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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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余清窈的緘默,李睿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有隱瞞,他重新開口道: “清窈,李策他眼高于頂,是決計不會喜歡你這樣出身的,他就連余家嫡出的女兒都看不上,你看,論琴棋書畫,你哪一點比得上余薇白,嗯?” 余清窈輕輕呼出一口氣,可胸口的沉悶并沒有因此而變好,反而越壓越重。 是,她的確處處沒有余薇白好,所以李睿心底并沒有真的多喜歡她,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想把余薇白立作正妃,費盡心機使那陰損毒計也要把她弄失名節。 李睿話里話外都想得到余清窈的認同,他想要她看清楚現實。 雖然這是事實,可余清窈還是難過,她不禁哽咽道:“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想嫁給他?!?/br> 余家并不是她的家,李睿也不是她的良人。 她只是,只是在歷經生死之后,帶著滿身的疲倦與痛苦,突然很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藏起來。 李睿在她聲音里聽出了痛苦,她竟對李策用情至深? 那一直以來他又算什么?一個笑話嗎? 李睿絕不能容忍身邊人的心里有別人,他握緊了拳頭,擠出一句狠話:“你一定會后悔的!” 門被人用力拉開,夜晚的寒風從敞開的門洞瘋涌而至,呼嘯狂怒,吹得人心都生了寒,冰冷一片。 余清窈抱住自己的雙臂,慢慢軟下身子,坐到了地上。 知藍繞過來時,就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下跪在她跟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姐,可是心又絞痛?還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余清窈搖搖頭,勉強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知藍,我沒事……” 因為,不會更糟了。 李睿的話令余清窈忐忑了四天。 總算在一個不甚明媚的午后,她擔憂的事情有了結果。 來宣旨的太監端著明黃的圣旨在余府上下的迎接下,宣讀了皇帝為皇四子,秦王聘娶明威將軍之女余清窈的圣旨。 婚禮的時間很緊迫,就定在了下個月底。 大概是皇帝覺得余清窈與楚王的關系令人不安,生恐這樁婚事會出了差池,傷及皇家顏面,所以留給禮部的時間很是倉促,是萬萬沒法照顧周全。 這又給有心人解讀出另一番含義。 那就是廢太子是真的落魄了,不受皇帝重視了。 若是太子的大婚,那定然是要費心費力準備,隆重而莊嚴,不說禮部、工部、戶部都要忙碌好一段時間,那太子妃更是要經過數月的宮廷教導才能入宮成婚。 可對于一個被幽禁的廢太子,這些自然能免就免,能簡就簡,不用那般在意。 不過捧著圣旨的余清窈還是十分滿意。 甚至她還覺得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余薇白目送父親帶著宮里太監到一邊喝茶去了,伸手要兩名丫鬟扶她起身,起身后又指了指自己膝蓋處,一名機靈的丫鬟連忙跪下去用手帕擦去那不明顯的灰塵。 “嘁,為了你的婚事,憑什么要我也跪下?!庇噢卑灼沉艘谎圻€盯著圣旨像看什么香餑餑般的余清窈,不由嗤笑一聲:“余清窈,你當真有趣,我不要的男人,你上趕著要嫁,怎么了,你不會不記得他已經被廢黜了,不是太子了吧?” 余清窈看著堂姐奚落的神色,搖搖頭。 “我知道,他現在是秦王,但他也是親王之尊……” 話盡于此,剩余的只是暗示。 宮里的宦官還沒走遠,余薇白這狂言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她的名聲也不會好聽。 被余清窈言語威脅了,余薇白才不甘地哼了一聲。 “這里都是你我的人,誰亂嚼舌根子,不是一目了然嗎?” 余清窈不愿跟她吵,溫順道:“我與知藍自是不會說?!?/br> 余薇白得意地叉手笑道:“那便是了,諒你也不敢?!?/br> 余清窈低頭不再說話了。 在余府她不是正經的小姐,早已經領會了少說少錯的道理,更是盡量不與余薇白起沖突。 看著余清窈怯弱的樣子,余薇白欺負起來也不得勁,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帶著人離開了。 等人走后,知藍才敢高興起來,湊上前恭喜道:“太好了小姐,婚事有了著落,以后就不用看余府的臉色了?!?/br> 知藍雖然不知道余清窈和楚王發生了什么嫌隙,導致原本說好的婚事告吹,可是她是一個樂觀的人,很快就為這樁無人看好的婚事想出了諸多的好處。 譬如不必再被余家管教,又譬如廢太子也是金陵有名的俊郎,才學樣貌無不出挑。 說起太子,余清窈心里也有了別的煩惱。 李睿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她并不了解廢太子。 僅從自己與那廢太子有限的接觸里,其實也得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不過他那般貴重的身份能對一只臟兮兮的野貓施以援手,一定不會是一個太壞的人。 只要他有一分善良,肯給她一個容身之所。 余清窈便知足了。 婚事已定下,該走的,不能省略的流程也在逐漸升暖的春日里走過。 這個大婚關注的人都在看熱鬧,不關注的人便當個笑話,只在茶余飯后當談資,隨便說上幾句。 廢太子幽禁在閬園,即便大婚也沒有得到特赦,所以代替他迎親的是年僅十六歲的吳王。 他的任務就是將余清窈從余府接出來,送進宮里去。 為了她這個大婚,余府上下免不了要裝扮一新,到處掛上紅綢彩花,弄得喜氣洋洋。 余老夫人更是做足了面子功夫,拉著余清窈眼淚不住地流,像是對她極為不舍,兩邊的孫輩不住地勸她,安撫老人家的情緒,弄的余清窈都險些以為這位是她嫡親的祖母了。 不過無論怎么說,余家也算養了她一段時間,告別的時候余清窈還是鄭重地給長輩們行了禮,說了一番純樸動人的話。 任誰聽了,都覺得這段時間里,余家是一點也沒有虧待過她。 余清窈性子軟,不愿意與他們為敵。 即便知道他們貪了一些父親送回來的銀子,日后她嫁給廢太子,正好可以讓阿耶不必浪費錢了,她也用不著。 春雨說下就下,一點也不顧及今日是誰的好日子。 司天監并沒有算到好日子,太史局也玩忽職守。 這場雨仿佛也響應了廣大不看好此次大婚的人。 看熱鬧的人在轟轟的春雷中四竄離開,只有穿著喜慶的轎夫頂著逐漸變大的雨,走入了閬園。 廢太子大婚,省略掉了令禮部為難萬分的拜堂儀式。 如今皇帝正是反感廢太子之時,至于原皇后,因為被廢黜皇后之位,隨著齊王去藩地后,便被封為了齊王太后,早不在金陵城。 生父厭棄,生母不在。 這個拜堂儀式將會不倫不類,可愁壞了一幫老臣。 幸得最后廢太子自己上奏,免去這一儀程。 所以直到余清窈坐在喜床之前,她都未曾見到自己的夫君,廢太子李策。 春雨淅瀝,春雷陣響。 余清窈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喜扇,抬眸看向洞開的窗牖。 外面暮色蒼茫,無盡的昏暗,令人看不清。 就像她未知的前路。 如此倉猝地嫁了人,焉知會不會是病急亂投醫。 她正看得出神,這時有腳步聲落在地面上,如若不是正好是雷聲間歇事,恐怕還聽不見。 余清窈猝然轉過頭,一道似亮光破開陰晦的笑容晃入眼簾。 年輕的男子朝著她溫目淺笑,輕聲道:“是我嚇到你了嗎?” 第4章 同寢 這一眼的功夫,余清窈還是在剎那認出了這位身穿絳紅對襟禮服的男子。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他比余清窈記憶中的長相更令人驚艷。 大喜的紅色錦衣將他似定窯月白薄瓷般的臉襯出幾分暖色,濃黑的墨眉下一雙蘊著尊位者頗有掌控力、壓迫感的黑眸抬起看向她的時候,又像是拂云撥霧,露出了令人溫暖的輝光。 這便是廢太子李策。 他出生不久便封做太子,做了二十一年的人上人,一朝落魄潦倒不說,還只能娶她這等四品武官之女,應當會極為不忿。 可李策的神情卻十分平和,眉目之間也沒有半分郁悶,似乎對于被廢黜幽禁一事并未滿腔悲憤,對于挾旨嫁進來的她,甚至還能微笑以待。 余清窈足足在他溫潤的笑容里愣神了幾息,才慌慌張張想起要把喜扇舉高,擋住自己的臉。 雖然他們的這個大婚儀式已經減縮到所剩無幾,但是余清窈還是記得宮里嬤嬤教的規矩,不想在他面前失了禮。 他就像是皎潔的云間月,風儀萬千,若不是這月從云端跌了下來,凡人又如何能瞻仰到他的光芒。 思及此,余清窈垂下首,徹底將自己的臉擋住。 可她剛移起喜扇,李策比笑容更輕柔慵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想必這一路已經舉了很久了,手不累嗎?” 余清窈再次愣了一下,悄悄把喜扇往下挪了些,露出一雙水光瀲滟的圓杏眼,就好像小獸從洞xue里小心翼翼地試探,露出了謹慎又膽怯的目光。 李策用手拂去袖邊沾上的雨珠,大方地任她打量,直到余清窈似是平靜了一些,他才將眸子慢慢轉回到她身上。 他一看來,余清窈便又緊張地攥緊了扇柄。 李策皆看在眼里,笑容未褪。 “你不必害怕,我既已不再是太子,言行舉止也沒有那么多人盯著,你在此處……”他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屋外,不知能從那如昏暗的雨幕里看見什么,他漫步走上前,關上了之前余清窈看的那扇牖,就扶著窗邊的半圓高桌,回過頭道:“在這屋中,不必如此拘謹小心?!?/br> “是……”余清窈聽出李策想要她松快些,便將握著扇柄的手松開了些,擋著臉的喜扇漸漸放下,從眼下落到唇上,露出她大半張被精心妝點過的臉。 想起兩人的身份如今算是新婚夫婦,余清窈忐忑之間又難免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