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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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在容相那邊,為了逃避辦事不利的責任,他們也并沒有把屈老漢一家還活著的事情報告上去。否則以容相的手段,恐怕早就第二次派人前去清掃了,屈老漢也沒辦法活著遇到她和衛知拙。 “好好?”寧王妃見趙好發呆,叫了她一聲。 趙好回過神來,看了寧王妃一眼,說道:“就是他們!芮兒就是屈老漢的孫女兒!” 寧王妃也是一愣,掩口驚道:“天吶!” 趙好眉頭緊皺,遲疑片刻,說道:“我得回一趟西平縣!” 寧王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去找那屈老漢?” 趙好點點頭,說道:“屈餃兒常年給家中寫信,突然要去做那么危險的事,不可能不和她爹說一聲,屈老漢多半藏了線索,只是沒叫容相的人發現?!?/br> 寧王妃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又舍不得女兒如此奔波,心疼道:“不能叫手下的人去嗎?蔡州離上京如此之遠,你這一去又要辛苦?!?/br> 趙好搖了搖頭,定定地看向寧王妃,說道:“娘,這樁案子關乎性命,屈老漢若真有線索,決計不會輕易交到旁人手中的,只有我親自到了,他才會相信?!?/br> 甚至她親自去,對方也說不定不愿袒露真相。畢竟屈晴剛剛成親,現在那條線索不僅掛著屈老漢一個人的性命,還有屈晴和她丈夫兩個人的性命,誰敢去賭? 又或者屈餃兒當年真的就沒有告知屈老漢,她這一趟跑了也是白跑……但不論如何,她一定要去。 “娘,不僅是為了衛知拙?!?/br> 趙好輕聲道:“也為了當初蒙受不白之冤的衛將軍,你比我更清楚他為國為民做了多少,他本不該落得如此下場?!?/br> 寧王妃微微一愣,她知道,當自己的女兒這般說話時,便沒有人能攔得住她了。 許久,寧王妃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去吧,家里有匹好馬,你爹新買的?!?/br> 趙好眨了眨眼,隨即笑出聲來。 寧王妃說道:“快去快回,萬一把馬跑壞了,別說是我告訴你的?!?/br> “誒!”趙好望她娘懷里一撲,親親熱熱地貼了貼,便站直了身體打算出發了。 柳貴妃見狀,也道:“放心去吧,上京的情況自有你娘和姨姨把持著,定把你那姓衛的郡馬養得白白胖胖,你回來時,少不了一根頭發?!?/br> 趙好笑出兩顆小虎牙:“還得是我姨姨!” 轉身一溜煙地出去了。 寧王妃和柳貴妃卻是又留了一會兒,才將后者宮里的花名冊和那小太監一起帶走了。 以防萬一,她們和趙好來查這樁案子的事,不能從任何人口中泄露出去。 而趙好這頭回王府牽了馬,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直接出發前往蔡州了。 正常從京城到蔡州,快的話也要七天,慢的話更是往半個月去了,但趙好這一次輕裝上陣,卻是第五天就到了西平縣。 事發突然,衛知拙還在牢里蹲著,趙好也沒有時間去和馮知縣周捕頭寒暄了,直接騎著馬就去了橋頭村,一直到屈老漢一家的住處才停下。 上次她來這里時,屈老漢家還只有兩間竹屋,夏天雖然涼快,冬天卻是難以御寒。這回到時,才發現有了新的男丁,不知什么時候,屈老漢一家已經住上了土坯房。 此時正是下午,屈老漢端著盆水從屋里走出來,正要往外潑,一下子看見了趙好,頓時又驚又喜,連聲招呼道:“李捕快!不是說你回上京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快來屋里坐!” 趙好抿了抿唇,把馬拴在一旁,跟著屈老漢進了屋子。 后者拿一盞新陶碗給她倒了水,說道:“瞧著您是趕路來的,先喝口水,歇一歇!” 趙好接過那碗水,一飲而盡,隨后看向屈老漢。 和她們初見時相比,屈老漢的身體要好得多了,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泛著健康的紅暈,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顯。 趙好在趕時間,沒人知道她出來十天,上京的局勢又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但看著屈老漢,對方現在過得越好,趙好越是張不開嘴,到了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然而屈老漢活了這么多年,自然不傻,他打量著趙好,漸漸就明白了什么,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在兩人中間彌漫開來。 最終,屈老漢先開了口,說道:“衛捕快沒有跟您一起來?!?/br> 趙好應了一聲。 屈老漢站了一會兒,沒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兜了兩圈,終于給趙好找來一把椅子,嘆氣道:“您坐吧,有什么事兒,您盡管說吧,您是小老兒的恩公,若不是您救了小晴兒,我們哪里有今天!說罷!說罷!” 趙好沒有坐下,???她看了屈老漢一會兒,說道:“我知道您女兒的事了?!?/br> 屈老漢一怔。 趙好抿了抿唇,說道:“二十多年前她去了上京,卻是沒有在別人家里做丫鬟,而是入了宮,在后宮妃嬪身邊當了一名宮女。她的確不是死于急病,而是卷入了一樁案子里,被人滅了口?!?/br> 屈老漢呆呆地站在那里,過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趙好垂下眼,說道:“后來來到你們家的那伙人,也是被派來滅口的,只是行蹤暴露,這才草草離開?!?/br> 屈老漢漸漸回過神來,問道:“所以您今天來?” 趙好沉聲道:“我想知道,當初屈餃兒出事前,是否真的給您寄過信,透露了有關那樁案件的線索!” 趙好抬起眼,定定地看著屈老漢,說道:“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是抱歉,這樁案子牽扯太大,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沒辦法還受冤者一個清白……也救不出衛知拙了?!?/br> 第八十八章 趙好把來龍去脈簡單地同屈老漢講了一遍, 說道:“二十二年的案子,留存下來的證據太少了,少到哪怕錯過一個, 可能都再也翻不了案。若非如此, 我也不想將您卷入其中?!?/br> 趙好看著面前這個枯瘦的老人,早年喪妻,繼而喪女,最終喪子, 一輩子沒有過過哪怕一天富裕的日子,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孫女兒成了家, 眼看著能夠安享晚年, 卻又偏偏遇上了這樣的案件。 趙好放低了聲音,說道:“如果真的有證據在, 您也愿意交給我, 之后我會派人前來保護你們一家。不過當年的罪魁禍首畢竟是容相,誰也說不準會出什么問題,如果您有所顧慮, 想要拒絕,我也不會怪您?!?/br> 屈老漢佝僂著身體,好像還沒從趙好的話中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掀了掀嘴皮,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邊有人脆生生叫道:“爺爺!我們回來了!” 屈老漢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趙好也跟著轉過頭去, 隨即怔在原地。 是外出擺攤的屈晴和下了衙的小田回來了。 小田小心地扶著屈晴跨過門檻, 兩個人看到趙好, 都是一愣,又驚又喜地招呼道:“李捕快,您不是回上京了嗎?怎么又回來啦?” 趙好沒有說話,她看著屈晴隆起一個弧度的小腹,嘴里發苦。 半晌,趙好勉強笑了笑,說道:“回來看看大家,沒什么,這便要走了?!?/br> 她沒有再提線索的事,起身往外走。 “李捕快!” 趙好腳步一頓,轉過身,就見屈老漢沖屈晴和小田道:“你們倆先進房里去,我有話和李捕快說?!?/br> 兩個年輕人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對視一眼,還是聽話地先進去了。 屈老漢目送著兩人關上房門,邁開腿,不太利索地走到趙好跟前,一雙混濁的老眼看著趙好。 “小老兒不知道什么皇帝宰相,那些都離我們太遠啦……”他盯著趙好,認真地說道,“可是小老兒懂什么叫知恩圖報?!?/br> “如果沒有您,小晴兒早就不在了,我屈老漢也不在了。只要您需要幫忙,就算真有什么危險,要賭上我們一家人的命,也只當是還給您了。忘恩負義、貪生怕死的人,是要遭報應的!” 趙好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屈老漢卻是已經轉過身,蹣跚著自顧自地朝原先的老房子去了。 趙好連忙跟上去,問道:“您的女兒當年真的留下了證據?” 屈老漢縮著肩膀搖頭,他也不知道:“小老兒不識字,當年餃兒托人帶回來的信,都是她哥念把我聽的,后來也是她哥發覺不對,把那些信藏起來的?!?/br> 也就是說當年屈餃兒的確留下了書信,而且沒有被容相的人搜到! 趙好來了精神,走到地方,和屈老漢一起搬石挖土,把二十二年被埋進去的書信搜了出來。 因為埋在地里,又只拿竹筒藏著,這些書信都保存得不算太好,但好在沒有被蟲蟻啃食,只是有些受潮,字跡還能辨認。 趙好一封封翻過去,上面都是屈餃兒寫的平日里的一些見聞,雖說報喜不報憂,但是不難從字里行間看出她在宮里其實過得很辛苦,而且并不自由,直到最后一封信。 “阿爹阿兄,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說出來你們恐怕不信,我在府上遇見一個大貴人!他托我辦一件事,并且承諾事成之后就送我一大筆錢,足夠咱們一家人吃喝十輩子不盡!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兒了,等我拿到這筆錢回家,就帶你們搬到縣城住去,也叫你們享享清福!” 這是屈餃兒唯一一封充滿了激動和希望的信,但她恐怕也沒有想到,這將是她留在世上的絕筆。 趙好看了眼信上的落款和日期,果然就是豐亨十三年年底送出的信,屈餃兒所說的貴人多半就是容相,而后者托她辦的事兒,多半就是謀害德妃,陷害衛將軍了。 趙好不知該如何評價屈餃兒當年的選擇,無論如何,人已經不在了,而她留下的這封信,雖然不能直指容相,但至少能證明當初的案子確有蹊蹺。如果尹或那邊拖不下去了,這封信將能作為正式重查案件的依據! 屈老漢有些忐忑,問道:“如何?” 趙好回過神來,認真道:“很有用!這封信能讓我帶走嗎?” 屈老漢聞言,立刻道:“有用就好,有用就好!您拿走罷!” 趙好沖他點點頭,將那封信放進懷里收好,又將其他信件交還給屈老漢,隨后叮囑道:“上京那邊時間緊,我馬上就要走了,您和屈晴小田這段時間不要到處走動?!?/br> 她想了想,掏出幾錠銀子遞給屈老漢,后者連忙要推拒,卻被趙好緊緊摁?。骸斑@樁案子不是三五天能破的,這些銀子是補償你們這段日子不能做生意,平日里吃喝用的?!?/br> 屈老漢一愣,訥訥道:“那也用不了這么多……” 趙好笑了笑,說道:“多的一部分,便當是為了報答您的知恩圖報吧,豈不聞子路受牛,子貢贖人?!?/br> 說罷,也不管屈老漢聽沒聽懂,又叮囑道:“回頭我會派人來保護你們,我會告訴手下的人我的化名李好。若來人不提李好這個名字,只說是什么郡主的手下,你們便多加提防,不要輕信?!?/br> 屈老漢連忙點頭。 趙好見他記牢了,便又道了一聲別,快步去了栓馬的樹旁,解下繩索,翻身上馬,這便離去了。 屈老漢在后面追了兩步,高聲道:“李捕快!萬事小心??!” 一直到一人一馬見不到身影了,他才又轉過身,顫顫巍巍地回了屋子。 屈晴和小田不知發生了什么,心中憂慮,已經在堂屋等著了,看見屈老漢獨自回來,不由發問:“李捕快呢?已經走了嗎???!爺爺!你手上怎么拿了這么多銀子?!” 屈老漢放下那些銀兩,抬頭看了看屈晴和小田,卻是雙膝一軟,朝小田跪了下去,將兩人嚇了一跳,慌忙來扶。 “爺爺!你這是做什么!” 屈老漢被攙到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將事情都說了,隨后看向小田,老淚縱橫道:“對不住,這事兒是小老兒自作主張,我和小晴兒都是受了李捕頭的恩,要把命還她,與你卻是無關的?!?/br> 小田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道:“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李捕快是你們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咱們是一家人,有事自然也要一起扛!更何況關乎的是前朝將軍的冤案,哪怕只是為了這等英雄平反,要賠上我的命,我也是甘愿的!” 他說完,又看向屈晴,后者給她爺爺擦著眼淚,笑道:“我也不怕,只要我們一家子在,我什么都不怕!” 屈老漢聞言,眼淚掉得更兇,臉上卻笑了,于是一家三口拿著趙好給的銀子出去采買,預備在家防范不提。 趙好這邊拿了信,用了最快的速度往上京趕,但凡事欲速則不達,來回奔波這么久,趙好人還撐得住,她爹那匹好馬卻是先倒下了。 沒有辦法,趙好只能先把這匹馬寄養在靠譜的馬商那兒養著,想著待到事情結束再給她爹把馬領回去。 不過這也提醒了趙好,事情雖急,身體卻更重要,她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問題,衛知拙那邊更沒有人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