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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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鈺聽出里面淡淡的威脅。 難得消停了會兒。 從他懷里出來,撥開車簾看到哪兒了。 一片荒郊野嶺。 謝淞寒拉他,“坐好,路不平?!?/br> 柏鈺不聽,他又不是沒坐過馬車,哪兒那么容易摔。 然而,下一刻,馬車劇烈顛了一下! 柏鈺猛地撲向前,腰間在旁邊案桌狠狠硌了下,被圣熙帝一把撈后去。 駕車的黑衣人嚇得魂不附體,放緩速度。 里面沒傳出追責,黑衣人猶豫再三,主動請罪。 “主子,方才有個石坑——” 話音未落,里面傳來美人竭力壓低但依舊泄出來的聲音。 “疼……” “輕點……” 黑衣人:“?!” 他都聽到了什么??! 黑衣人不敢再說話,生怕沖撞了主子們的雅興,但不得不說這地點真刺激啊。 馬車內。 腰間那只大掌在為柏鈺按摩方才撞到的地方,隔著布料傳來輕微的疼痛與隨著他動作帶來的酥麻。 柏鈺倚在謝淞寒懷里,他揉一下,柏鈺就叫一聲。 疼是沒從他臉上看出來,那低婉的叫聲卻輕易叫得人心猿意馬。 謝淞寒瞳色加深,低下頭,“真那么疼?” 柏鈺好不可憐,“嗯?!?/br> 謝淞寒的手倏地往下。 “這里呢,疼不疼?” 柏鈺渾身一僵,袖子里的手捏皺了圣熙帝的袖袍,耳畔漫上一抹嫣紅。 “不——” 那只手隔著布料肆意按揉,圣熙帝像是聽不出他語氣的變調,冷靜問:“這里應該也撞到了,怎么會不疼?” 柏鈺腰身軟下去,徹底趴在他身上,呼吸微微急促。 眼尾泛上那日酒醉的桃紅色。 柏鈺眸子里閃著求饒的光,抓住他的手,“別……” 謝淞寒態度如冰鋒般強硬,低頭湊在他耳邊,惡劣道:“這就求饒了?不是愛玩嗎?還沒結束呢?!?/br> 柏鈺紅眼瞧著他,指尖發顫。 謝淞寒還是放過了他。 “老實點?!?/br> 謝淞寒抽回手,“一路只有馬車,如果你不想回京的路程變得難熬的話?!?/br> - 南下回京,速度再快也需要大半月。 馬車速度本就快不了。 途中大多時刻都宿在驛站,柏鈺這些年錦衣玉食,許久沒吃過趕路的苦,晚飯都沒吃就沾床睡了過去。 為了讓他不那么疲憊,謝淞寒特地囑咐趕車盡量勻速平穩。 直到第三天。 馬車行駛過程中突然停下。 暗衛在外面稟報:“主子,抓到一個連著幾日跟著我們的可疑人物?!?/br> 謝淞寒看都沒看,“殺了?!?/br>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起。 “啊啊啊救命啊別殺我我只是也要去京城但不認路啊——” 柏鈺聽出熟稔的聲音。 “……等等?!?/br> 他掀開門簾往外望去,果然,背著一大包袱的可不就是肖別塵。 柏鈺扶額,“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走前他就與肖別塵道別過,敢跟皇帝的馬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肖別塵哭唧唧,“我爹不讓我去京城,我只能偷偷走了,我的馬!小玉!” 往后跑過來一匹通體雪白的照夜玉獅子,主動停在馬車外。 柏鈺:“?” 柏鈺:“這好像是我的馬?” 肖別塵:“什么你的我的,咱們兩個這么見外做……” 柏鈺:“殺了吧?!?/br> 肖別塵:“哎哎哎!我都說了我爹不讓我走,肯定不會給我馬,我就去你家找它,說是去找你它自己就出來了,這馬還懂偵察呢,一路愣是沒被發現?!?/br> 那也不看看是誰養的馬。 小玉隔著馬車拿頭蹭里面的主人。 柏鈺留下那么多,只有這個跟上來了。 半晌。 柏鈺道:“回去吧?!?/br> 肖別塵咆哮,“我不!我都沒去過京城!而且我哥就在京城做生意,我去投奔他!” 柏鈺被他吼得頭疼。 謝淞寒見狀,提議:“打暈了送回去?” 肖別塵知道他是皇帝,不敢造次,只能慫慫地小聲逼逼。 “我至少得等我大侄子生下來見一眼再走吧……” 柏鈺:“……” 謝淞寒興味道:“大侄子?” 肖別塵臉一紅:“就是,那個,你、您和柏鈺的孩子……” 柏鈺從軟墊下抽出一把匕首。 寒光閃過。 “既然不回去,那不如我送你提前一步抵達人生的終點?!?/br> 肖別塵最終在圣熙帝的恩典下得以繼續度過他往后余生,并騎在柏鈺的小玉上繼續趕路。 他行李大包小包的,背著也不嫌重。 有了可以說話的人,柏鈺沒那么懨懨了,和他隔窗對話。 “你都帶的什么東西?” 肖別塵拍拍包袱,“銀票??!大概幾千萬兩吧,都是我這些年攢的,哦,還有——” 他從包袱里抽出一根笛子。 “我最擅長的樂器!” 黑衣人渾身戒備,想起了那日在春風樓的魔音貫耳。 柏鈺原本在吃一塊點心,瞇了瞇眼,指尖一動,點心打在那根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