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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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狂喜道:“來人??!速速去找余側妃!” 應崢倏然回頭看著楚王。 他是真瘋了? 楚王在秦州四處搜人,不但耽擱了救災的進度,還弄得雞飛狗跳,民憤人怨。 但外面的混亂余清窈一概不知,她的傷勢太重,幾度瀕死,一直陷于昏迷當中。 等稍有些意識時,已經是大半個月后的事了。 她被安置在離出事地不遠的一座村落,借住在一農戶家中,有一名山上清修的女冠為她治傷。 女冠的小徒弟是個愛說話的,見余清窈醒了就經常陪她說話,仿佛想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姑娘注入一點活氣。 “師父,她莫不是個啞巴?徒兒與她說話,她從來不搭理我?!?/br> 余清窈聽見小徒弟偷偷在門外跟她師父議論自己,卻也沒有開口解釋。 女冠從半開的門洞里望了進去。 那重傷得救的少女倚在竹床上,身上蓋著一塊洗得發白的麻布,垂著眼睫發呆,魂不守舍。 自從醒來,她就一直是這樣,好似救回了她的rou身卻沒有把她的三魂七魄找回來。 “你又忘記師父說的了,不要妄議他人,你怎知這位姑娘是不是覺得你聒噪了才不愿意和你講話?!?/br> “……”小徒弟哼了聲,岔開話題:“那我們什么時候回上山去呀,這山下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官兵在搜人,到底在抓誰呀?” 聽見官兵搜人,余清窈的眼睫才顫了顫,手指慢慢蜷縮起來,握緊手心。 門外的腳步聲紛雜,打斷了女冠和小徒弟的談話。 不多會,余清窈察覺到屋子里一暗,就仿佛有什么人擋在了她的門口。 她抬起頭,慢慢望了過去。 門口逆著光站著一名高大的男子,穿著深青色的直裰長袍,發髻上似是插了一支玉簪,簡衣素袍但挺秀玉立。 “我是秦王李策?!彼_口自我介紹道。 余清窈知道他。 兩年前她曾經在皇宮別院里見過他一面,只是那時候他還是一人之下的皇太子。 “是你救了我?”余清窈好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都變得有些陌生。 李策慢慢走近,坐在女冠留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我以為你拽住我那下,是想要我救你,但聽云吟子道長說你好像不想活了?” 重傷昏迷多時的人多是形銷骨立,余清窈也不例外,但在他授意悉心照顧之下還能把自己養的如此病弱,唯有一種可能,病人自己不愿意康復。 李策并不是個多事之人,原本一個女子生死與他也并無干系,更何況她還是楚王的人。 “為什么?” 余清窈眼睫濕潤,“我已無后路,楚王要殺我?!?/br> 這次不成,還會有下一次,余清窈知道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么多,他便不會放過自己。 李策頓了下,“他想殺你是他的事,你自己是怎么想?” “我……怎么想?”她揚起蒼白如紙的臉,盈盈淚目望向秦王。 “你失蹤之事早已傳遍秦州乃至遙城黑河,明威將軍前幾日擅離邊境,單槍匹馬殺入楚王隊伍,險些觸怒楚王?!鼻赝蹯o靜看著她,“你死了,明威將軍會不會叛?” “阿耶……”余清窈眼睛眨了下,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著急地撐床探身,激動爭 辯道:“我阿耶不會叛的,李睿把我阿耶怎么了?” “你阿耶沒事,就是一直還在找尋你的下落,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你,若你想活我就帶你走,若你覺得楚王負了你,你要死,我也尊重你的選擇?!?/br> 李策說罷拂袍起身,似是不愿多待。 他的話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但也讓余清窈如夢初醒。 若是能有重來的機會,她絕不會再上李睿的當了,可即便沒有重來的機會,她當真要舍去來之不易的性命嗎? 這世上哪怕只剩下一人還在乎她,她也不應當放棄。 “我想活,殿下您帶我走吧!”余清窈擔心李策已經失去了興趣馬上就會離開,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袖,然而虛弱的身體經不住這么劇烈的動作,她的手撲了空,身體直往榻下墜。 李策離她近,未及多想,一只手就托住她落空的手掌,另一只手及時扶住她側塌下的腰。 幸好未摔下榻。 余清窈驚魂未定。 青絲從肩頭滑落,垂于余清窈臉頰兩側,她烏黑的杏眼還濕漉漉的,睫毛也一簇一簇沾著淚,看著病弱嬌氣怯,可是她的眼神不再死氣沉沉,就像是灰燼里的火星慢慢復燃,慢慢亮了起來。 “我想活?!?/br> 李策垂眸望了眼,她的小手緊緊握著他的手掌,仿佛擒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求殿下救我?!?/br> 望著她的眼睛,李策的聲音也溫和了許多,“好,我答應你,會讓你好好活著?!?/br> 李策信守承諾,五日后就帶著余清窈回到中都。 秦王的藩王府就坐落在中都的中軸線上,余清窈改名余姩姩成了客居在王府蘭園的貴客。 王府上下對她敬重有加,因為還從沒有女子能住進秦王府的后院,下人們都當她可能是未來的王妃娘娘。 余清窈自知李策這么做全為了保全她性命,所以安分守己,不敢逾越半步。 除了養傷之外,她其余的時間都花在擔心阿耶和知藍身上。 明威將軍身邊有很多人盯著,都是楚王李睿派來的眼線。 他們沒有在野草地找到她的尸身,對于她是否活著還存有疑慮,因而嚴密監視虎賁營,只等著她自投羅網。 余清窈雖然心急如焚卻也只能聽從李策的安排,所幸沒過幾天李策找到了一個穩妥的人悄悄為她送了一份家書回去,報了平安。 至于知藍雖雖在楚王的手上,但聽說也暫時也安然無恙。 這也不算是壞消息,余清窈的心稍安。 秦州災禍嚴重,朝廷發來的賑災銀下落不明,讓救災的進度推行緩慢。 李策已經有數十日沒有回府了,余清窈只能從侍衛口里得知他最近的忙碌。 余清窈偶爾也會不斷回憶起自己遇險時的情況,越冷靜想,越覺得里面有蹊蹺,無論是那些忽然偷襲到面前的山匪,還是潰敗逃走的護衛,都十分古怪。 此事或許和李睿的干系很大。 若是李睿監守自盜,那么李策想通過四處剿滅山匪來奪回災銀無疑是要耗費許多精力。 余清窈有了猜測,但她也沒有確實的證據,只能拜托那名叫載陽的護衛把自己的想法轉告給秦王。 若是能幫上一點忙也好。 況且她的婢女知藍還在李睿手上,要是可能的話,能把她救出來最好…… 余清窈本是不敢向秦王提什么要求的,不過相處了一段時間,讓余清窈隱隱覺得李策看起來并不像表現的那么冷漠。 果不其然,載陽不久后就來轉達了殿下答應了她的請求。 余清窈暗暗歡喜。 果然,秦王實際上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一日復一日,余清窈的身體慢慢在康復,傷口結痂了,她偶爾會在蘭園里走動,或在不那么曬的時候,也會坐于樹下看話本聊以解悶。 “見過殿下!”王府婢女忽然見到許多天沒有回府的秦王,十分驚喜,行禮過后又識趣地退出了院子。 余清窈才聽見那邊的動靜,視線從書上抬了起來,院子里的婢女都不見了,唯有李策正朝自己走來。 “殿下……” 許久沒有見到秦王,他眉目之間深凝,猶帶倦色。 一定是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 “上次是你告訴載陽,災銀與楚王有關系?” 余清窈站了起來,局促地捏著手里的書,忐忑道:“殿下,是我多慮了嗎?” 李策掃了一眼她因為緊張而握得發白的指節,放柔了聲音安慰道: “你沒錯,是我沒有想到李睿竟敢如此行事,倒是疏忽了,所以這次我是專程過來告訴你,災銀已經找到了,你功不可沒。至于你的婢女知藍,我會找機會把她帶出來?!?/br> 他一樣樣說給余清窈聽,既肯定了她的功勞,又表示自己并沒有因為公事繁忙而忽略了她的請求。 “多謝殿下?!?/br> 余清窈眼眸一彎,粲然而笑,那張才恢復七成氣色的臉竟讓人目眩神迷。 微風拂過,樹葉簌簌亂響,幾片落葉打著旋落下,沾在了余清窈發間的蝴蝶簪上,李策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幫她摘下落葉,卻在余光觸及她望來的視線的時,不由定住了所有動作。 余清窈微訝。 李策的手離她很近,仿佛只要眨動睫毛就能掃到他的指腹,他袖籠著一股淡雅的松竹氣息,就好像是高潔的君子,讓人神往。 不過,君子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 他仿佛是被人奪了舍,攝了魂般,定定立了半晌。 “抱歉,是我唐突了?!崩畈咭庾R到自己的輕率,飛快收起手,藏于袖中。 余清窈抬手摸著自己的發髻,心也好似慢跳了一拍,“無、無妨的?!?/br> 兩人都不自在地把視線投向了不同的方向。 落葉又悄無聲息地從蝴蝶發簪上落下。 災銀一事徹底得罪了楚王,他的行事越發激進,處處打壓秦王不說,還聯合朝臣不斷上書彈劾。 局勢對于只能困守藩地的李策很不利。 倘若日后楚王登基為帝,削藩事小,只怕會有更可怕的結局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