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書迷正在閱讀:和魔王暴君一起長大、釣系總裁他被男大學生妻管嚴了、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我不做人了[星際]、驚!直播連麥連到死者了、釣系O和忠犬A、許愿池里有只龜、這個A腰軟心野,被大佬寵翻了、[HP]變數(斯內普x原女)、長夜將盡(古言簡體版)
“你想明白了?” “他說他是俗人?!彼{焉說,“他是俗人,所以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在意的人奔赴死亡,他跟我道歉,說自己好自私,做不到成全。我在想,愛里好像沒人能不自私,我也是個俗人,我也自私,決心要死又在最后關頭奢望得到點愛,死了一遍后還對初戀念念不忘到無可救藥?!?/br> 他說:“我要怎么去追究他的錯?!?/br> 傷害是實打實的。恨是虛的。愛是真到摸得著的。他是一個罐子,明明誰的愛都能裝,奇怪為什么總是填不滿,原來永遠有一席之地留給那個人。 除去那個人,誰的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愛。老天讓他沒能死成,就好像注定虧欠的失去的都無法忘卻,這輩子還要糾纏不清下去。 “我工作這幾年也攢了些錢,盤算著買套房子?!彼{焉想了想,溫和地笑道,“我還沒和他提過,打算過陣子跟他商量商量?!?/br> 想買套房子,和你搬到一起,好好過日子。其實到現在也覺得不真實,恐懼這是夢,會破碎,會清醒,只是每當我一遍遍向你確認,你總能給我肯定的回應。在你這里,我好像可以心安理得地患得患失。除了真心我什么也給不了你,也清楚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事實上至今不知道選擇繼續走下去是不是正確的,沒有答案,前路一切未知。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你就在我眼前。 藍焉松開扶著倪諍的手,抬起頭來,也看見不遠處的謝莉莉。 “結束了?” “結束了?!敝x莉莉看著他們,“怎么回去?我送你們?” 倪諍說:“我送他?!?/br> 謝莉莉笑著點點頭:“行?!?/br> 她轉身欲走,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來,沖著藍焉道:“你爸死心不改,又準備給你張羅著相親呢,準備帶著人女孩去你工作室找你見面,我提前通風報信,別怪我沒跟你打過招呼啊?!?/br> 藍焉一愣,隨即聳聳肩:“他已經單獨來過一回了,上次我在電話里出柜,隔幾天他氣勢洶洶跑過來找我,還以為阿薩是我男朋友,把他罵了一頓?!?/br> 他笑:“說他‘不知檢點’,死了要下地獄?!?/br> 謝莉莉也笑出來:“他什么時候信基督教了?” 簡單分了別,藍焉抱著骨灰盒坐上倪諍的車,頭仰靠在車椅背上,閉起眼。倪諍只當他累了,想要小憩片刻,輕手輕腳地替他系好安全帶,忽地聽見他開口道:“我爸說,按圣經里的說法,同性戀是罪,是不被神所喜悅,被神所厭惡的事情。同性戀和人性當中其他的惡,譬如貪婪,嫉妒,驕傲,憤怒,仇恨是一樣的,都是罪,沒有高低大小之分?!?/br> 倪諍眼皮跳了跳:“二十一世紀了?!?/br> 他抬起眼看藍焉,那人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盯著自己。 “他這話讓你難受了?”倪諍揉揉他的臉,“要不然這樣,下次他再為難你,就讓我去跟他聊?!?/br> 藍焉搖搖頭。 他攥住倪諍的手指:“我和他講,下地獄就下地獄,我不在乎?!?/br> 和你在一塊兒,地獄也是天堂。 這話有點難為情,藍焉沒講出口,卻見倪諍沒應聲,只是凝視著自己,幾乎以為下一秒他就要吻上來。 好一陣過后,倪諍說:“藍焉,我們搬到一起住吧?!?/br> 第60章 相遇總在 五月底,藍焉跟著倪諍一起回了趟野水。 倪謹前一晚參加同學的生日聚餐,玩了個盡興,因此還剩下好幾張卷子沒做完。倪諍讓她好好待在家寫作業,偏是不聽,要跟著一起去。 一路上藍焉有些坐立難安,不自覺摳著手指,六神無主地往窗外望。許久沒回過野水,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又覺得這么多年過去,這座小城怕是早就改頭換面變了樣子,心中不免浮起幾分悵惘和失落。 倪諍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趁著等紅燈的間隙將手捉過來輕輕捏了捏:“手指頭要被摳爛了?!?/br> 藍焉回過神,輕嘆了口氣:“我有點緊張?!?/br> “又沒有什么洪水猛獸等著你?!蹦哒娛?,“別緊張,只是回去看看,以后還有很多機會來,很快就走了?!?/br> 他們的確待不了多久,倪謹傍晚要返校,得在六點前回蕎城。昨晚兩個人做好打算,去沈志遠那里吃個午飯,下午再到處走走,簡簡單單的行程。 野水之于他們彼此都承載太多,好像落了灰的八音盒,一打開還是斷斷續續唱起來。此刻在愛人安慰下稍稍放松了些,又禁不住動起小心思:“那你親我一下?!?/br> 倪諍瞄了眼后座閉著眼睛打瞌睡的meimei,紅燈還有三秒結束,兩人短暫地接了一個吻,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又迅速分開。 車子平穩地駛在路上,藍焉做賊心虛似的別開頭,好一會兒才小聲問:“你說她會不會早就看出來了?” 這周兩人正式搬到一起住,藍焉在阿薩的陰陽怪氣之下與他“含淚揮別”,喜氣洋洋拎著行李住進了倪諍家里。兩人聊過買房的事,探討之下決定還是先把這個計劃暫時擱置,等到倪謹高考完再說。 藍焉心里別扭,覺得向meimei出柜這事應該認真對待,然而倪謹一周有六天都待在學校,不好在電話里把事情說清楚,因此躊躇了好些天都沒能將該講的話講出來。待到倪謹周六回家,小姑娘又忙著去給同學慶祝生日,于是一拖再拖,這柜確實是出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