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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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沒說話。 三日后,喬西寧再次上門拜訪。 熙然在花廳里見了他。 她過去時,他早已等在了花廳里。 一進門,熙然就看到了站在花廳里的少年。少年一身華服,身形瘦弱,站得筆直,如松一般。 聽到身后的動靜,喬西寧轉過身來。 窗外有一束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棱角分明。 “溫姑娘?!鄙倌陠÷暤?。 他喚她溫姑娘……幾年不見,兩人生疏了不少。 熙然那一顆砰砰直跳地心頓時安靜了不少,她緊了緊手中的帕子,朝著喬西寧福了福身:“見過世子?!?/br> 喬西寧眉頭皺了皺。 二人落座,有仆從上茶,隨后又默默退下。 喬西寧一直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小姑娘。 幾年不見,小姑娘長開了不少,臉不似從前那般圓潤。身上少了靈動,多了幾分拘謹。 他清了清嗓,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僵局。 “你給我寫的信我前些日子才看到?!?/br> 熙然抬眸看向喬西寧。 喬西寧:“信送到了侯府,我院子里的嬤嬤不識字,并未把信件轉送給管事的,所以我一直沒收到信?!?/br> 竟然是因為這個,她還以為他不管她了。熙然抿了抿唇,道:“哦?!?/br> 兩個人再次沉默下來。 按照喬西寧的性子,既然對方不再提,他定不會多管閑事,然對面的人不是外人,而是他未來的妻子。 喬西寧:“這件事是我不對。今日看到你出現在伯爵府,我安心了不少。伯爺是不是沒把你送走?這件事你是如何解決的?” 熙然靜靜地看著喬西寧。 若是四年前,她定會撲到他的懷中訴說自己的苦,如今看著這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她卻沒了傾訴的欲望。 喬西寧會錯意,道:“這是你的家事,你若不愿說便不說了?!?/br> 熙然:“嗯,也沒什么好說的?!?/br> 事情已經過去,說與不說又有什么意義?況且,她厭倦了京城的生活,反倒是想回到山中去,那里才是她的樂土。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 喬西寧這幾年一直在外面讀書,都是跟男孩子一同相處,不知如何和姑娘家交流。此刻心中尷尬不已,端起來茶水喝了一口。 該問的事情已經問完,該見的人也已經見了,喬西寧準備離開。 “我不會再離開京城了,若你以后有了困難可以隨時給我寫信?!?/br> “好?!?/br> 喬西寧看出來熙然的疏離,但他不知該如何緩和二人之間的關系,他站起身來,道:“今日我還有其他事,就先離開了。叨擾了?!?/br> 說著,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熙然一時不察,險些撞在他的身上,幸好及時止住了腳步。 喬西寧看著近在咫尺地小姑娘,低聲說了一句:“你放心,我未來的妻子只能是你,我不會娶其他人?!?/br> 二人離得極近,盡到熙然能看清楚喬西寧眼中映著自己的身影。 她呆呆地應了一聲:“哦?!?/br> 第140章 番外4(2) ==================== 忠順伯得知喬西寧對女兒很滿意, 心情大好,晚飯時多喝了幾杯。 他跟杜氏說道:“永昌侯府這幾年対咱們府上甚是冷漠,我還以為永昌侯府不想要這門親事了。還好世子堅持要娶熙然?!?/br> 杜氏尷尬地笑了笑, 道:“是啊, 世子品性極好?!?/br> 忠順伯又喝了一口酒, 說道:“嗯,這個女婿好啊。這幾年熙然沒怎么學過規矩, 你跟教習嬤嬤說,讓她留在府中,好好教教熙然?!?/br> 杜氏臉上的笑容一滯,問:“伯爺的意思是讓熙然留在府中嗎?” 忠順伯:“她是我的長女,自然是要留在府中的。玉哥兒也四歲了,身子一直康健, 你不必為此煩憂?!?/br> 杜氏當年趕走熙然,一是因為不喜這個女兒, 二是因為她的好親事。聽到丈夫這番話, 她的如意算盤即將落空, 自然不高興。 “嗯,熙然聽話懂事,我自然希望她能留在府中, 要不是當年那個道士那樣說,我也不想她走。只希望玉哥兒別生病就好了?!?/br> 忠順伯沒把這個當回事兒, 笑著說:“放心就是?!?/br> 然而, 第二日一早, 忠順伯尚在夢中, 就被人吵醒了。 “出了什么事?” “少爺病了?!?/br> 忠順伯的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熙然醒來后便看到田嬤嬤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熙然問。 田嬤嬤:“大姑娘,不好了, 三少爺又病了?!?/br> 熙然冷笑一聲:“病得還真是時候?!?/br> 她有時不得不佩服杜氏,心竟然那般狠,為了趕她走,每次都把兒子弄病了。 田嬤嬤:“這可如何是好?” 熙然:“收拾收拾東西吧?!?/br> 溫家雖是伯爵,但這個爵位在滿是權貴的京城中真的是不夠看的。伯爵府的院子甚是狹小,住得人很壓抑。 田嬤嬤有些遲疑:“您昨日才剛剛見了世子,還沒能說上幾句話,這就又要走了嗎?” 熙然:“走吧,這院子這樣小,住得也不舒服?!?/br> 田嬤嬤皺了皺眉。 熙然又說了一句:“與其在這里擔心被人害死,倒不如去莊子上待著,還能多活幾年?!?/br> 聞言,田嬤嬤眼神變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接下來幾日,府中的消息一樁樁傳入了熙然的耳中。 杜氏希望送熙然離開,忠順伯沒同意,為兒子請了一位郎中。 郎中來了,說玉哥兒吃壞了肚子,一副藥下去,玉哥兒好轉。 第二日,玉哥兒又開始腹痛。 老夫人想要送走熙然,忠順伯猶豫了,又請了一位郎中。 幾服藥下去,依舊沒好。 玉哥兒病了的第五日,忠順伯來了熙然房中,通知她收拾東西明日一早離開京城。 熙然站起身來,道:“父親,不用明日,女兒今日就走?!?/br> 忠順伯:“用不著這么著急,你先好好收拾收拾東西?!?/br> 熙然:“東西早已收拾好了,就等您的消息了?!?/br> 忠順伯神色微頓,看著房間里的箱籠,眉頭皺了起來。再看女兒臉上了然的神色,心情頓時變得復雜。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么。 熙然:“父親,您不必解釋。弟弟每次病了我都要離開,不是嗎?” 忠順伯不悅,斥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熙然:“女兒說的是實話?!?/br> 父女倆再次不歡而散,熙然離開了京城,回到了莊子上。 春去秋來,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熙然再次看到了伯爵府的嬤嬤。這一次倒是比從前來得勤了些。 熙然:“這次又有何事?” 王嬤嬤:“永昌侯世子要見你?!?/br> 熙然:“哦?!?/br> 過了幾日,熙然再次見到了喬西寧。 喬西寧:“平日里怎么不見你出門去參加宴席?” 熙然:“我不喜歡出門?!?/br> 喬西寧:“下個月是我祖母的壽辰,希望你能來?!?/br> 祖母不喜熙然。只是礙于這門親事是祖父在世時定下來的,她不好取消。 熙然:“嗯?!?/br> 見熙然依舊木訥拘謹,喬西寧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規矩學起來不必太過刻板?!?/br> 熙然:“知道了?!?/br> 喬西寧前腳離開伯爵府,熙然后腳也離開了。 她養的羊這幾日就要生了,她得親自去盯著,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走到門口時,恰好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忠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