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調查
海洲街道一家老酒吧里保羅要了瓶威士忌跟旁邊風情萬種的女人聊天。 女人動人的眼眸隨著跳動的光線移動,周圍時不時晃著把她當獵物的男人。 紅唇微啟說道:“你們都成了他的狗,什么都不告訴我。你知道你也不告訴我。大老遠追來臉都丟盡了?!?/br> 保羅再次跟她碰杯,回道:“沒有誰是被人告訴才知道的,我們只有一雙眼睛兩只耳朵。原諒我吧!” “你喜歡年紀小的,我喜歡年紀大的。我倆真是,呵呵。栽到那家人身上了?!?/br> 女人魅惑的眼神看向身旁,語帶不屑:“你確定要跟他搶女人?” 保羅扭頭道:“你也在跟她搶男人,不是嗎?她的想法一直在變,你趁機在動搖她,不是嗎?” 女人擰了下眉,拽過男人的衣服,冷冷道:“我的首要動機不是為了自己,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她一個平凡女孩怎么能融入進來?我的做法不是正好迎合了你嗎寶貝?!?/br> 保羅溫柔地覆上她拽衣領的手拍了拍,松開后稍作整理,回道:“只要我們大難不死,必然有一方勝利,祝福你我!” 習慣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挑戰強者一直都是激發血性的動力。 兩人相視一笑,戰意高昂。 . 再上頂樓,這一次袁如有了其他目的。 Doloris不知從哪搬了兩張椅子擺在陰涼地。正好可以邊吃邊談。 袁如慢慢說起了自己前些日子的遭遇,提起另外兩個朋友格外憂傷。 她提了想讓Doloris幫忙調查一下兩位的具體情況。 被回復說:“我的工作只是保護你,這似乎超出我的職責范圍了。sorry!” 果斷被拒絕后,她想再次說服她。 “我想找你幫忙是因為我不想讓二叔叔知道,他曾讓我找季子叔叔幫忙,但我最后還是不太想。Doloris我很信任你!” 被附加價值的人撩了下頭發。 “謝謝你的信任,好吧,反正沒什么事干。我不會告訴Wert,查完會告訴你?!?/br> “不過,你怎么不問問綁架你的男人怎么樣了?” 提起那個人,袁如有些抗拒。 Doloris笑著說:“我們沒有一個人去管他,你知道為什么嗎?” 看她搖頭,說道:“他的結局已經確定了,生命結束在監獄里,只要等著結案就行了?!?/br> “為什么?”她不明白為什么能明確說出這種話。 “Wert說的?!盌oloris伸了個懶腰,懶散道:“我說過的他不適合你,你把一切都想得很簡單?!?/br> 袁如忽然炸了毛,提高音量道:“我也說過拒絕不了,他會硬來!” 每次提起這個話題,她都沒法保持理智。如果事情有轉機,她肯定會努力去改變。 但就是沒有,無法抵抗。 Doloris沒再多說,只覺得袁如沒有離開的想法,或者說她不肯承認是自己離不開他。 又過了兩天,袁如實在忍不住主動問起有沒有查到任何消息。 Doloris早知道詳情等著人問。 “你的朋友鐘露就如你所知道的,轉學英國的圣保羅女子學校。另一位男生學籍還在這里,沒辦理休學?!?/br> “還有呢?更具體的呢?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彼辜毕胫栏?。 Doloris只沉默了兩秒。 “鐘露的mama跟著她一起去英國,她的爸爸似乎在咨詢移民。那男孩的父母查不到,我說查不到的意思有兩種情況:一受國家保護的秘密公職人員,二死了?!?/br> 袁如自言自語道:“怎么會這樣……” Doloris看了眼手表,說道:“鐘露的飛機是下午兩點四十?!?/br> 馬上就見女孩登時激動起來,顯然很急迫。 “在蕭山機場。你趕不上?!?/br> 斷定的語氣讓人漸漸平息。 只聽Doloris嘆息一聲,說道:“你沮喪什么,想見朋友可以飛去英國找她??!是她被限制了自由又不是你?!?/br> 女孩立馬抬起頭,眼里的亮光只高昂了短短瞬間?!拔乙矝]有自由?!?/br> Doloris是個急性子,直接飚了英語:“如果你明白自己就不會被困住。做什么事不能先給自己安上結局,不去嘗試你永遠看不到成功。年齡小正是最有勇氣的時候,可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勇氣?” 袁如根據她的語氣動作表情和幾個聽懂的短語大概理解了這幾句話。 保持沉默。 下午的課上完,她拿著王班的請假條出了校門。 往前走了一段,在路邊打車。 出租車沒等到,等來了Doloris的敞篷車。 她戴著棕色墨鏡,問要去哪兒。 袁如看著這條路沒有其他出租車,猶豫著還是上了她的車。 之后,報了串地址,看她愣了一下,默默打開導航搜索。 純英文系統,她點擊的動作很快,也不能確定地址導沒導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袁如迫不及待下了車。剛才車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詭異的氣氛不好受。 她從班主任那要來了鄒霆的地址,順便請假不上晚自習。 鄒霆住在一片老小區里,門衛室里一群大爺大媽圍著打麻將,絲毫沒人注意她的到來。 沿著樓號找到具體地址,上了二樓卻敲不開門。 在門口敲了五分鐘,她看了眼樓梯平臺上等待的Doloris。 “不在家,走吧?!彼f。 袁如有些泄氣,不肯罷休地趴在門上聽聲音,什么都沒聽到后,想了想敲了敲對門人家。 所幸是有人在的,開門的是個中年阿姨。她禮貌地說起自己是對面那家男孩的同學。 阿姨點點頭,見她樣貌姣好,文雅禮貌,遂把門敞開大些,回道:“我知道對面的小霆,好像有些天沒看見人了。這我也納悶呢,上午還去找人問了,說是回了老家?!?/br> 袁如接著問:“那他父母呢?” 阿姨說:“這我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他父母。小霆一個人住,怪懂事的?!?/br> 沒得到更多信息,她只能悻悻離開。 Doloris跟在女孩身后,思考是不是話說重了,讓人馬上開始鼓起勇氣。 回到車上,她問接著去哪。 女孩思考后,說了回家。 怕她不理解,跟著解釋:“上峰小區?!?/br> Doloris笑著說知道。 毛詩開門回家意外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女兒。 “哎呀,你怎么回來啦!” 來到鍋前看到還在燉的紅燒排骨,驚訝地張開嘴:“阿如?你什么時候會煮飯了?” 袁如有些害羞,承認說看mama下廚學會的。 毛詩直呼神奇,洗完手幫著一起弄菜。 兩菜一湯擺上桌后,袁如去了衛生間,擱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個不停。 毛詩連忙喊人接電話,卻被告知讓她幫忙接一下。 拿起來看是“二叔叔”,接了起來。 袁如回來后,鎮定地坐下。 毛詩問:“奇怪,你怎么換手機了?這不是我給你買的那款啊?!?/br> “那個手機在上次出事丟了,這個是二叔叔給我買的。剛剛是誰的電話???”她盡量正常地問了出來。 “袁韋庭打來的。他好像不知道你請假回家了,我幫你說了?!?/br> 袁如又狀似隨意地問:“那他有說什么嗎?” 毛詩說沒有,夾了一塊排骨品嘗后,稱贊手藝不錯,眼里非常自豪。 晚上兩人邊看電視邊閑聊。 袁如問起mama真的不跳舞了嗎?那么好的實力完全可以開班授課。 毛詩失落地笑了笑,說女兒就是自己的關門弟子。 而袁如覺得,mama不再跳舞是因為爸爸的去世。感受到她的失意,主動靠在mama香香軟軟的懷里,格外安心幸福,可以暫時拋開任何煩惱,僅僅享受當下。 可不面對問題,問題會越來越難以解決。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臥室,她主動給男人打去電話。 接通后,那頭沒聲音。 袁如喊了聲“二叔叔”,還是很安靜。 “你生氣了嗎?” 那頭總算有了聲音,卻是一聲模糊的“滾開”,似乎身邊有其他人。 “不敢生氣,你愛做什么做什么。還有什么事?” 被他的冷淡一時嗆到。 “你在外面嗎?” “嗯,跟你一樣在外面浪?!?/br> 他現在語氣沖死人。 “那不打擾你了,就是跟你說一下回來見mama了?!闭f完她便果斷掛了電話,調成靜音模式,倒扣在一邊準備睡覺。 上海一所高級會所。 袁韋庭的好友楚澤被罵了句,見人放下電話,仍舊好奇打探道:“袁少爺談戀愛啦?說話沖得慌,臉都黑透了!” 見人不怕死地往上湊,袁韋庭直接捏著人脖子摔到沙發上。 “我靠!”楚澤被葉佑聲扶好,剛想找罵,又被人及時攔住口頭。 葉佑聲低聲勸道:“你能別趕著人煩的時候上去嗎?讓他自個待著?!?/br> “憑什么這么粗暴對我???問兩句怎么了!”楚澤不服輸地回懟,身體卻自覺地坐到離他最遠的一端。 叁人在會所小聚,自從袁韋庭接了個電話后,心情就一直不好,直到剛才又接了個電話,心情更不好了。 臉色陰沉得嚇人,幾乎沒人敢上去。 葉佑聲打量了下他這位兒時好友,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他就不曾表現出常人有的懦弱和膽怯。中途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前兩年再次聯系到人,不管是氣質還是地位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兒時的玩伴一躍成為富豪,帶著一份可行性研究報告和商業計劃書找到他們說打算開家互聯網公司,問愿不愿意入股。 當時,他們是猶豫的,害怕是殺豬盤。 可現在,他們花的每一分可以說都是因為袁韋庭帶來的。 他們入了股,但實際上對他的背景至今并不清楚。但不妨礙他們瘋狂掙錢,且都有經營許可證,一切依法辦事,優秀的管理團隊可以讓他們不用參與公司平日管理。 眼前的男人才擁有實權。 楚澤是正兒八經的紈绔子弟,家里嬌慣到大,出了社會又幸運地遇到了袁韋庭,得了好機會只管花錢不管掙錢。腦子不太會人情世故、看人眼色那一套。 他不明白,一旦好友成了衣食父母,再也沒有任何的平等可言。 平日里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他們只需要扮演好兄弟;可在他心情差的時候,這時候只能是階級分明的下屬。 男人沒坐多久,起身徑直離開都沒甩他們一眼。 袁韋庭從侍應生手里接過外套,吩咐人準備回澳門。 她都不回那個家。 他屬實也沒必要回去。 作者有話說: 8.31存稿。(⊙o⊙)…就是在談(⊙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