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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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嫌棄的抬起腳,在地上快速的刨出一個坑,多余的土壤如數落在王睿的身上。 它可是親眼看著王睿如何迷惑人,把那些忠實的隨從送到它口中。 它在幻境的這些年只能吃野果喝冰塊,不能離神樹太遠,已經很久沒碰過葷腥,說來這次還要感謝這個人。 如此送他一劍封喉免遭了受罪,想必他也是會感謝自己的。 這般想著,妖獸猛的吸了吸鼻子,腳下又重新開始刨動,直到泥土將王睿覆蓋上薄薄的一層。 它嘟囔道:“臭死了,快些死了拉出去給飛飛吃,飛飛最喜歡臭東西了?!甭曇舨淮蟮沧銐騼扇四苈犚?。 聽聞它的話,王睿再強大的內心也受不了,更何況已經崩潰。 “你連臭人都不是,你個妖怪!一輩子待在這兒不能出去,守著秘寶有什么用,還不如給了我,為當朝盛世做個可以載入史冊的貢獻?!彼瓶诖罅R。 下一秒妖獸的尾巴就抽了過來,帶著寒鱗的尾巴倒刺入他身上,將整個人都帶到了空中,鋒利的鱗片在身體中蠕動最后劃破皮膚。 王睿重新落回地上,血rou模糊整個人已經沒了意識。 暴走了? 沈持巒抬眸望了眼地上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提起十二萬分警惕,垂在袖中的手下意識的握緊長劍。 各種法術在腦中閃過,只為隨時應對妖獸的攻擊。 一人一妖相視對望許久都不見對方有所動作,妖獸轉動著眼瞳。 妖異又邪氣的暗紅色眸子好似兩顆散發著光芒的紅寶石,讓人很容易被吸引到其中。 這個人類的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氣息? 好似……好似是它的…… 妖獸停下在他周身圍繞的腳步,再度打量起他,奈何不管再看上幾遍都將他排除其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能有什么能力。 就算是個修士,那它為何看不出他是什么階位,身上還有些金階妖獸的氣息,但是不多。 許是,許是擦肩碰面而過說不得。 很顯然,它已經忘了他是如何提劍砍人,忘了這幻境到底有多難行走。 尋常的普通人,怎么能毫發無傷輕而易舉的到這幻境深處。 妖獸仿佛看出了他的謹慎,也跟著謹慎起來,它試探道:“你是為何而來?!?/br> “自是為眾人所求之物,不知前輩可否高抬貴腳,將此物置于晚輩,晚輩定當感激涕零?!?/br> 沈持巒的如實相告,讓妖獸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禁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有威嚴。 它可還記得千年前,荼蘼幻境上一次開啟的時候,有兩對人馬到了它面前,它可還什么都沒說就只現身在眾人面前站了站,那群人就開始瘋一般的往回跑了。 怎么這次幻境的開啟,有些不同? 不僅直言相告,還有種來跟它借,接完還還回來的感覺。 沈持巒見說完妖獸若有所思的模樣,就知道或許來軟的比硬的可行很多。 他轉身向樹上的人招手,讓他過來。 連胤修抓著樹枝的修長玉指因為用力泛起了白,不管是這救他的老者,還是這妖獸都不是什么善類。 尤其是那老者,被他扒下褲子時的聲音明顯破綻,聲音清亮帶有怒音根本不是老人的聲音。 脾氣也是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讓他多吃些,生氣的時候拉下臉來訓他幾句。 這一路上管他吃喝還給丹藥,莫不是發現了他的體質…想用他來做爐鼎? 不可能! 他快速否決掉這個可能,整個謫昇門中知曉他體質的人都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復活,亦不會說話的。 酆鴻煊那邊到是可能會派人來荼蘼幻境,但僅憑那幾個邪修的修為,是無可能到這兒的。 幻境迷霧重重,而這個老者看起來到像是什么都清楚一樣,從發現軍隊后就一路緊隨其后。 也不管是往哪里走,對于軍隊領頭人的判斷他自始至終沒有懷疑,也沒有任何猶豫的表現。 連胤修從遮擋的樹葉中看去,老者依舊笑顏招手,和藹可親的模樣讓他看不出,也想不出所行目的。 甚至敢在這等金階妖獸面前隨意撒野,毫不畏懼…… 說是這幻境護寶人,他本以為就是這老者說來哄騙人的,現在看來難不成真與這幻境有所聯系? 他墨色眸子看向長滿了刺的樹干,離地面不是很高,大概有五六丈,粗大的刺密集的在樹干上扎根。 若非用法術以覆之,就只能強下。 魔氣在他周身彌漫盤旋,似乎只要等他一個指令,即可沖鋒擁他而下。 時間分秒流逝,沈持巒高舉的胳膊都開始發抖,臉上的笑險些沒掛住。 罵人的詞甚至都打好了草稿,放在了嘴邊,就瞧見連胤修從樹上緩慢的爬了下來。 下來時腿上一瘸一拐的不說,手上也莫名的劃破了皮,明晃晃的血漬順著掛在他手腕處。 劃的皮一點不疼,是癢的。 剛開始還可以忍受,只是到后是如萬蟻食心讓人難耐,恨不得出手將撕皮膚抓爛。 本是能用魔氣,但變故太多他此刻不能暴露。 如是安安靜靜的當一個什么法術都不會,且經脈斷裂的小弟子。 連胤修忍著蝕骨癢意到他跟前,強忍的面色有些扭曲,沈持巒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只覺得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