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肅殺
不管是學生還是商人,清晨都沒有賴床的習慣。 袁如剛懵懵醒就感知到背后無恥地伸過來一只手在東摸西摸。 以前沒發生過這么過度的行為,昨晚似做非做之后,她能明顯感覺到這人再也不想偽裝了! 毫不客氣地把手拽開,往前移了一截,剛好卡到床邊,想了想直接下床。 袁韋庭睜開眼看著她離開,也坐起身醒神,隨后跟去衛生間。 他倚在門邊說:“我有事要出去,Doloris跟我一起去,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季子?!?/br> 她正在洗臉,聽他說完,閉著眼,略低著頭,小巧的下巴不斷滴著水。 耐心等了一會兒,才見她點頭作為回應。 袁如慢慢睜眼看向鏡子,他已經走了。 注意到這面又大又光潔的鏡子,它曾真實反射過她的狼狽。 面對它,腦子里盡浮現不堪的畫面,為了趕走這些骯臟,她接了幾捧水盡數潑到鏡子上,直到鏡子里終于看不清任何人為止。 . Doloris今日裝扮與眾不同,一身利索的戶外服,臉上畫著精致專業的煙熏妝,長長的卷發高高綁在腦后。 保羅一見這熟悉的打扮,口哨聲不斷,趁老板沒在場,盡情調侃美人。 “Dear Doloris,別再看他,看看我吧?!彼憩F出一副亦真亦假的深情。 Doloris沒忍住摸了摸腰間隱藏的軟鞭,忍耐了幾秒,展示了一個性感的笑容:“我不跟比我弱的男人上床?!?/br> 保羅瞬間挺胸抬頭,極其不服?!氨缺??輸了要聽話?!?/br> 她挑眉:“比什么?” “看誰在boss到達之前先把目標制服,資料昨晚就發給你了,應該很簡單吧?!?/br> 這聽起來實在是小兒科,比的就是速度。 Doloris扭出完美的弧度,停在他身邊,妖嬈地搭上他寬大的肩膀,語氣曖昧地說:“那你輸定了呢?!?/br> 趁他陷入短暫的美人計,她眸光一閃,輕快地喊了聲“Wert”。 趁保羅轉頭的瞬間,摸走了他身上的通行卡,幾步走向電梯,進入之前調皮地朝他揮手。 保羅站在原地沒著急,他還要等老板出來后,給他講比賽的點子。 袁韋庭最忌諱行動之前隨意改變計劃的人。 沒過多久,見老板總算脫下西裝,身著黑色的夾克外套走了出來,那樣子瀟灑得跟他有的一拼。 將比賽目的完美包裝后,只見他斜楞了一眼:“幼不幼稚?” 眼前保羅示好的笑有點刺眼。 這讓他想起幾年前,他也是這樣總讓Doloris跟他打賭比賽。 結果幾乎都是她輸。 但就算如此,她也樂此不疲。 而他贏了后,各種坐享其成,把她當小助理使喚。 知曉保羅居然跟她也玩這種游戲,居然讓他微妙地感覺不爽。 “boss,我能走了嗎?”保羅并不清楚老板心里在想什么,原地跑了幾步,笑嘻嘻地懇求允許。 他不予理睬,在他多次懇請下,到了地下室才遲遲頷首。 只見保羅火速上了輛大G轟鳴而過。 他冷笑一聲,被拖了這么久,必輸無疑。 等他的車不疾不徐遵照著交通規則駛到此次行動目的地時。 杜建華的別墅門口不僅無人站崗,車子還能長驅直入。 下車信步走進別人的私人住宅,狀態猶如回到了自己家。 Doloris從二樓下來看見他立即道:“Wert,我贏了!” 袁韋庭會心一笑,跟著她上了二樓。 “不容易?!彼{侃贏一次的不易。 Doloris說:“我突破了安保,解決了監控,那傻子才姍姍來遲??赡苈飞线€連續闖紅燈呢!” 他笑了笑,沒提是自己使壞,給她爭取了很多時間,問道:“姓杜的呢?” “里面?!彼敢ネ亲罾镩g的屋子。 房內,保羅坐在床邊玩手槍,拆了又裝裝了又拆。 看見人來了,立馬站了起來。 袁韋庭進來看著這場面,倍感熟悉,只是這回少了一個暴露的女人和幾把無情的槍。 杜建華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衣手腳束縛地趴在床中心,嘴巴被膠帶貼上了。 此時聽到動靜,吃力地想回頭。 “又見面了,我的杜警官?!痹f庭走到床邊,彎腰給他打了個招呼。 看見來人,杜建華從喉嚨發出激烈的嗡嗡聲,眼睛瞪得死大。 保羅主動把白手套遞給老板。 袁韋庭戴上后,好心地撕了他嘴上的膠帶。 “你無恥!不講信用!你現在這是什么意思?過河拆橋嗎?你說的要求我都做到了!” 袁韋庭禮貌笑道:“管我呢?!?/br> 他扯著男人后衣領一把拖到地上,男人只能像狗一樣跪在地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事實,瞬間讓人清醒,他馬上求饒。 見他往前蹭,袁韋庭立馬抬腳踩住他腦門。 “我讓你女兒通知你我會上門,她沒告訴你?” 杜建華窩囊地忍住發抖,可還是抑制不住地通過聲音泄露了出來。 “沒……有……” 他松了腳,抬手指了指房內其余兩人,悠閑道:“我們大早上來做客,水也沒有,茶也沒有,這就是杜家的待客之道啊。既然她沒給你說,那我也不怪你,不是你的錯?!?/br> 盯著他的眼睛,他繼續道:“你說小朋友知道我來了,而你沒告訴她,她會不會責怪你呢。這樣吧,你打電話讓她回家?!?/br> 杜建華聽了他這話,頭搖晃得異常厲害,滿臉抗拒。 “請不要再牽扯到我女兒,求求你求求你!”他只一味重復這句話,企圖從菩薩廟里求出金元財寶。 袁韋庭欣賞了會兒他的窘樣,抬頭道:“保羅,打給她女兒?!?/br> 他伸手要手機,保羅從資料里記住號碼,輸到手機里遞給他。 “你不樂意,我也有辦法讓她回家?!彼位螕芴柦缑?,讓他看清上面的號碼。 這串熟悉的號碼讓杜建華臉上出了很多汗,看著眼前幾個法外狂徒,想到他們既然能如此正大光明地闖進來,沒達到目的,必然會讓他付出割rou賣血的代價。 他喊道:“我來打,我自己來打?!?/br> 袁韋庭十分大方地將手機扔到床邊,里面傳來嘟嘟的接通音。 他祈禱電話打不通。 響了會,接通了。 “阿爸,怎么了?” 杜建華的祈禱顯然失靈,開口磕絆了一下,努力平靜地說:“月月,下課了嗎?” 杜青月:“還沒正式上課,我不上早自習的?!?/br> 杜建華:“好,月月,爸爸今天要來一位客人?!彼U了眼臉色,一時說不出口接下來的話。 杜青月:“誰???” 杜建華:“是威尼斯人賭場的袁老板,爸爸記得你很喜歡他吧。就是他今天要來拜訪。爸爸特意把今天的行程挪后了一天?!?/br> 他希望女兒能聽懂言外之意。 他今天要去香港參加會議,這個會議不可能由他說延后就延后,他寄希望于女兒能對他的工作有幾分了解。 然后,不要回家。 “庭哥哥嗎?!真的是他!阿爸你是不是希望我回家?我馬上就回來!”不待任何回音,她主動掛斷電話。 杜建華閉上眼,像一只戰敗的老狗。 保羅跟Doloris相視一笑,小姑娘迷他們老板迷得不行,實在是好騙。 袁韋庭也裂開嘴,蹲下身說道:“弦外之音要說給聰明人聽,比如在場的我們一聽就懂。小朋友涉世淺,不要失望,沒準還有機會呢?!?/br> 他將手機扔回保羅手里,吩咐道:“來把椅子,請杜警官坐下?!?/br> 保羅從梳妝臺前cao起一把椅子,途中被Doloris搶走,還對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她多表現表現。 她將軟成一攤的男人安置到椅子上,問道:“老樣子?” 袁韋庭點頭。 隨即,她從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鋼錘和兩根長釘子,沒待眼前人反應過神,拿起他的手放在扶手上,一錘敲定,皮開rou綻,鮮血直流。 不管他的叫聲有多大,第二錘接著揚下。 杜建華的手和椅子被釘子牢牢固定在一起,每一次的扭動牽扯到手部肌rou都會產生難以忍受的疼痛。 做完這些退到一旁,保羅好奇問她:“你怎么做到穩準狠不砸到自己的手?” 她不以為意地說:“做過太多次了?!?/br> 袁韋庭說道:“給你的錢呢?都花光了?” 盡管疼得死去活來,他明白如果不讓這人渣滿意,會有更多酷刑等著他。 “我為你改案底圓案件,流程又多又雜,涉及的部門還不少,上上下下請人吃飯賄賂,錢都花出去了。我沒私吞你一分一毫?!彼Z氣極為虛弱,一段話說得很不連貫。 “辦這么個破事,花好幾個億?!痹f庭面色平靜地說著話,然而那暗藏在眼底的陰霾卻昭示極度不悅。 心隨意動,表情一轉狠厲,一拳接一拳揍了過去。 打得人鼻青臉腫,哀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清晰的賬任你查?!?/br> “還不明白嗎?”他收回拳頭從腰后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右手慢慢摸著刀刃。 隨著他摸刀的動作,杜建華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艱難開口:“……我沒騙你?!?/br> “所以呢?”袁韋庭直視他面孔,左手精準落下。 他的大拇指斷得整整齊齊。 “你不是很了解我嗎?貪得無厭、陰險狡詐、沒有人性,這些都是你在內部開會形容我的?!彼α讼?,好奇問:“兩年過去,我有沒有改變?” 沒有聲音再回答他了,杜建華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Doloris及時說:“要上針嗎?” 只要給他來針興奮劑,保準能扛過這幾個小時。 他說:“等會,問問她女兒到哪兒了?!?/br> 保羅打了通電話,詢問一直守在杜青月學校門口的人,得知已經在路上,大概還有二十分鐘。 “boss,錢要的回來嗎?我看這房子也值個幾億啊,這笨蛋肯定還有更多的錢?!北A_早就觀察了幾遍,這么奢侈的豪華別墅,光室內裝修都肯定不下七位數。 袁韋庭臉上寫滿不屑,掃了下四周,看向床頭柜上擺的相框,走過去拿起來。 里面是杜建華和杜青月兩人的合照,還有四個人的家庭照,但兩人照擺在最前面,很明顯杜建華十分寵溺這個小女兒。 他回道:“慢慢讓他吐出來,能爬到最高警察長的位置,藏錢的手段肯定多了去了?!?/br> 他突然也想擺幾張他跟袁如的合照,包括手機里她一直想刪的丑照,他都想洗出來,擺在日??吹靡姷牡胤?。 這才有家的味道。 當杜青月下了出租車,急匆匆跑回家時,終于發現了一絲詭異。 這里立著好幾位陌生面孔的警衛,他們身上的衣服沒有熟悉的肩章。 她邊走邊疑惑,到了客廳處,卻什么都沒看到。 保姆、mama、阿爸,包括庭哥哥,什么人都沒有。 她鼓起勇氣詢問旁邊站立的警衛。那男子冰冷毫無人情味的眼神射向她,讓人一陣后怕。 他開口道:“二樓?!?/br> 杜青月疑惑地上了樓,回頭看著這群人倍感奇怪。 來到走廊,她才發現這棟房子格外安靜。 她想,或許這次爸爸會客在書房??墒?,書房沒人。 她繼續往前走,看著緊閉的臥室,敲了敲。 開門的是一位高大的外國男子,他嘰嘰咕咕說了句什么,隨后就在他身后看到了袁韋庭。 “庭哥哥!”女孩高高置起的心瞬間重歸原位,安全感在看到這張臉后猛烈增長。 袁韋庭走到門口,輕揚嘴角道:“回來了,這么想見我?” 杜青月顯得極為忸怩,眼睛游移不定,目光沒有落點,搖搖頭又點頭。 這些小動作看在他眼里,故意柔了幾分口氣:“泡一壺咖啡上來好嗎,去吧?!?/br> 眼前這女孩比他家里的好哄太多,二話沒說就照著他的話去做。 轉回室內,他吩咐Doloris打針,男人很快悠悠轉醒,疼痛也迅速占領大腦。 如今他再看著眼前這叁張臉,猶如叁個閻王爺在討他的命! 袁韋庭問他:“杜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睡著了有尿失禁的毛???” 杜建華自然知道自己的狼狽,褲子濕了還散發出一陣腥臊味。 “借我刀?!彼麊栂虮A_。 后者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杜建華,躊躇道:“boss你要干嘛,我的刀也是我的寶貝?!盌oloris嫌棄得要命直“嘖嘖”。 袁韋庭沒跟他廢話,欺身上前,直接搶了過來。 他拿在手里轉了幾圈。 “沒用的東西就給它割了吧,你說呢?”根本沒管嚇破膽的人的反應,給了旁人一個眼色,Doloris就知道他要把嘴巴堵住。 俯仰之間,男人的自尊就這樣被他割了下來。任他再掙扎也無濟于事了。 看著掉在地上的那坨丑東西,袁韋庭突然無語地想起前不久還有一個被他手起刀落割了老二的人。 什么時候他有這癖好了?嫌棄地把刀扔到一邊。 保羅痛心疾首地拿起來不停憐惜,他的寶貝何時受過這委屈? 他都沒舍得拿來割繩子,刀出刀進都刻意避開了大動脈! 果然,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最不會珍惜。 他就該拒絕的!如果他能拒絕的了的話。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保羅立即去開門,接過女生手中的餐盤,笑著請她進來,像個熱情好客的鄰家哥哥。 她欣然踏進去,首先聞到的是一股鐵銹味,這氣味跟記憶里以往的氣味不同。 后知后覺掃到了一個漂亮奇異的外國女人,坐在床邊的袁韋庭,以及……極為殘忍恐怖的一幕。 “啊——”少女的叫聲僅持續了一秒。 保羅從身后及時捂住,同時把咖啡壺遞給Doloris。 “別吵,讓你爸還錢,還了我們就走?!彼弥形哪托膭駥Ц静宦爠竦娜?。 女生的恐懼在目睹親人陷入血泊中達到了頂峰。 保羅威脅她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就別想再出去。 開玩笑,他真的在幫她,刺耳的叫聲再出現一秒保不齊就被那兩人割舌頭了。 在場只有他最憐香惜玉! 她眼眶噙著淚,嗚咽地點頭。 隨后被放開,她立即跪在父親面前不停地喚阿爸。 杜建華年輕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一線警員,對逮到的嫌疑人免不了過火地屈打成招,幾乎很少有人能一直堅持自己沒犯錯。 他們都踐行生命高于一切的原則。 那會他認為那些人都懦弱沒有毅力沒有脊梁骨。 風水輪流轉到他身上后,才發現身體的痛苦跟精神上的痛苦不分仲伯,甚至一加一遠遠大于二。 他虛弱地看著最疼的女兒嚇得不知所措的模樣,勉強笑了笑:“月月,別怕別怕……” 杜青月抽噎地轉頭盯著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流下兩行眼淚。 “是你嗎?是你把阿爸傷成這樣子的嗎?我阿爸是最高警察長!” 聽她強調最后一句,Doloris差點笑出聲。 她無論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可男人臉上顯而易見的漠視,讓她虛構出的形象分崩離析。 “如果是我,你還喜歡我嗎?”男人突然莫名其妙來了句這個。 女生怔住一瞬,轉過頭視線落到爸爸的胸膛,余光能模糊感知到下體鮮血淋漓的恐怖。 這樣的情況,她還能有什么喜歡不喜歡。 沒得到回答,袁韋庭示意Doloris給他咖啡,接著撿起地上多余的人體器官,當著女生的面扔進咖啡壺。 “拿個杯子?!彼舆^往里倒了一杯,遞給女生?!拔艺埬愫??!?/br> 杜青月直往后退,后背被人踩住不能再退,回頭一看是那個怪異的女人。 她低頭笑道:“不喜歡他了?請你喝咖啡不開心嗎?” 女生驚恐地搖頭:“不喝,不喝!阿爸!阿爸!” 杜建華腦子半睡半醒,疼痛始終不斷折磨他,聽到女兒的求救,艱難睜開眼。 袁韋庭看她不接,放下咖啡壺和杯子,故技重施斬斷第二根手指。 他蔑了一眼地上的人,說:“撿起來?!?/br> 女生親眼目睹他殘忍的做法,五魂六魄仿佛丟了幾魄,一股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快速地爬了過去。 那是阿爸的食指,傷口的血流成線不停滴在地上。 她顫抖地撿起來,恐懼且服從地抬眼看著男人。 “扔進去,喝了?!?/br> 聽了他的發號施令,她不敢不做,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只要想到這里面有什么,她便惡心地反胃,可她不敢停下,邊喝邊往外吐。 袁韋庭再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杜青月立馬搖頭表示沒有。 他說道:“這就不喜歡了?你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啊?!彼紫律?,問道:“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女生哭泣道:“……阿爸的生日宴?!?/br> 他望了一眼杜建華,心中明了。她沒有上海遇到他的那段記憶。 杜建華的本事還真是神通廣大。 他沒說停,杜青月只能倒一杯喝一杯。 同時,想法子自救,她道:“我知道阿爸的錢在哪里,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就告訴你在哪里?!?/br> 沒想到這招不起效,他說:“不著急,喝完了再談?!?/br> 杜青月為難地欲言又止,想不明白他不就是想要錢嗎?怎么現在一點都不著急。 直到她捏著鼻子,猛往里灌干凈,一肚子的水撐得人極為難受。 她得到允許繼續說:“阿爸的金庫在他常去釣魚的地方,具體地址我不知道。我把這些告訴你了,你放過我們吧?!?/br> 袁韋庭像只老狐貍,說道:“你不說我也能找到啊,你爸的賬我等會算,先來算算你的吧?!?/br> 保羅聽到女生的話已經自主安排人去核實了。 杜青月滿臉不解。 “你欺負我的人該怎么算?” 她其實不太明白,可馬上想到了一個人。 直覺想否認,但是他淡淡開口阻止道:“把里面剩下的東西都吃了,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里面只有兩根手指和…… “?。?!”她的恐懼又飚了上來,想求饒、想道歉、想解釋,但他不為所動。 女生哭著看向爸爸,但他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無暇顧及自己。 Doloris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將咖啡壺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敲敲桌子。 她其實極其想上手給她塞進去。 那可怕的聲音宛如驚雷,杜青月冷汗不由自主地滲出,呼吸急促紊亂,盯著那些毫無血色的rou,胃里一陣翻騰。 聽到旁邊女人嘴里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身體下意識瑟縮,想死的心都有了。 做了好多心理準備,她依然不能接受吃下自己父親的手指,趴在阿爸的腿上大哭:“阿爸!阿爸!嗚嗚我不想吃,我不吃……” 她的動作和聲音讓杜建華漸漸分出幾分精神注意外界,聽清后問道:“什么?” “阿爸!”杜青月以為父親真的不行了,聽到他的回應,激動地控訴了他們逼她的事。 杜建華倒在一邊的頭部漸漸回正,目光如炬充滿恨意地看向罪魁禍首,罵道:“你這個瘋子!” 男人嗤笑不回應。 不在乎的樣子刺激得他好像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暫時回來了,頓時中氣十足地道:“得了錢又怎樣?你這種惡魔遲早要進牢,進不了也等著被人反殺!你以為殺了我你什么事都沒有嗎?我杜建華混了這么年,遇到你是我倒霉,但我身后也有我的保護傘!你欺凌我女兒,袁韋庭你等著吧,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br> 袁韋庭毫無懼色,威脅的話語一字不差地入耳,直等他一口氣吼完。 “等你死了,我幫你把她送下來陪你?!?/br> 他平靜地說著話,拿刀粗暴地插進他肚子,鋒利的刀刃直直向上強行破開,鮮血和內臟混作一團,濺了杜青月一臉的血。 場面十分血腥。 她更是直接失語,整個人呆若木雞,眼里只剩呆滯和茫然。 袁韋庭開膛破肚后,從里拽出一根腸道,將女生脖子圍了一圈,雙手一用力,絞得人沒掙扎兩秒迅速停止呼吸。 做完這些,波瀾不驚的臉上,只有那雙眼睛能看得出他在放肆得瘋狂。 “保羅,善后?!彼摿搜芰艿氖痔?,從兜里扔出一個u盤,“將里面的影像公布于眾,這房子里的其他人全賣了?!?/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Doloris 要跟著離開,被保羅一把拉?。骸皯{什么臟活累活都歸我,你留下來幫我!” 她掙開束縛,翻了個白眼:“有點兒紳士風度,我可是女孩子!”說完也離開了。 只留保羅在原地生氣,打電話叫人上來清理痕跡的時候,狠狠給地上兩人一人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