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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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了,我們來不僅要幫助破案,也要幫助審查證據。我說,案件不要我們破,但是證據還是需要我們來審查的!別閑著。 哈哈,證據確鑿!陳支隊信心滿滿地說,這塊硬盤里有案件的全部現場資料。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等明天破案信息到了以后,你們再慢慢審查證據也不遲啊。 2. 夜貓子的春天就是這樣。 困了一下午的我,此時精神抖擻。我把硬盤里的資料拷貝進了我的電腦,慢慢地看了起來。 同室的林濤則一會兒趴在地板上做平板支撐、仰臥起坐,一會兒到衛生間鏡子前面觀察自己的體形和肌rou線條,然后悻悻地過來抱怨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馬甲線已經開始不明顯了。 我對林濤的折騰視而不見,全心投入到觀看案件資料中去。 報案人是青鄉河的清淤工人,他在早晨的工作中,劃船駛到青鄉河的一段偏僻之處時,發現岸上有些異樣。 工人就勢停船靠岸,想看個仔細。這一看不要緊,把工人嚇得差點兒從船上掉了下去。在靠河邊有十米左右的岸上,俯臥著一具女尸,全裸,尸體下方有一大攤血跡,已經滲入了松軟的河床泥土,于是工人趕緊摸出了手機報警。 因為這里是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青鄉河在這里繞過一座小山包,而小山包則成了這一片河床的天然屏障,所以算是青鄉市中罕見的人跡罕至的地方。加之清淤工人是在河面上發現異樣,然后報警的,所以這里沒有其他人先于警察到達現場圍觀,于是有了得天獨厚的現場保護條件。 出警民警的執法記錄儀清楚地記載了民警處警的全過程。兩名民警接報警后,抵達現場初查情況,在遠處即看到了女尸,于是直接在外圍拉起了警戒帶。此時報警人還在河面上的船里,民警在通知技術部門勘查現場之后,讓報警人繞過警戒帶登陸接受了詢問。 死者的三輪車停在距離草垛一公里開外的公路路邊,并無異樣。 技術部門抵達現場之后,打開了勘查通道?,F場是松軟的河床泥土,可以說是保留痕跡物證的絕佳地面。痕跡檢驗部門在現場提取到了兩雙鞋的鞋印,以及一個人的赤足跡。經過后期對這些痕跡的技術處理,判斷其中一雙鞋屬于死者的鞋,而這雙鞋就留在尸體附近;赤足跡經過紋理比對也確證是死者所留。那么,剩下的一雙鞋印,自然就是犯罪分子所留了。 這是一雙三十九碼的板鞋鞋印,有一定程度的磨損。如果能找得到這雙鞋,甚至可以做同一認定。 因為現場的照片還比較凌亂,所以我沒能在大腦里形成一個完整的現場狀況。但是可以明確的是,死者把衣服脫在了旁邊的一處草垛上,然后赤足走到旁邊。這個過程,都有板鞋伴隨,板鞋印在衣服旁邊有轉圈和踱步的現象。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赤足印和板鞋印在尸體附近發生了交錯,應該是犯罪分子和受害人在這里發生了爭執和打斗。然后受害人中刀倒地死亡,犯罪分子選擇了從原路折返,離開了現場。 放衣服的草垛上,還有一張濕巾,很新鮮。技術部門對其進行了細目拍照,并且予以提取。就是在這張濕巾上,技術部門提取到了死者的dna,以及另一名男子的精斑。也正是依據這個精斑,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鄭三。 經過前期調查,死者叫作張蘭芬,四十五歲,個體三輪車非法營運戶。她有一個懦弱的丈夫,平時在工地打工,還有一個患孤獨癥的兒子。張蘭芬性格粗獷,經常欺負自己的丈夫。而且,她在外面的姘頭數以十計。幾乎是認識的人,對她有興趣的人,不論老少,不論身份,與她都可以有染。 對張蘭芬的尸體檢驗很簡單,因為死者尸體上沒有明顯的損傷,只有頸部一處刺創,直接刺破了頸動脈,可以說是一刀致命。這倒很符合激情殺人的特征。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夜里十一點左右,應該正是她在非法營運的工作時間。 鄭三是一個光棍,獨居,平時他們都在鄭三家里茍合,為什么這一次要選這么一個荒郊野外?我說。 林濤正在做俯臥撐,費勁地說:追求刺激,不很正常嗎? 如果是在這里茍合,為什么現場沒有臀???我翻著照片,現場除了尸體俯臥的位置無法確定地面原始狀況,其他的部位都僅僅是足跡。 這取決于姿勢。林濤笑著說。 如果在草垛這里茍合的話,草垛這里留下的赤足印實在太少了。我說,如果是在尸體的位置茍合的話,是不是離衣服遠了?離衣服遠不要緊,關鍵是有兩人dna的濕巾離得遠了。 尸體和草垛多遠?林濤問。 不知道,方位圖照得不好,看不出來。我說。 說不定很近呢?隨手就扔那兒了。林濤說。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說:如果不能尋找到兇手作案時穿的鞋,那么dna證據就是孤證,是不能完整構成證據鏈的。 你最近是被錯案報道搞害怕了吧?林濤說,如果今晚審訊下來,有了口供,或者有了鞋子,就不再是孤證了吧。 我點了點頭,暗自祈禱案件可以進展順利。 如果是強jian案件,死者體內沒發現鄭三以外的其他人的dna吧?林濤補充道,而且死者身上又沒有約束傷和威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