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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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這么能折騰。 又是挨打。 又是泡冷水。 又是大半夜跑去江邊釣魚…… 好家伙,不放在一塊兒還不覺得,這么一羅列她發現江峭這鬼人,好像不虐死自己不甘心。 正當盛欲在心里瘋狂吐槽,病床上,男人音線低啞的一句話,嚇得她險些砸翻手里的杯子。 她聽到他說: “我死后,一定要仔細地解剖我,一定…還有轉機……” 思緒乍然回籠,盛欲拎著塑料袋往醫務室走去,無論怎么想都不可置信,她甚至開始自我懷疑地念叨: “是解剖嗎?” “我沒聽錯吧?!” “他說的是我想的那兩個字嗎??” 邊說著,她一邊回到醫務室,推開觀察室大門—— 下一秒,門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挾迫著將她抵在門上。 第10章 小蒼嶺 ◎冰棒訓狗◎ 剛一進門,便陡然被人卡住脖子,盛欲根本來不及半點防備,脊背登時涌動潮熱薄汗,整個人毛骨悚然地緊張起來。 頭頂施落高大陰影,驚駭中覺察到身后男人的貼近,一手掐著她的動作迫使她身體后仰。 這個姿勢,有種災難性的被動。 她必須屈從對方的力道向后彎折,失去反抗力,暴露脆弱,像只被輕易玩弄的鳥兒,頸側纖細血管失守在他掌控下,只要他稍稍收攏五指,就能隨手將她扼殺。 “江峭??!”急切中,盛欲艱難喊出他的名字。 仿若放空后被叫醒,江峭剎那里恢復理智,偏頭低眼,仍然將人控制在身體范圍內,沒有完全放開她,只是些微松動指力,瞇了瞇眸子,澀啞嗓線落在她右耳側畔: “怎么是你?” 極度緊繃的情緒令腎上腺素迅疾飆升,血液似滾水翻跳沸騰,讓她奮然掙脫桎梏,就近向塑料袋里摸去,摸到一根最趁手的旺旺碎冰冰,猛然抽出照著他的臉狠抽過去。 “犯什么病啊你!”女孩手持冰棒,指著他罵得惱火。 盛欲手下沒留情,長棍冰棒被她握住當作解氣工具,揮擊的力度不算小,下一秒便在男人的側臉顴骨上留下一道十分明晰的劃痕。外包裝的鋒利邊角,甚至割傷了他冷調白玉般的臉頰,頃刻洇滲鮮紅血跡。 淺青舊淤之上,又添新傷。 江峭被她抽打得偏開頭,一時沒有動作。 似乎被訓老實一般,他抬起手,修長指腹隨意拭掉臉上血漬,低睫瞥了眼,隨即目光一挑,歪著頭掀眸看她,薄唇緩緩勾彎弧度。 全然不在意臉上傷痕,江峭眼梢微揚,笑意挑深,凝著她倒退兩步,坐在身后椅子上,抬膝疊腿:“開個玩笑,嚇到了?” “你說呢?好笑嗎!”盛欲懶得理他,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沒好氣道:“我說你怎么突然轉性了,原來是被高燒封印了,有點力氣就開始犯渾?!?/br> 高燒么? 難怪一覺醒來頭痛欲裂,記憶像出現斷層,仍停留在跟那幫人在巷子干仗的畫面。 沒有搞懂當下境況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視野里的盛欲,引起了他警戒性的阻擊。 所以他并不是被訓老實了,他不過是被盛欲手中那根冰棒抽得徹底清醒了而已。 盛欲撕開碎冰冰外包裝,掰開兩瓣,塞進嘴里邊嚼邊罵他:“早知道差點被你掐死,就不該撿你回來,管你死活,讓你自生自滅……” 說著說著,她忽然停了下來,沒由來地猛然湊近他一些,若有所思。 “嗯?”江峭從她手里搶過另一半冰棒,懶洋洋靠著椅背,懨懨撩她一眼,“怎么不接著罵了?” “江峭?!彼忠淮谓兴?,然后出其不意地,問他, “你為什么自殺?” “自殺?你說我么?”江峭仿佛聽到了什么過于荒謬的樂子,低淡嗤笑一聲,神色未變,“這算是你回敬給我的玩笑么?” “為什么?”盛欲卻表情認真,重復發問。 被他掐住脖子時,扼喉的窒息在某種程度上很像被人一頭按入水中,這讓盛欲恍然驚覺,人類趨于求生的本能壓根不為自己所控,必定會掙扎。 可煙花秀那晚,江峭就那樣躺在泳池底,任冰冷水流侵蝕心肺,浸沒感官。 淺水區水位對他的身高構不成威脅,但凡他還有一點求生的本能,都不會泡在水里那么久,反而應該掙扎著站出水面。 所以他是在跟自己的本能抗爭嗎? 才會選擇這樣殘暴的自殺方式。 所以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求生欲嗎? “大早上有你逗我開心,感覺還不賴?!苯鸵Я藥卓诒?,揚手,隔空精準丟入垃圾桶,之后從椅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機車鑰匙在掌心掂了掂。 “我不會死,因為還有該比我先死的人?!?/br> 渾不著調的男人,此刻聲音竟著色兩分誠懇,他在這里停頓,低笑了聲,半彎下腰,驀然貼近她:“所以,我會非常惜命的?!?/br> 見他要走,盛欲瞬間忘了上一秒談論的生死話題,跳起來迅速小跑過去,先他一步擋住門口,下顎微仰,警告性地瞇起眼盯他: “忘了我的規矩?” 江峭:“?” “說謝謝!” 她的語氣是氣沉丹田的嚴肅。 好歹替他忙里忙外一早上,就想這么走了? 決不能便宜了這家伙。 江峭單手插兜站在那兒,視線裹住她,不露聲色地看著她,半晌后,倏然朝她邁近走去。 盛欲不懂他什么意思,身體反應卻夠誠實,隨他愈發抵近的動作,她被逼得步步后退,一直被他擠向了門口角落。 再次被他身體籠罩那刻,盛欲很快后悔了。 不該多余招惹他的。 畢竟這個男人喜怒無常,脾氣一會兒一個樣。 盛欲汪著水的一雙剔亮眸眼落染機警,滿臉防備地瞪著他,這時,江峭忽然有了動作,從褲兜里抽手出來朝她伸去—— 盛欲幾乎下意識雙手捂住自己脖子,在他碰到自己之前,率先大聲質問他:“江峭,你敢再……” 掐我脖子就廢了你。 可她話沒說完。 “該怎么謝你好呢?”抬起的那只手,最終撫落在女孩頭頂。 又被他摸頭了?! 盛欲手忙腳亂地去擋。 不同于上一次的輕柔撫觸,此時的江峭虛瞇著眼,手指陷入在她的白金短發里,發絲在他壞心眼的摩挲下被揉得微亂,唇角笑意戲逗玩味,叫她, “呆、頭、呆、腦,小白毛?!?/br> ??? 呆什么東西? 小什么玩意? 盛欲忍無可忍,一把打開他的手,張口就要罵:“你他媽——” 可那男人只留下一聲慵懶輕嗤,單手借力一撐,直接翻窗戶跳出去,閃瞬便人影消失。 “……你個混蛋腦子被燒傻了??!” 熬了個通宵,大早上又跟江峭那鬼人生一肚子氣,幸好這天盛欲沒課,否則耽誤上課卻幫了個白眼狼,她會拼死找他干架。 回到宿舍,手機開靜音,一覺睡到自然醒。 再睜眼時,已經是午后三點,盛欲迷迷糊糊摸來手機翻看遺漏的訊息。當目光瞥及一通未接來電時,她旋即一個激靈兒坐起來,整個人都清醒了。 清清嗓子,指尖點觸屏幕,回撥過去,電話在三聲后被接通。盛欲輕斂長睫,喚了對方一聲:“外公?!?/br> …… 父母去世后,盛欲跟著外公長大。 身為某健康集團科研院瑯溪分院的院長,半生心血都奉獻給藥物科研事業,加上老爺子本身脾性端肅寡言,除了節假日盛欲會回家短住,平日里祖孫兩人鮮少有往來聯系。 挑了件青灰毛邊小香風外套,內搭白襯衫,衣領紐扣系得規規矩矩,慣常喜愛的熱辣短裙短褲換成修身牛仔褲,嚴密束勒女孩一雙纖靚長腿。 同時卸掉身上所有個性張揚的配飾,甚至翻出壓箱底的黑長直假發,蓋住一頭扎眼的白金短發。 一番裝扮,見到外公鄧正恒時,儼然是一位乖巧清純的女大學生。 “外公,我們這是去哪里?”車上,眼見司機將車開上盤山公路,坐在副駕的盛欲忍不住疑惑,回頭問道。 她怎么不記得家里還有親戚住山上? “小蒼嶺?!焙笞鶄鱽硗夤囌愕穆曇?,告訴她,“今天帶你去見個人?!?/br> 小蒼嶺。 這名兒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等等,她忽然想起來了。 小蒼嶺山腳下的江畔。 她早上讓代駕開車來過這里,來接那位發燒還釣魚的、該死的瘋男人。 怎么就忽然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