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給過于小風機會了，如果他能及時收手，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會再提，下次和于齊見面也會裝作若無其事，只是不再往來而已。

    可他卻不肯抓住，那便是要撕破臉皮了。

    于小風猛地睜開眼睛，痛苦地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會這么低，我那么喜歡你……”

    怎么可能是0%呢？

    季北午拿出終端，打開相冊，拿出那一頁報告：

    omega：桃子香

    alpha：琥珀香

    匹配度：0%

    于小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瞪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這一頁報告，看見‘琥珀香’和‘0%’的時候，像是被抽了線的風箏，跌靠在墻上，喃喃道：“琥珀香……哈哈，琥珀香……”

    原來他一開始就錯了，原來和季北午0%匹配度的人是他。

    他拿著錯報告在所有人面前做跳梁小丑……于小風突然頓住，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看向斐偌，這個報告一早就準備好了，那說明斐偌一開始就什么都知道了，那天……那天他拿走了斐偌的信息素，但斐偌也拿了他的信息素！

    所以這一切斐偌都知道，卻什么都不告訴他，看著他做了這么多蠢事！

    斐偌、斐偌、這個人怎么不去死！

    于小風怨恨地看向斐偌，伸手指著他：“你什么都知道對不對？為什么！為什么你什么都有！你這個惡毒的人，為什么要跟我搶??！”

    站在一旁的安格先生，懊惱地想著自己怎么會看錯人，這種品行不好的人哪里有資格做自己的弟子？

    他搖了搖頭，整個人生氣道：“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偌，你不是說你喜歡他的畫，我才帶你過來的，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于小風聽見這句話后如遭雷劈，大腦一片空白，顫抖地說：“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

    他意識到什么，搖著頭，失魂落魄地說：“你怎么可能會是翡……”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告訴他，他的猜測是對的，安格先生很喜歡斐偌，進來后也沒有疏離感，斐偌還和傅京墨認識，最重要的是他的姓……斐和翡。

    跳梁小丑、跳梁小丑。

    他不禁癲狂地大笑起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他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反而自作聰明，這么簡單的事他卻一點也沒看出來。

    他拿什么和斐偌比？相貌比不上，家室比不上，就連天賦都比不上……

    他真是全世界最蠢的人了，斐偌早就將他看得透徹，而他卻一點都不了解對手，想到自己那么喜歡翡，還在斐偌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崇拜。

    斐偌一定會覺得可笑吧，說不定還在心里嘲笑他，說：你看啊，多蠢的一個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吧，嘲笑他多惡心的一個人。

    “你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搶我的小北哥……”于小風怨恨道。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季北午什么時候是你的了？”斐偌開口道，看著宛如瘋癲的于小風，皺著眉。

    “是我的！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于小風惡狠狠地看向斐偌。

    “夠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季北午看著于小風，只覺得他無可救藥，“你不僅撒謊，還愛演戲，要我都說出來了嗎？”

    “你根本不是在酒吧里打工，也不是被alpha欺負，是我輕易相信了你?！?/br>
    紀金安回去后就一直在查，查到那些alpha都是拿錢辦事，甚至很早前就跟著季北午了，而且酒吧的老板后來也承認于小風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員。

    他在看到這條消息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他記得小風是一個很乖的人，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斐偌愣住，他倒是忽略了這些。

    于小風著急解釋：“不是……我是有苦衷的，我、我——”

    “就連父母逼你嫁給80%匹配度的alpha都是你杜撰的，你父母甚至你哥哥都還以為你在上學，不知道你已經來了a城，還做下了這些事?！?/br>
    季北午一件一件拆穿他的謊話，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扒了個精光，還要面對數不盡的視線。

    他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張開嘴卻又只能閉上。

    “算是我看走了眼！”安格先生聽完這些話，只覺得面前這個人有著數不清的心機，回想起他們之前的見面，猜到都是這個人精心安排好的。

    于小風害怕地看向安格先生，想要解釋自己不是這樣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惹怒了安格先生，那他以后的事業一定不會好走，他辛辛苦苦攢的人脈都將沒有用。

    他不能得罪安格先生，他不僅是有名的畫家，還因為他是教過許許多多的老師。

    “安格先生，你聽我解釋——”于小風急忙走過去，卻見安格先生搖著頭，失望透頂地看向他，最后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于小風知道自己要完了，一下子失了力，倒在地毯上，看著安格先生離開的背影，無力地聳著，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奪了魂。

    “嘖?！膘橙粐K嘖幾聲，噴了噴信息素清除劑，空氣中的信息素消失殆盡，連同于小風臉上的血色。

    他猛地抬起頭，站起身來，對著斐偌喊道：“你現在滿意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季北午皺著眉，攬著斐偌，不解地說：“為什么要怪他？不喜歡你的人是我，拆穿你的人也是我，和斐偌又有什么關系？你應該怪你自己，人啊，還是不要做壞事得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