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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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著她在說,你看,你又將我說的太好了。 “殿下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李策唇角牽了牽,輕輕搖頭:“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br> 余清窈愣愣反應不過來:“為何不行?” “這是宮里的規矩?習慣?”李策斂了笑,低聲道:“不是什么好習慣,但是我也習慣了?!?/br> 皇宮就是大染缸,誰進來都是一個樣,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可是余清窈始終不明白,她也看不透,一廂情愿地覺得他是一個大好人。 是以,不能懂他既不想讓她把自己看得太好,也不想讓她失望的復雜心思。 “既然是殿下的習慣,臣妾就不問了?!庇嗲羼汗皂樀氐?。 李策微微一笑,“醒了,那就起床吧?!?/br> 兩人同時起了床,福吉、福安進來很快就把李策伺候好了,等到三人一出去,春桃和知藍才進來。 為了不和李策打照面,她們只能耐心等在側殿里。 一進門,春桃雙眼灼灼直奔余清窈而來,將她上下掃視一番,不由大失所望。 別人夫妻成婚圓房那么容易,為何秦王夫婦就這般艱難? 這很難不讓她擔憂自己未來的地位還能不能穩當。 “春桃這是怎么了?”余清窈雖然自己也有一堆心事,但還是輕易就看出了春桃的失望,只是不知道她的失望從何而來。 知藍拿起玉梳站在余清窈身后給她通發,不好解釋春桃的異樣,只能說:“……春桃姐可能只是有些累了,不妨事的?!?/br> 她可是一晚上都在盯梢沒睡,當然會累。 知藍咋舌春桃的執著,也深感佩服。 “殿下昨夜那么早就回房了,王妃和殿下沒說上話嗎?”春桃心里納悶不已,追了上來問。 她還以為昨天是秦王那么早回屋是開了竅,總算是想吃rou了。 “說上啦!”余清窈想起昨夜,心情好了起來,迫不及待告訴兩婢,雀躍道:“殿下昨夜把自己珍藏的鳥哨送給了我?!?/br> “鳥哨?”春桃不敢置信。 這是什么東西? 余清窈從脖頸處抽出掛著黃金鳥哨的繩子,把那件可稱得上工藝品的鳥哨拿出來給兩人看了眼,獻寶一樣展示:“很好看,對嗎?” 知藍點頭如啄米,不遺余力地夸贊:“比姑娘以前買的都要好看呢!不愧是秦王殿下的藏品!” 她自動把余清窈嘴里珍藏二字變成了藏品。 皇太子那是什么人物,什么奇珍異寶沒有見過。 所以,能給他收藏的東西自然都是稀世罕見的寶貝了! 雖然只是個鳥哨。 三人圍著那個小小的黃金鳥哨,只有春桃如墜冰窟。 大晚上的,吹了燈,兩人坐在床帳里,香噴噴的小美人在側,他們居然在說鳥哨…… 春桃覺得自己天旋地轉,快要昏過去了。 不是她不看好余清窈這張臉,而是她就沒有見過如李策這樣的男子。 難不成還真的是無欲無求的神仙嗎? 若是秦王妃與秦王保持如此純潔的關系,她很懷疑是否一離開閬園,秦王馬上就會把秦王妃送走,毫不留戀的那種! 這讓她真的很難辦??! 半晌,心灰意冷的春桃步履蹣跚地往外走。 余清窈抬頭奇怪道:“春桃這是要去哪里?” 春桃也沒理她,只是邊往外走邊喃喃道:“還是下藥吧……” 第34章 寫信 辰時, 宮中的小鐘敲了九聲。 意味到了散朝的時分。 大旻規定,一月兩次早朝,用于眾商國家大事。 偶爾, 也用來給皇帝撒火。 是以今日眾臣順著丹墀魚貫而下,或面露土色,或兩股戰戰, 皆是后怕不已。 一名大臣提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與同僚苦笑道:“今日方知當初皇太子殿下是何等厲害,陛下龍顏一怒,我這兩條腿就跟面條一樣軟了下去, 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 天威煌煌,猶如雷霆在上。 生殺予奪豈敢小覷。 “嘁, 你別亂叫, 那位現在可不是太子了, 小心給錦衣衛的人聽了,還以為你對陛下的處置不滿?!迸赃叞酌婷厉椎拇蟪及櫭继嵝?。 先前說錯話的大臣連忙捂著嘴, 眼睛到處溜著看, 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不過你對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情, 可有什么看法?”提醒他的那名大臣捋著胡須, 一副憂思于心的樣子。 “高臺兄也覺得這些事都是那位做的?”剛剛叫錯了稱呼,這會卻連提也不敢提了,只敢模糊地稱作‘那位’, “這大司馬即便真貪了些,罪也不至于這般重,下面隨便抓個人出來頂包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這話說的雖然很不是人, 但是事實上官場就是如此。 這些個高官誰不是門下學生、連襟親族各種復雜利益關系勾結一起, 真要出了事, 也絕不會輪到最大的那個出來領罪。 “這果斷又不容情面的手段一看就是他的手筆?!?/br> 想當初太子還位鎮東宮,縝密心思,雷霆手段,但凡出手,絕無虛招。 讓眾臣又是敬又是怕。 自那次與皇帝鬧翻,他就好像一顆投進池塘里的石子,忽然沉下去了,再沒了聲響,就仿佛再也不會興風作浪。 可這次兵部尚書嚴大人忽然倒臺,連個預警都沒有,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他出了手。 那人嘆了口氣。 “兵部尚書這事牽連甚廣,所謀頗大啊……” “這么說,那位并不是真的就此不聞窗外事,而是以退為進,另有謀劃?” “不然呢?不然他縮在那閬園里頭,難道真的去拈花弄月了?” 話音一落,兩人想象了一番,皆干笑了一下,覺得那個畫面實在和昔日太子所作所為違和得很。 另一邊拾階而下的楚王等人面色也不見好。 原因在于兵部尚書一動,朝堂之上少不了要多出些空缺來,他們先前并沒有想過要去填這些空缺,自然毫無預備人選,臨時要去爭取安插都極為不易。 “這件事看來我們是插不進手了?!崩铑X撌侄?,眉頭緊蹙,“至于西北邊境那里,用本王私庫里的錢去貼補一些軍資送過去,這個時期戰事緊,不要為了一些小事動搖軍心?!?/br> “楚王殿下真是深仁厚澤,恩高義厚,邊境的士卒定會銘記于心,感恩戴德?!迸赃呉晃焕铣剂⒓垂ЬS起來。 “感恩戴德?”李睿負手而立,“不,我是要他們俯首稱臣!” 如此良機,他不可再蹉跎時光。 “實在太神奇了!”福吉感嘆,“才種下十幾天,白菜葉子都長這么大了!” 起初只是迫于命令,但是每天看著地里的小菜苗一點點生根發芽,長出對葉,然后對葉里又生出新的小葉子,竟然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拉著福安蹲在菜地邊上看,“兄長,你看這一片都是我種的!” 福安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拔起一顆小白菜。 “不錯,今日可以吃上了?!?/br> 福吉伸手要攔他,可憐巴巴道:“今天就要吃它們了嗎?我覺得它們還能再長幾天?!?/br> 余清窈在兩人身后,笑盈盈道:“再長幾天葉子就要老了,現在吃正好,等拔完了再種下去,很快就能再長成了?!?/br> 知藍點頭,以示附和。 福安瞟了一眼福吉,意思很明確。 看,王妃都贊同了他。 福吉哭喪著臉,活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搶了一般,“……那你輕一些,別弄斷葉子了?!?/br> 余清窈不免好笑,轉頭看見春桃,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下奇怪。 “春桃這幾日好像精神都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嗎?” 知藍聽見余清窈問起這個,心就提了起來。 她雖然覺得春桃有些話說的很有道理,可到底還是面子薄,不敢對余清窈說她們最近謀劃的大事。 春桃還沒說話。 福吉不嫌事多地笑出聲來,“我知道,春桃姑娘定然是因為載陽不告而別,不高興了吧?” 余清窈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春桃一眼,有些慚愧道:“……對不起啊春桃,我不知道你對載陽……?” 載陽是李策的侍衛,在這閬園里也來去自如,不受約束。 若是春桃瞧上了他,余清窈還真幫不上什么忙。 春桃嘆了口氣。 看著眼前幾個人,猶如看著一籮筐傻瓜。 她不高興的豈是載陽走了,她明明不高興的是人走了藥沒下落了,她的大計還不知道何時能成。 光靠秦王殿下自覺沒希望,靠余清窈主動更是別想。 這兩個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個揣著糊涂是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