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歸燕(重生)、狗血文男主他自己彎了、請聽小狗狡辯、哪只鳥的逃亡、和魔王暴君一起長大、釣系總裁他被男大學生妻管嚴了、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我不做人了[星際]、驚!直播連麥連到死者了、釣系O和忠犬A
“殿下……不愿意接受陛下的賜婚,因為是臣妾自己擅作主張強求來的,我、我……” 她結結巴巴吐不出下文,又因為急于想要在他面前解釋,焦急萬分,一小會功夫就憋紅了自己的眼睛,淚眼漣漣,羞愧萬分,“……對不起殿下?!?/br> 對不起三個字并不難出口,可難在于她說出口后,就沒有勇氣再抬起頭。 因為知道是自己的錯,愧疚不已。 李策唇線微彎,“其實我都知道?!?/br> “殿下知道?”余清窈驚愕抬頭,都忘記自己還在因為愧疚而回避李策的眼睛,她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一驚一乍,心情更是隨著李策的一言一語而跌宕起伏。 好像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很在意李策的反應。 “不過我今日也是想了許久才想明白,你突然會與我劃開界線,會是因為父皇最后那句話?!崩畈邲]有扯些虛言,誠實道:“確實,就如父皇所言,我并不愿意?!?/br> 余清窈又情不自禁垂下了腦袋。 就跟受訓的學生一樣,在夫子面前怯懦惶恐,老老實實聽李策說道。 手指別別扭扭地揪住自己身側的絲絳,緩解自己的緊張。 還沒有等她一顆心完完全全沉下去,李策的聲音再次響起,并且抬手在她鬢角拂開被風吹亂的碎發,緩緩道:“不過并非是你想的原因,而是我曾四面樹敵,而閬園又是禁苑,我并不想你進來跟著我吃苦?!?/br> 這個理由令余清窈有些意外,她猛然抬起頭,可嘴還沒張開,就被李策的目光擒住,仿佛身落蛛網,動彈不得了。 他的溫柔眼是火海星河,是深淵古潭,是逃也逃不出的天羅地網。 “不過……我后來想了想,你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會選擇隨我一起幽禁這條路?”李策是落一子而先思十步的人,又怎會看不懂想不通,正是因為他明白,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他眉眼如墨浸的山水畫,是雄俊秀美的山,是濺玉飛珠的水,能藏百川之流,能納萬壑之峰,讓人心生折服。 “你若視我為歸宿,我愿為你遮風雨?!比缤难砸粯?,他慎重而認真地道。 余清窈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就好像要撞破那層鼓面,跳了出來。 李策什么都沒有問,卻又什么都懂。 余清窈抽了抽鼻子,眼眶忍不住酸澀。 李策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向兩棵明晃晃的海棠花樹,“我在書上看過,北地有一習俗,會在每一年立夏的當天找到當地最大的一棵樹,掛滿花瓣型的小燈,披上彩條,給所有待嫁的姑娘祈福?!?/br> 余清窈這才恍恍惚惚地道:“……殿下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李策隨手將燭臺放在一旁,又拉住她的手,把她牽到樹下。 燈火之盛,連樹下的溫度都好像升高了許多,余清窈感覺自己被熱浪撲了滿懷。 “自然,不過花燈都是宮外買的,這樣小而精致的東西我一時也學不會?!崩畈咝χ忉?。 余清窈連忙搖頭,不知道是受寵若驚還是驚喜過望,聲音微微發顫:“殿下何須要自己動手,這樣、這樣已經很好了?!?/br> 即便是買來的,可是所有北地的姑娘都不會想到自己會獨享一顆祈愿樹。 她的婚事如此倉促,前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定了下來。 余清窈曾經也小小遺憾過,但是又想到既然已經離開了遙城,那就入鄉隨俗吧,或許在金陵城的姑娘是不需要提前一年去祈愿樹下為自己的婚姻祈福。 金陵余家的人,李睿的人,他們都告訴她,既來到了金陵城,就不要總想著遙城。 可是李策卻沒有想過要她忘記,忘記自己來自哪里。 貧瘠荒涼的遙城從來不是她恥辱的出身,而是她曾經那短暫一生里最美好的記憶。 有阿耶、有乳媼、有知藍、還有很多看著粗獷卻十分親切的叔伯和當地善良淳樸的百姓。 她從前十七年的時光,有十四年都是在那兒生活的。 她仰起頭,望著滿樹絢爛的花燈,看著如云如霞的花海。 明明晃晃的光刺得她眼睛發酸,控制不住的眼淚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越是想哭,她越是拼命仰起頭,想要把眼淚藏起來。 可是眼眶那樣淺,藏不住她許多傷心事。 李策扶住她的后腦,一點點把她的脖頸扶直,看著她眼淚不要錢一樣紛紛滾落,用手指抹了抹,輕笑出聲:“我只想讓你高興,你哭成這樣,讓我情何以堪?” “對、對不起?!庇嗲羼号γ蚓o唇,因為太想憋住眼淚,反而忍不住就哽咽起來。 李策抽出帕子,細致又耐心地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去,“不用同我道歉,只消知道今日過后,就不必再為這件事煩憂,我們都會好好的,對嗎?” 余清窈用力點點頭,李策唇角漾開了笑。 也許是此情此景讓人不由放開了心中的束縛,余清窈心里深藏的疑問也隨之冒了出來。 如果李策并不厭棄自己,那為什么他從來沒有向她提過……夫妻該做的事? 這個問題一冒出來,余清窈整個人就別扭起來。 要怪春桃一直在旁敲側擊,弄得她也為此心浮氣躁起來。 “你還想問什么?”李策看見她眉心微蹙,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心事,溫聲道:“但說無妨?!?/br> 余清窈哪好意思問這個,只巴巴看著李策,臉色紅得像是最艷麗的晚霞。 李策卻越看越覺得她還藏著事,而且這事還是與自己有關的。 “是我哪里做都不好?” 余清窈立刻搖頭。 “不、不是?!?/br> 李策盯著她,哪怕再溫和的目光都讓余清窈此刻感覺頭皮隱隱發麻,她捏著手指,支吾問道:“只是……為什么殿下從來……不……” 一句話說得何其艱難,余清窈聲音是越來越低,雙頰是越來越紅,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嬌嬌怯怯把人看著,欲語還休。 滿樹的光流瀉而下,給少女白膩無暇的肌膚都暈開了淡淡的流光,烏亮的眼,嫣紅的唇,精致地就像是剛從海棠花樹上化形的仙子。 琵琶袖輕揚,身后發絲與發帶翩翩,她難言的話音就像是帶著一個鉤子,輕輕勾住了他的魂,扯著他的魄,讓他不能挪開視線。 雖然她沒有說出口,可李策卻從她羞澀的神情里猜出了她的意思。 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李策感覺自己喉結處莫名有些發癢,視線直直望向她,要將嗓音壓得很低,才不至于泄露出異樣,“……這你就錯怪我了,并非我不想,只是覺得你尚小,如此做對你不公平?!?/br> “我不小了!”余清窈嘟囔一聲,小小反駁了句。 李策也不生氣,依然輕輕笑著,語氣越發柔和。 “你十六,我已經二十有一,年齡和閱歷的差距或許會讓你產生一些并不真切的想法,可我不想以此誤導了你,更何況你不懂,有些事以你現在的狀態,未必能接受的了?!?/br> “我是不懂,但是你可以教我?!庇嗲羼壕趩实氐?。 在她心里,已將李策當做無所不能的老師。 “這要如何教?”李策不由啞然失笑。 余清窈水盈盈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人,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早也不顧臉面了,就不管不顧地道:“……教我怎么做也可以,我不想被你當作不懂事的孩子?!?/br> “我,沒有把你當做孩子?!?/br> 若只是孩子,不可能影響到他這么多,這么深,更不可能輕易撩撥得動已然成年的男子。 “那就告訴我要我怎么做?”余清窈好像被他縱壞了,不依不饒。 李策慢慢將臉壓低了,視線卻沒有看向她的眼睛,而是更危險地往下,“……只是你真的確定想知道這個?” 余清窈雖然遲鈍,但是也隱隱明白,此刻被李策盯住似乎變成了一件很危險的事,可她還是慢慢道:“……想知道?!?/br> 三個字才吐出,上下兩瓣唇剛想合攏,李策已朝著她俯下身,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變成了一個適宜的角度,猶含著笑意的唇瓣微張,就輕柔地含住了她的下唇。 余清窈被突然近在咫尺的臉嚇得驚飛了三魂六魄,李策的氣息從沒有如此強烈地包圍著她,就好像強勢地把她完全拉進了他的世界。 一個陌生的漩渦。 她唇瓣是顫的,身子也是顫的,心更是顫得厲害。 溫熱柔軟的唇相貼,鼻息交融,灼熱的呼吸把她的臉烘得guntang一片。 他好像是在品砸嬌貴脆弱的花瓣,只用唇瓣輕柔地吮抿。 從下唇瓣到上唇瓣,交替反復,仿佛不能厚此薄彼。 余清窈像是驀然沉入了酒池里,整個人暈乎乎。 不知過了多久,不等余清窈徹底回過魂來細思,李策就抽開身,拉開一段距離,拇指輕柔地擦凈他剛剛留在她唇瓣上的水跡,豐盈的唇瓣被蹭壓得越發飽滿,好像是成熟的漿果就要迸發出香甜的汁水。 確實很甜。 李策幽幽盯著她的唇,口里卻強壓著鎮定,禮貌而克制地詢問道: “這樣,你能接受?能習慣么?” 余清窈的瞳孔從泛散又緩緩收緊,下意識抿住自己有些發麻和濕潤的唇瓣。 guntang的臉頰、耳尖讓她窘迫地不敢抬起眼睛,睫毛就是最好的遮掩,遮掩她的慌與亂。 她的腦海猶如被瘋狂攪動的湖面,全是層層疊疊的漣漪,互相相撞,而后一圈圈蕩遠。 她回答不了他任何問題。 “我們先回屋吧,好似要起風了?!崩畈唠m得不到余清窈的回應,但他并不急于一時。 自己剛剛唐突的舉動已經把人嚇壞了,為今之計只有偃旗息鼓,鳴金收兵,來日方可以再議。 他率先側轉過身,頭頂上的花燈被風吹著打轉,流光像是陀螺一般在兩人身上扭動,花朵簌簌而落,像是在下著一場花雨,他朝旁邊邁開腳步,“走吧,別著涼了……” 可才走出一步,袖口驀然一緊。 李策低下頭,順著那鴉青色袖子繃直的線條就看見三根繃緊的細白手指,用力拽住了他。 李策的眼眸緩緩回轉。 身后,余清窈一手拽著他的袖子,一手緊攥著自己外衫領口的蝴蝶扣,眼睛輕輕瞥向一邊,躲開他的視線。 臉上的緋紅像是上了重重的胭脂一樣。 “……我、我以后會慢慢習慣的,也會慢慢喜歡的……” 李策愣了一下。 余清窈鼓足了勇氣,終于把眼睛抬了起來,直直望向他。 那眸子瑩潤明亮,含羞帶怯,真摯而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