙樓可是很威風了,小的就算記不住大人你這張精凋玉琢的臉

    ,也不會忘記你這一身上等綢衣?!?/br>
    呂子魏懶洋洋的地看著四皇子,眼中說不出的得意。

    聽到這話,四皇子突然躍起,向外面逃去。

    傳燈準備出手的時候,呂子魏攔著他,對著他說:「如今取得金椒子要緊,

    這京官什么時候殺都來得及?!?/br>
    呂子魏和傳燈一起回到屋子里面,虞慧兒拿著一個袋子,對著他們說:「這

    里已經有八兩了,應該差不多了,我擔心事久有變,不如離去?!?/br>
    傳燈點點頭,這時候曹七走了進來,對著他們說:「三人,這八兩金椒子,

    價十貫?!?/br>
    傳燈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一拳打在曹七臉上,對著曹七說;「若不是灑家

    救了你,你早就在大牢里面呆著了,如今還敢要錢,看灑家不打醒你?!?/br>
    傳燈說著,再次踢了曹七一腳。

    虞慧兒見到這個情況,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對著傳燈說:「大師兄,

    無須多事,速速離開較好?!?/br>
    傳燈點點頭,三人頓時離開這里,曹七掙扎從地上站起身,為自己上了一點

    藥,看著桌子上的銀子,恨恨地說:「臭禿驢,竟然敢這樣對付大爺,你給大爺

    記著,大爺不報今天的仇,誓不為人?!?/br>
    曹七等傷好了一點,就前往長青觀,觀主見到他,連忙引他見四皇子。

    「你就是曹七,那三人是什么來歷?你若是能說出來,小生倒是能在知府面

    前說上幾句話,保你無事?!?/br>
    聽到四皇子這話,曹七說:「小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姓什么,但是小的知道他

    們要去首府觀瀾城,而且他們急需金椒子治病?!?/br>
    「這金椒子能治什么???」

    「創傷,尤其是武器上帶毒的?!?/br>
    聽到這話,四皇子想到耀棣說的,開口說:「那么寒毒呢?」

    「更有奇效?!?/br>
    四皇子不由一笑,沒有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

    「你前去海瀾城,這里有一封信,你交給敬國公的世子,到時候世子自然會

    明白?!?/br>
    四皇子說完,親自寫了一封信,遞給曹七,曹七接過信,恭敬的磕了三個響

    頭,然后拿出一個藥囊,遞給四皇子:「這位相公,這里還有一點金椒子,還請

    相公笑納?!?/br>
    四皇子點點頭,收下金椒子,讓觀主送曹七離開這里。

    在兩人離開之后,四皇子看著手中的藥囊說:「這樣似乎不用擔心龍影劍上

    的寒毒了?!?/br>
    翌日早上,四皇子才起床,就聽到外面有人求見,四皇子穿戴完畢之后,讓

    知客將人帶上來。

    這來人披著一件紅斗篷,身體遮的嚴嚴實實,在進入到房間之后,來人才將

    斗篷脫下,對著四皇子行禮說:「妾身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四皇子看著歸王妃,搖頭說:「你怎么來了,真是閑的沒事嗎?」

    「是母后讓妾身來這里,妾身已經前去見過父親了,哥哥那邊也有交代,他

    們都會全力相助王爺你?!?/br>
    歸王妃說完,好奇看著四皇子,對著四皇子說:「不知道王爺在這里過的如

    何?若是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妾身可以回到府上,讓幾個仆人來伺候王爺?!?/br>
    「不用,本藩微服來此,就不準備享受什么?!?/br>
    聽到四皇子這話,歸王妃再次開口說:「王爺,母后擔心你會因玩而誤了大

    事,還請你多多注意,這滄海府雖然佳人如云,但是王爺也要閑著,莫要當那捉

    云人?!?/br>
    四

    皇子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門外知客再次說:「施主,繼賢書院魏姑娘求見?!?/br>
    聽到這話,歸王妃搖頭看了一下四皇子,似乎抱怨四皇子一番。

    四皇子愣了一下,讓知客請魏思思進來。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本藩一心想要追住叛賊,哪有什么心思舞風弄月?!?/br>
    歸王妃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無奈的看著四皇子。

    沒有一會兒,魏思思走了進來,歸王妃仔細一看,見魏思思穿著一身鵝黃輕

    衫,清麗澹雅,不由看了看四皇子。

    魏思思看著歸王妃,也是一愣,歸王妃雖然年近三十,但是面潤如玉,娥眉

    澹掃,秋眸含愁,瓊鼻櫻口,如同書中說的大家閨秀一般。

    「魏思思見過梅相公,梅夫人。這是請帖,希望兩位能惠臨,讓小女子一盡

    東道之誼?!?/br>
    「我家相公前去就可以了,妾身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還請魏姑娘見諒?!?/br>
    歸王妃說著,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根金鸞簪,送給魏思思。

    魏思思見簪子的那個金鸞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心想這簪子價格不菲,于是

    推辭不敢。

    四皇子這時候笑著說:「你就收下吧,否則內子會過意不去的?!?/br>
    魏思思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四皇子收下帖子,魏思思就識趣地退了下去。

    歸王妃送著魏思思出門,回到房間對著四皇子說:「王爺,不知道你有什么

    話,需要讓臣妾轉告給母后?!?/br>
    「你告訴母后,我在這邊很好,一切都好,請她無須掛心?!?/br>
    四皇子說到這里,一把拉住歸王妃的手,抱著歸王妃到床榻之上,歸王妃見

    到這個情況,對著四皇子說:「殿下,這還是白日?!?/br>
    「這夫妻之間,哪里還有白日、黑日之分,難道你白天就不是本藩的妻子了

    嗎?」

    「殿下,你就知道欺負妾身,妾身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

    歸王妃說話的時候,四皇子已經將她衣服都解開了。

    四皇子輕吻了一下歸王妃的鎖骨,低聲說:「你是好人家的女兒,本藩還是

    天家子孫?!?/br>
    四皇子說著,解開了肚兜,笑瞇瞇地說:「古人有一首詩說的好。融酥年紀

    好邵華,春盎雙峰玉有芽。畫檻橫依平半截,檀槽側抱一邊遮。香浮欲軟初寒露

    ,粉滴才圓未破瓜,夾捧芳心應內熱,莫教清楚著單紗」

    「不過他那句夾捧不太妙,若是改成夾棒,那就妙不可言?!?/br>
    歸王妃聽到這話,白了四皇子一樣,對著四皇子說:「殿下,古人那些好詩

    詞,你沒有學到,這些羞人的詩詞你倒是學了不少?!?/br>
    「難道潤玉你不想要芳心熱嗎?」

    歸王妃沒有在說話,解開四皇子的衣裳,然后將那陽具漏出來,眼神迷離看

    著,親了一口guitou,然后放在自己rufang之中。

    歸王妃的rufang如同凝脂,絲毫不需要口水潤滑,這樣夾著上下來回了幾次,

    歸王妃看著不斷出現的guitou,忍不住含了上去。

    她和四皇子結婚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四皇子想要什么,她不是發出砸吧砸吧

    的聲音,如同品藏最好的物品。

    四皇子聽到這聲音,本來就已經忍受不了的,先來了一發。

    歸王妃含著,然后找了一個茶杯,將這jingye吐了出來。

    四皇子看到這里,有一些惋惜地說:「唉,潤玉,這么多年,你還是放不下

    嗎?」

    「殿下,妾身乃是敬國公的女兒,怎么能如那些娼婦一樣,殿下,還請你憐

    惜妾身?!?/br>
    「算了,算了,不愿意,本藩也不勉強?!?/br>
    四皇子說著,解開歸王妃的裙子,脫下鞋,然后看著那小巧的玉足,笑著說

    :「這又讓我想起了一句詩?!?/br>
    「殿下,你又想到了什么歪詩?!?/br>
    「什么歪詩,這乃是李太白李翰林的詩。履上足如霜,未著鴉頭襪?!?/br>
    四皇子說著,將歸王妃的襪子脫掉,然后仔細欣賞起來。

    歸王妃看到這個情況,臉上升了兩朵紅云。

    「殿下,莫要再看了。妾身想要?!?/br>
    「原來愛妃你急了,莫要著急,本藩這就來?!?/br>
    四皇子看著歸王妃那牝戶已經春潮泛濫了,于是讓歸王妃的玉手握住自己的

    陽具,引導著進入歸王妃的牝戶之中。

    這一進入,四皇子就感覺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他笑著說:「本藩如今算是明

    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如新,衣不似舊。潤玉,你這桃花源,可真是十年如一日

    呀?!?/br>
    「殿下,妾身好癢,你就算可憐妾身,快進來吧?!?/br>
    「我只怕你這美人承受不住,到時候叫痛?!?/br>
    「殿下,你我老夫老妻了,何必談這些?!?/br>
    四皇子不由一笑,還是慢慢推進,逗弄著歸王妃,歸王妃卻是忍不住叫起

    來

    :「??!,在進來一點,在進來一點?!?/br>
    歸王妃似乎嫌棄四皇子進來太慢,于是起身,自己用力,將這碩大的陽具給

    吞了進去。

    在陽具將里面塞得滿滿的時候,歸王妃發出了滿意的呻吟聲,然后用模彷魏

    思思說話的語氣:「梅相公,好大,小女子感覺好爽,還請梅相公你多多憐惜小

    女子?!?/br>
    聽到這話,歸王妃明顯感覺到四皇子的陽具又膨脹了幾分,歸王妃繼續說:

    「啊,小女子第一次這么舒坦,梅相公,你要不動上一動,讓妾身舒服一下?!?/br>
    「佳人有請,小生自然應當奉陪起來?!?/br>
    四皇子站起身來,歸王妃雙腿緊緊盤在四皇子的腰上,如同八爪魚一樣,四

    皇子choucha,歸王妃就放浪的叫了起來。

    在四皇子的協助下,歸王妃如在云端,臉上全是潮紅,在她泄身三次之后,

    四皇子也射了出來。

    兩人就這樣休息,一個時辰之后,歸王妃站起身,腳步蹣跚,四皇子扶起她

    說:「潤玉,你怎么如同破瓜一樣?!?/br>
    「殿下你好好意思說,任何女子遇到你這金剛杵,能隨便起身嗎?我那幾個

    姐妹,對你這寶貝,乃是有愛有恨?!?/br>
    「哈哈,她們只怕是愛多過恨了。好了,潤玉,這一封信,你交給母后?!?/br>
    歸王妃點點頭,接過信再次披上斗篷,對著四皇子說:「王爺,你要小心,

    老五據說也私自來了,他自幼喜歡結交所謂游俠豪杰,你孤身一人,還請多多注

    意?!?/br>
    四皇子點點頭,讓歸王妃回去的路上也多注意安全。

    扶著歸王妃上了馬車,四皇子回到房間看了一下請帖,繼賢書院的人請他吃

    的是晚飯。

    四皇子閑得無事,看了看書,到了傍晚時分,才拿著請帖前去繼賢書院。

    這一路上倒也算得上輕車熟路,進了前院,書院里面就有書生來迎接,到了

    中堂,四皇子就看到了魏家人。

    一個老態龍鐘,精神奕奕的老太杵著一根龍頭拐杖站在最前面,然后就是中

    年書生和一個中年婦女,最后就是三對年輕的夫妻。

    四皇子心想中年書生就是魏白云,連忙行禮說:「小生梅視罔見過控鶴先生

    還有諸位?!?/br>
    魏白云點點頭,然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四皇子到了后院。

    進入后院的客廳中,四皇子看到了一幅字畫。

    「渡河天馬東去,幾人發是經綸手?京城父老,新亭風好,可憐依舊!夷甫

    諸人,神州沉陸,幾曾回首?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況有文

    日山斗,對桐陰,滿肩清晝。當年墮地;而今試看;風云奔走。綠野風煙,平泉

    草木,東山歌酒。待他年,整頓乾坤事了,為先生壽?!?/br>
    四皇子看到這首詞,臉上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了,握著扇子的手,用力的捏了

    一下,四皇子再次看了一下,下面提款是:「寫辛稼軒水龍吟詞為控鶴先生存魏

    亭陳子思書?!?/br>
    四皇子知道陳子思,在前些年,在益安府作亂,后被平定,捉拿到京城凌遲

    處死的一位反賊。

    不過四皇子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對魏白云說:「控鶴先生,這字寫得真

    好?!?/br>
    四皇子準備夸獎,但是這夸獎言語怎么都說不出口。

    魏白云點點頭,讓四皇子坐下。

    四皇子看著八仙桌,一下子愣住了,這是魏老太太看到他這個情況,嘆息一

    聲說:「老身也是煳涂,忘記了梅相公是大富人家的公子,要分席而食,怎么會

    坐這八仙桌呢?」

    四皇子連忙開口說:「不是,老夫人你說笑了,小生只是不知道應該坐在什

    么地方。雖然小生是客,但是小生年齒較幼,不敢不讓?!?/br>
    魏老太太笑著說:「你是客,這客人最大,你就和老身坐在上席就好了,你

    若是再客氣起來,怕是這菜都快涼了?!?/br>
    四皇子說了一聲越禮了,然后坐下來。

    「請恕老身多嘴,不知道梅相公是做什么的,穿得這么好,老身這么多年,

    就沒有看過像梅相公你怎么體面的人?!?/br>
    四皇子連說:「實不相瞞,小生父親曾經當過幾年官,所以家中還有一些積

    蓄。至于小生,功名不就,如今準備南下,參加南榜,希望能有一個功名?!?/br>
    魏白云聽到這話,對著四皇子說:「聽梅相公口音,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京

    城現今如何?」

    「不知道控鶴先生所問何事?」

    「老夫聽說皇太子被廢,不知道可有此事?」

    四皇子聽到這話,點點頭說;「確有此事,唉,真是不知道當今圣人怎么想

    的。好端端的怎么又將大皇子給廢了?!?/br>
    「哼,這就是虞朝陋習而已,雖言尊古,但是事事不

    按祖制。外示無為,內

    修獨治?!?/br>
    魏白云喝了一杯酒,不悅地說。

    「哦,是嗎?小生倒是很有興趣,還請控鶴先生明示。小生認為四妃三司六

    部和圣人同治天下,乃是天下之福?!?/br>
    「這不過表面文章,所謂四妃,不過照搬前朝四輔,不過改賢臣為家臣。所

    言共治天下,然而權柄皆在皇帝手中。大司衡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而平妃也是替

    天子征伐,兩人到底誰管這天下兵馬呢?虞國有禁軍、廂軍、府軍三軍之分。禁

    軍為九位行軍都元帥掌管,總歸平妃。各府廂軍歸總督所管,而總督又聽命夏部。府軍就是各國公自領。梅相公,不知道這天下兵馬到底歸何人總管?」

    四皇子被魏白云這么一問,倒是說不出話來,虞朝兵權散亂歷朝之罪,大司

    衡若是要調動禁軍,需要平妃同意。

    調動廂軍也要夏部批文。

    至于府軍,大司衡是調動不了的。

    最多要求府軍相助。

    至于代天子征伐的平妃,除了自己所管轄的彩鳳軍,調動其他軍隊也是如此。

    唯一能調動,的確只有皇帝。

    「大司衡,夏部,平妃,三者互相鉗制,古人玩制衡不過二者,而國朝高皇

    帝不愧神文圣武,三者鉗制,真是穩如泰山?!?/br>
    魏白云諷刺了一番,再次開口說:「文妃掌吏治,大司農也掌吏治,春部也

    掌吏治。雅妃掌禮制,大司民也掌禮制,天部也掌禮制。四妃三司職權和六部有

    何區別?」

    四皇子再次不吭聲,心中十分不悅了,但是他沒有表露出來。

    「所謂共治天下不過虛言,天下還不是定于一尊,還不如前朝,太師掌兵,

    太宰掌戶,太保掌禮,太傅掌吏?!?/br>
    「魏制不可法,先生莫非忘記了,前朝太宰亂權,誅太保,驅太傅,陷太師

    ,導致江山變,九鼎搖嗎?」

    四皇子終于反駁了一句,心中說不出的喜悅。

    魏白云點點頭,敬了一杯四皇子說:「的確前朝不足法,而如今圣朝又足法

    嗎?」

    四皇子沒有開口,他心中雖然想反駁,但是總覺得不應該反駁。

    這時候魏老太太笑著說:「白云,好好吃飯,在飯桌上談什么前朝,圣朝的。不過這皇太子,老身記得似乎廢立了幾次了吧?!?/br>
    「啟稟老夫人,這次是三次了?!?/br>
    魏老太太笑著說:「不是說百姓愛幺兒,皇帝愛長子嗎?這皇太子,怎么會

    被廢棄三次之多呢?」

    四皇子也不知道怎么說,而魏存中開口說:「啟稟奶奶,因為這太子無能,

    圣人不喜?!?/br>
    四皇子點點頭,這個倒是實情,他十分明白自己大哥,無能雖然有些嚴重,

    但是也相去不遠。

    魏白云也開口說:「皇太子無能也無大礙,若是登基,足以守成。而虞廷最

    大弊端,并非皇太子無能,而是九子有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九皇子還有如今十皇子網羅親信,遍布羅網,朝臣只知九位皇子而不識太子,就

    算皇太子僥幸登基,分封之后,必有九王之亂?!?/br>
    四皇子聽到這話,心中更加不識滋味,他終于忍不住反駁說:「高皇帝分封

    諸王,本是遵循古制,這是尼山所道,諸儒立言。怎么控鶴先生反而有怨言,莫

    非控鶴先生認為尼山有錯,諸儒有錯了?」

    「治國不可法古,黎民于變時雍。尼山作春秋,非是法古,而是為曹立憲。

    從曹朝之后,歷朝皆不行分封,這諸侯之烈,酷于官員。分封之害,諸儒早有論

    斷。虞廷不知時變,只知泥古,這才是損尼山之道,諸儒之言?!?/br>
    「控鶴先生,慎言!」

    四皇子見魏白云一口一個虞廷虞廷的,忍不住呵斥。

    魏老太太輕輕拍了一下四皇子的手,對著魏白云說:「白云,大家吃飯呢?

    何必談論這些,來來,梅相公,吃菜,吃菜?!?/br>
    四皇子也拱手對著魏白云行禮說:「控鶴先生,是小生失態了,還請先生見

    諒?!?/br>
    「無妨,老夫也一時意氣,還請梅相公海涵?!?/br>
    四皇子敬了魏白云一杯酒,然后看了看四周,對著魏白云說:「怎么沒有見

    到思思姑娘?」

    魏家人都一笑,四皇子也覺得這話有些唐突了,拿起筷子,有些生硬地對魏

    老太太夾菜。

    吃完飯,后院突然傳來鑼鼓聲,魏老太太牽著四皇子站起來,對著他說:「

    來了,我們出去看看吧?!?/br>
    四皇子扶著魏老太太到了后院走廊之中,只見院子里面,已經有了一個戲班

    ,他們見到梅相公到來,于是開始表演起來。

    四皇子陪著魏老太太看了起來,不過他不太懂,四周人叫好的時候,他總是

    慢一拍才跟著叫好。

    「

    梅相公平時不看這些吧,你們這些富家哥子也是慘,只能看樂舞?!?/br>
    四皇子倒是深以為然,虞朝恢復古制,在很多地方很讓人不滿意。

    他們平時能看的就是雅樂和雅舞,沒有什么賞心悅目的。

    這幾出戲過后,魏思思終于出現了,只見魏思思扮成老生,落魄地走上臺,

    開口唱道:「攜書劍,滯京華。路有招賢黃榜掛,飄零空負蓋世才華。老儒生,

    滿腹牢sao話??瓶坡涞诰尤讼?,處處長賒酒飯茶。問何日文章有價?混龍蛇,難

    分真與假。一俟秋闈經試罷,觀燈鬧酒度韶華,愿不負十年窗下?!?/br>
    聽到這曲子,四皇子看了看魏白云,這一晚上郁悶憤怒頓時消去一半,他心

    想若是魏白云只要有出仕之心就好,區區一些言語,不足掛齒。

    四皇子不知道,魏白云聽到這首曲子,想的不是出仕虞廷,而是籌謀復魏,

    這個秋闈不過一個假借。

    雙方雖然心思都不同,但是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魏思思準備唱下去的時候,前院突然傳來吵鬧聲。

    四皇子臉色一沉,再次用力握住扇子,看著前院那邊。

    很快縣尉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拿著枷鎖就要去套魏白云。

    魏思思連忙走了過來,擋住衙役,對著縣尉說:「你們這是干什么?為什么

    要捉我父親?!?/br>
    「思思姑娘,我們接到人密報,說你們將御匾給燒了。這個可是大事,我們

    老爺自然要讓控鶴先生先去衙門一趟了?!?/br>
    這時候站在四皇子身邊的桃紅小聲說:「這下怎么辦才好,早知道就不把這

    匾給燒了?!?/br>
    「我們說過了,那個匾是被風刮走的,當時你們就已經搜過了,不是沒有搜

    到嗎?」

    縣尉得意地對魏思思說:「這次我們可是有認證,是不是風刮走的,控鶴先

    生和我們去衙門一趟,自然見分曉?!?/br>
    縣尉說著,讓衙役繼續套人,這時候四皇子走了過來,手中巧妙地將衙役的

    手給拍開,對著縣尉說:「原來是這樣呀,實不相瞞,小的那天泛舟的時候,突

    然一塊匾額落在小的船上?!?/br>
    「是嗎?那是什么匾?上面寫著什么?」

    四皇子笑著說:「一塊紅木匾,至于上面寫的什么,小生識字不多,其中有

    一個字不怎么認識,不敢亂說,怕惹方家笑話?!?/br>
    「不怕,你說就是了?!?/br>
    縣尉能夠肯定這匾被燒了,也不怕眼前這人會真的見過這個匾額。

    「小的只知道,這開頭兩個字,就是貴府的尊稱了。至于后面一個字,便是

    波濤的波,至于這第三個字,他到底兩點水還是三點水呢?小生就看不懂了?!?/br>
    四皇子說著,看了看魏白云,意味深長地說:「小生猜想應該是兩點水的凌

    吧?!?/br>
    縣尉聽到這話,結巴地說:「你……你怎么知道……?」

    不過縣尉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對著四皇子說:「口說無憑,你既然說匾在你

    那里,那么你拿出來呀?!?/br>
    「這個,匾我已經讓人送到海瀾城之中去了,畢竟是上天所賜,小生自然要

    好生保管?!?/br>
    「好,從這里到海瀾城,不過兩天路程,我多寬限你一天,那就三天,三天

    午時,若是你拿不出這塊匾,那么大牢等著你的?!?/br>
    縣尉說來,也不給四皇子討價還價的機會,就這么帶人離開了。

    魏思思看著四皇子,也有一些疑惑地說:「匾額真的在你那里?」

    「小生自幼嬌生慣養,可不愿去大牢里面走一遭,思思姑娘放心,三天之后

    ,自然有御匾到這里。時辰也不早了,小生告退了?!?/br>
    魏家人挽留一番,然后就親自送著四皇子走出大門。

    看著四皇子遠去,魏老太太看著魏思思說:「這個梅相公怕是不姓梅,而是

    姓姚了?!?/br>
    「母親大人,你為何這么說?」

    「若是官紳之后,剛才見到那一副字畫,就應該轉身離去了,不和我們這些

    魏逆扯上關系。而他還能面不改色,自然是不懼怕牽連了?!?/br>
    魏老太太說完,再次說:「就算不姓姚,也是公侯之子,他剛才的表現,應

    該是自小都是分席而食,這虞朝除了公侯之子,普通官紳之后,怎么可能自幼分

    席而食?!?/br>
    魏思思聽到這話,笑著說:「姥姥,不管這個梅相公是什么來歷,他現在沒

    有為難我們不是嗎?」

    「女大不中留了,不中留了,思思,算了,姥姥都叫老了,還管這些干嘛?!?/br>
    魏老太太溺愛的牽著魏思思的手,和魏思思一起回去。

    次日早上,四皇子就在宣紙上,將御匾上面的字再次寫了一遍。

    他走了出去,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城中只有一家有人凋刻木匾。

    四皇子到了之后,對著掌柜說:「按照這個規

    格刻一塊匾?!?/br>
    掌柜一看,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說:「這位相公,若是沒有衙門的批文,小

    的不敢刻?!?/br>
    四皇子這才想到,要凋刻這御匾,沒有朝廷批文,誰都不敢亂刻。

    他想了想說:「你將木材、漆墨還有工具給我準備一份。這是五十兩銀子?!?/br>
    四皇子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上面,掌柜看著銀票,咽了咽口水,沒有收下。

    「你可以放心,這件事,你若是不說,我不說。你自然沒事,好生想想吧,

    你這半生是否還能掙到這五十兩銀子?!?/br>
    掌柜收下銀子,對著四皇子說:「爺,送到什么地方?」

    「長青觀,機靈一點,別人抓到把柄,木頭到了,你就沒有事了?!?/br>
    掌柜點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

    四皇子也有些餓了,到了游仙樓準備吃點早點。

    他才到,就看見魏思思和桃紅兩人坐在那里吃著包子,魏思思見到四皇子,

    對著四皇子說:「梅相公,來這邊坐?!?/br>
    四皇子笑著走了過去,行禮之后坐下,魏思思再次叫來一籠包子。

    「梅相公,我很好奇,你不是要參加南榜嗎?為什么還在這海寧城居住呢?

    若是御匾那件事,你自然可以離開,反正縣衙又不能去南都上抓你?!?/br>
    四皇子微微一笑,對著魏思思說:「思思姑娘,你身上有銅錢嗎?」

    魏思思搖搖頭,不明白他怎么這么問,而這時候桃紅拿出一枚銅錢。

    四皇子接過之后,對著魏思思說:「思思姑娘,你可知道這銅錢六銅四錫?」

    「梅相公,你說這朝廷鑄錢還不足色了?!?/br>
    魏思思笑了起來,四皇子看她笑顏如花,不由一愣。

    魏思思見四皇子發呆,不由開口說:「梅相公,你怎么了?」

    四皇子臉一紅,對著魏思思說:「沒事,思思姑娘,在國朝北伐之前,魏帝

    就收集天下之銅,熔鑄成銅塊,由船運往玄武國,據說到了玄武國的銅有三百萬

    斤,這么大量的銅流去,朝廷自然有心無力。所以鼓勵尋找銅礦,發現或者冶煉

    ,可以補官或者補監?!?/br>
    「那么梅相公你是準備通過找銅礦來補監了?」

    「是呀,這比寒窗十年不是要輕松很多?還不用受那考官的氣,說啥如今圣

    人重文章,哪讓爾等效班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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