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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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來的早,要是再晚兩年,搞不好這些花瓶桌椅都讓人拆了運出去了。 趙好還在發呆,那大太監已經替她跑出去抓人了,把那些四處忙活的宮人都聚在一起,挨個審問是誰偷了東西。 趙好知道這沒用,畢竟這些人是缺銀子,偷了東西肯定第一時間弄出宮,不可能追得回來。但她也沒有阻止,畢竟小偷小摸也不是什么好風氣,更何況是在皇宮里,把人抓出來嚴懲是應該的。 沒有物件,趙好也只能去研究那些桌椅板凳,萬一德妃無聊的時候有什么亂刻亂畫的毛病呢?哪怕只是一個字也行啊…… 那宮女怯生生抬起頭,看著趙好趴在墻上一寸寸看,也不知道她是在干嘛,但聽見外邊有人挨打發出的慘叫,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郡主殿下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趙好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拍額頭,對啊,這宮女在這兒呆了五年了,有什么東西不比她清楚嗎?便問道:“你可知道這殿里有什么字或者圖案?” 宮女聽了,忙問道:“您是說字畫嗎?這樣貴重的東???西便是奴剛進來時也不曾看見的?!?/br> 趙好搖頭,說道:“我是說,呃……墻上木頭上的,記號之類的也算?!?/br> 一聽這個,宮女連忙道:“有的有的!有很多!” 趙好一愣,那宮女已經示意她去看殿外的門柱了。兩個人出去時,還有人趴在凳子上挨板子,宮女嚇得瑟瑟發抖,趙好也皺了一下眉,大太監便命人把人拖出去繼續審。 宮女也不敢再看,只給趙好指了指柱子上的字。 趙好湊過去一看,不知道誰在上面刻了一首酸詩,不僅沒有文采,字跡還很扭曲,德妃要是能留下這種“大作”,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最主要的是這個雕刻痕跡很新,一看就是近幾年不知哪個宮女太監或是侍衛留下的,托這人的福,等下次常寧殿再住妃嬪,估計還得翻新重建一下。 宮女看見趙好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找錯了,正要下跪,趙好將她攔住,說道:“我要找的是可能和先德妃有關的記號,你有印象嗎?” 宮女一愣,想了想,又是一陣點頭:“有的有的!就在先德妃的房里!” 話音一落,她便帶著趙好往先前看過的一個房間里走去,趙好記得那房間里就剩下光溜溜的一張床和一個空空如也的悶戶櫥了。 那宮女帶著趙好直奔那張床的床頭,找了半天,才在床頭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方方正正,記號一般的小字。 “袁?”趙好念出來。 那宮女唯唯諾諾道:“這張床是一直沒有動過的,奴想,應當就是先德妃曾睡過的床。這字也是奴打掃的時候發現的?!?/br> 趙好看了宮女一眼,常寧殿荒廢這么久,便是五年前剛來的時候也不會打掃,估摸著是想著怎么把床弄出去的時候看見的吧? 不過看在對方幫忙找到了線索的份兒上,趙好還是沒有戳穿她。 但是“袁”代表什么呢?這很顯然是一個姓氏,先德妃有什么認識的人姓袁嗎?總不能是做這張床的木匠姓袁吧? 趙好還沒有想清楚,方才派出去找名冊的人已經回來了,對方不只是帶回了名冊,還很機靈地帶回了當初在常寧殿侍奉的宮女。 當然,現在應該叫嬤嬤了。 “嬤嬤怎么稱呼?” “不敢!”那嬤嬤伏在地上,說道,“老奴姓柯,郡主隨便稱呼就好!” 趙好點點頭,問道:“柯嬤嬤,二十二年前你是先德妃殿里伺候的人?” 柯嬤嬤道:“正是?!?/br> 趙好想了想,問:“你對先德妃的事知道多少?” 柯嬤嬤聞言,答道:“回郡主的話,老奴當年只是外院的一個灑掃宮女,在常寧殿里,便是主子的一個吩咐也難聽到的,哪里知道什么事呢!” 趙好眉頭一皺,看向帶人過來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見了,連忙道:“先德妃身邊近一點的婢女要么沒了,要么都已經出宮了,宮里剩下的也只有她們了!不信您看看這冊子!” 趙好沒看,想也知道會是這樣,于是又朝那嬤嬤問道:“那你知道先德妃去后,她的東西都到哪里去了嗎?” 這個倒是簡單,當初搬東西那么多人,動靜不小,便是灑掃宮女也聽了一耳朵的。 柯嬤嬤道:“一部分被先皇賜還給先德妃母家了,另一部分,卻是給大公主拿走了?!?/br> 趙好一愣,是啊,大公主是德妃唯一的女兒,當初德妃出席宮宴,就是為了替對方找駙馬去的。后來大公主為了祭奠母親,一直未婚留在宮里,德妃的東西當然是該由她來繼承的。 柯嬤嬤又道:“不過老奴當時也聽說,對賬時還缺了一部分,德妃那里有一些財物不翼而飛了,只是不多,便沒怎么計較?!?/br> 第九十二章 趙好記下了柯嬤嬤的話, 立刻動身去找大公主。 且不論大公主是一直以來都跟她關系很好的長輩,光是德妃真正的死因,都足夠大公主全力相助了。 大公主在宮內素有孝名, 趙好還記得自己小時候, 親眼見過對方給過世的母親抄經,那些抄完的經卷堆了厚厚一摞,幾乎能將小小的趙好整個埋起來。 趙好問時,她的眼中便落下淚來:“母妃待我很好很好, 是她福薄,也是我福薄……” —— 所以當趙好在大公主殿里吃了一個閉門羹時, 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么情況。 趙好身邊的大太監上前一步, 又回身看她的反應,有皇帝的旨意在, 只要趙好發令, 大公主即便是不見客,也得配合著把殿門打開的。 趙好略一遲疑,卻是做出了讓他退下的手勢, 沖前來報備的侍女道:“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姑姑這里,大家都認為衛知拙的父親是殺害先德妃的兇手,但我已經找到了證人, 可以證明這是一起冤案!” “還請你將這一消息代為轉達給姑姑,我真的非常需要她的幫助,她和衛知拙都是當年那起案件的受害者,真正的兇手現在說不定還在逍遙法外, 我想她也一定想要知道先德妃當年真正的死因!” 趙好的話擲地有聲, 那侍女聽了, 也只得進去再行通報。 但過了沒多久, 她又原樣出來了,還是沖趙好道:“郡主殿下恕罪,大公主不想見您?!?/br> 趙好愣住,沒有想到這樣都說服不了對方,也許是因為對德妃的死太過傷懷,大公主才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她這個為“兇手”開脫的人吧。 一旁的大太監見狀,試探性地問道:“郡主……不然?” 趙好多少有些難過,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既然姑姑不想見我,我們就先去竇家看看吧?!?/br> 竇家便是德妃的母家,前朝時家主也是堂堂一品大員,后來德妃身死,先帝對竇家便冷落了,現在族中最出息的不過一個四品的翰林,和長公主也不見來往了。 趙好去竇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雖然沒有提前通報,竇家人也都紛紛出來行禮迎接。 趙好才在長公主那里惹了人不悅,現在自然更不會為難她外祖家,忙把人遣散了,只留下竇家的主母問話。 先德妃雖然是先帝的妃嬪,但后宅銀錢的一應事宜,還是歸當家主母管的,就連竇老爺也不會比她更清楚當年的那些東西都擱在哪兒了。 巧的是,竇家現今的主母還真是當年辦了這件事的人,算起來,她應該叫德妃大姑姐。 聽聞趙好是來尋找德妃當年的物件破案的,竇家主母臉色煞白,過了許久才道:“這一趟可能要叫郡主殿下掃興而歸了?!?/br> 趙好心里咯噔一聲,就聽對方道:“說來不怕您笑話,竇家近年來的情況,您應該也知道,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當年老身糊涂,還為了些面子里子的花銷強撐,到了后面發現窟窿補不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br> 趙好已經猜到自己要聽到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竇家主母道:“先德妃留下的東西,這么些年來,已經被變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br> 她咬了咬牙,直接讓人攙扶著在趙好面前跪了下來,說道:“老身愚鈍,做出了這般丟人現眼的事,又妨礙了郡主查案,還請殿下降罪!” 竇家主母怎么說也是大公主的長輩,趙好再煩惱,也不可能把對方怎么樣,忙叫人起來了,說道:“老太君不必如此,我沒有怪罪的意思,總之查案要緊,不管剩下多少,先帶我去看一眼再說罷!” 聽到趙好這么說,竇家主母才算是松了口氣,帶著人去庫房找東西。 似乎是因為已經把最難堪的短處都揭給趙好看了,竇家主母也再忍耐不住心中的苦悶,一路走,竟還一路朝趙好碎碎念道:“先德妃走了不過二十來年,家里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呢?從前竇家的院子可沒有現在這般小,仆從也少了一大半,更別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現在提起來,都是要招您笑話的?!?/br> 趙好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就聽她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埋怨還是真心,說道:“小門小戶,也難怪宮里那位不愿再跟我們來往?!?/br> “您說說,眼下這局面,難不成真是我持家無方?” 趙好看了眼竇家主母,其實心里也覺得古怪。按理來說,對方在德妃去世之前就已經管家幾年了,德妃死后的二十二年也都是她在干這個活兒,不像是不會經營的樣子。 而她皇伯伯雖然因為跟大公主沒什么感情,沒怎么關照竇家,但按理來說,德妃去世,先帝不應該這樣對待她的母族???不說多么關照,人家死了女兒,作為半個女婿,安撫一下總該有的。 但情況卻是德妃前腳沒,后腳先帝就再不理會竇家了。 難不成是因為德妃的死因讓先帝不悅了? 趙好不敢妄下定論。 說話間,竇家的庫房便到了,兩個家仆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半兒以上???的地方都是空的,趙好進去一打量,便知道情況的確如同竇家主母說的一樣了。 這哪兒是德妃的東西沒剩下幾件值錢的,整個竇家都沒剩下幾件值錢的東西吧…… 趙好也不好說,只跟著竇家主母,看她指揮下人將屬于德妃的東西一一挑揀出來,其中竟然還有一架木制的梳妝臺。 趙好心想這也要搬進庫房?抬腳繞著看了一圈,卻是猛然停下來,猛地彎下腰去看梳妝臺一只臺腳內側。 竇家主母嚇了一跳,問道:“郡主怎么了?!” 趙好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那塊木面上刻著的字。 “袁”。 現在她可以確定,這張梳妝臺和常寧殿里的拔步床是同一出處了,德妃一定認識一個姓袁的人,對方送了她這一套家具。 趙好立刻直起身,問道:“您可知道,先德妃曾認識什么姓袁的人嗎?” 竇家主母聽了,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老身不知???” 趙好想想也是,竇家上上輩嫡子有兩個,竇家主母是老大兒子的妻子,德妃是老二的女兒,雖然叫一聲大姑姐,兩個人其實也沒那么熟。 竇家主母看了眼趙好的臉色,卻是道:“不然將去問一問老爺?” 趙好想了想,同意了,便把竇老爺也找了來。 竇老爺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聽完趙好的問話,頓了一下,也是搖頭否認:“不曾聽過這么個人?!?/br> 趙好不由皺眉:“那先德妃入宮前伺候的丫鬟婢女還在嗎?” 竇家主母聽了,無奈道:“回郡主,先德妃入宮時才十多歲,距今滿打滿算三十多年了,便是有丫鬟婢女沒跟去宮里,現今也早打發出府了,哪里還會留著呢?” 她打量了一下趙好,意有所指道:“您若是找不著跟姓袁有關的人,不若還是找找別的線索吧,要說先德妃的東西,還是宮里那位手中最多。先德妃去時,那位離及笄還有一年多呢,也不知先帝后來有沒有給那位置辦什么東西,不然,她如今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還都是先德妃的東西呢……” 趙好聽到竇家主母最后的那一句話,不知為何,突然一怔,腦子里好像劃過什么事,再去想時,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偏偏這時,竇老爺還因為妻子這般攛掇的話呵斥了對方一句,反而將趙好的思緒打亂了。 腦子里有東西卻想不起來的感覺實在難受,趙好干脆去看那兩個仆人搬東西。誰料那兩個仆人見趙好忽然湊過來,手中一滑,卻是失手將一個妝奩盒摔在了地上,掉出一頁泛黃的紙來。 趙好一愣,連忙撿起來查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跡作了一首詞,顯然出自先德妃之手,而其中的一句“鬢上雙蝶釵”更是讓趙好瞬間想起了自己剛才被打斷的思緒是什么! 大公主戴的金步搖! 她曾從金州元府得到一支半邊翅膀的綠翡翠金步搖,和大公主頭上曾戴過的一模一樣——不,她想起來了,不是一模一樣,而是一對! 當時她沒有多想,大公主說那步搖是她年輕時尋得的,不知道民間竟有另一支,她便信了。但現在想來,對方分明在騙她!大公主在宮里一向低調做人,根本就沒有踏出過宮門半步,上哪兒去弄來這么一支金步搖? 很明顯,那金步搖是先德妃留給她的,而且就這首詞看來,德妃當年手上明明白白有兩支! 可是另一支是怎么到的元府?而且就當時大公主的反應來看,對方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