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此時此刻,他恨阮宏。 很恨很恨。 沒有阮宏,他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 蕭燼不知道阮硯突然有了什么主意,他的心這會兒也是亂的。 他沒見過這樣哭的阮硯,傷心得都要碎的了人。 他嘴里一直都離不開那句‘小朋友’,但其實,他并沒有覺得阮硯有多小,甚至有同齡人都不具備的堅韌和自己的想法,讓他看起來并不只有19歲。 但看見阮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欺負。 阮硯沒有哭多久。 哭夠了,他從蕭燼懷里出來。 眼眸有些泛紅, 陸離知道他們在外面,但沒有催促他們進去。 現在的他,沒有上午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容光煥發了。 但看見阮硯他們進來,臉上還是掛著輕和的笑意,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剛才來去匆匆的那群醫生影響。 那群醫生離開后陸離沒有再畫畫,而是拉著阮硯說話。 說了很多很多話。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陸離的手在阮硯的手心慢慢的松開。 阮硯沒哭,就那么抓了陸離的手好久。 直到整個身子都麻了,他才顫顫的起身,對門外的醫生輕聲開口,“辦理一份死亡證明?!?/br> 然后又頓了頓,“謝謝?!?/br> 陸離離世后,阮硯有條不紊的安排后事。 沒有葬禮。 火化。 阮硯讓陸離走得很安靜。 在a權當道的世界,阮宏錮著陸離離不開阮家,這么多年沒讓他交上一個朋友。 阮硯垂下的手攥緊。 這腐爛的世界,讓很多人都變得可憐。 就連他自己,呵,也可憐、 蕭燼是陪著阮硯的,阮硯好像陷入了自我的一個世界。 他待在蕭燼的別墅里,不愿意出房間。 蕭燼每晚摟著他睡,總會有來了興致的時候,阮硯一點都不反抗,就好像已經被調教好了,甚至自己還會主動的陷入情色之中。 就像是在逃避著什么,也不想再看一眼外面的風景。 蕭燼把余晚叫到別墅來陪阮硯,阮硯就把自己關在屋內。 一周后,阮硯是被蕭燼用一張拍賣會邀請函哄出來的。 是一區的一場大型拍賣會,拍品足足有五頁紙。 其中就有陸離生前畫的兩幅畫,陸離活著時便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死后那些畫更是成了遺作,身價翻倍。 而那些畫,在這之前一直放在阮家的。 阮硯捏著邀請函的手都在抖。 阮宏就是個畜生。 看著手里的邀請函,阮硯臉上的茫然一閃而過,他不知道蕭燼給他這個意思。 蕭燼盯著他,“想去嗎?” 阮硯的腦子像是沒轉過來,前面的時間過得太過渾渾噩噩,“想把你爸爸的畫作全都買回來嗎?” “可......以嗎?”太久沒有好好說話,吐出來的字有些干澀。 “今晚八點?!笔挔a拉著阮硯來到衣帽間,“拍賣會人不少,不能穿得太隨便?!?/br> 阮硯看著蕭燼。 心好像又亂了。 鬼使神差的他湊上去‘啾’的一聲親了蕭燼一口。 第40章 是乖?還是順? 蕭燼有些微愣。 這是阮硯的獎勵?! 突然,他一把捏住阮硯的下顎,毫無章法的親上去。 阮硯一直都不能消受他的親人方式,舔舐,啃咬,汲取走所有的呼吸,猛烈的攻城掠地。 直到呼吸不暢,阮硯才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唇分,側燈映過來,兩人之間拉起一縷銀絲,水漬落在嘴角,讓人無端喉間發緊。 蕭燼捏著他下顎,從指腹猛然鉆入一股電流般流淌全身。 阮硯被他吻得有點懵,抬頭有些迷離的看了蕭燼一眼。 晚上八點有拍賣會。 這會兒五點。 今天阮硯還沒吃什么東西。 算了。 “衣服自己找?!绷粝乱痪涫挔a進了洗浴室。 一個小時后蕭燼裹著浴巾出來,赤裸的上身淌著水氣,什么也沒穿下半身就裹著條浴巾,看起來莫名的禁欲。 阮硯也穿好了衣服,從沒穿過西裝的他今日穿了一整套筆挺的黑色西裝,黑色太沉悶了,不適合他。 不適合,卻好看。 他在等蕭燼。 陸離去世之后,他突然就好像把精神寄托在了蕭燼的身上,不敢違抗,不敢反抗,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像失了靈魂的木偶娃娃。 意識到這一點,蕭燼蹙了蹙眉。 他不喜歡沒有自我的人在身邊,足夠聽話的阮硯,讓人煩悶。 他所有的耐心,幾乎都用在阮硯的身上。 蕭燼煩起來,語氣也變得不太好,“下樓吃點東西,不吃夠一碗米飯,不準去?!?/br> 這幾日的蕭燼一直都很溫柔,似乎沒想到這突然的轉變,阮硯的瞳孔聚焦起來,“你兇我?” 阮硯的話蕭燼沒想到,他就是覺得方才語氣變得不好了點。 這是兇? 蕭燼第一次因為自己說出的話產生了自我懷疑。 阮硯剛才語氣有點生氣,又有點像撒嬌,用季端的話怎么說來著。 恃寵而驕? 語氣又不知覺的放軟了些,“沒兇,你是想餓著肚子去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