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許母作為掌舵人,不能再亂搞了。 股東們的反抗來的堅定而迅猛,在許母被警方約談并且限制部分自由時,她不得不選出一個人來作為全權代表處理公司里的爭端。 這個人當然不會是作為贅婿的寧遇水。 于是,許留月前不久還在找寧玨鬧事,后知后覺就得面對凜杉資本中來自小股東們氣勢洶洶的責問。 “干不了就把股份賣出去!” “少在這里嘰嘰歪歪?!?/br> 縱觀短暫的前半生,許留月所做的最叛逆的事就是放棄自己的學業,非要去打電競。 做這一點,無非是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有另外一個兒子時,試圖打敗對方,奪取來自父親唯一的愛的個人戰爭。 比起如今凜杉資本的股權之爭,與寧玨的首發之爭又不可同日而語。 什么都不懂,但又不得不頂上,許留月在被許母反復強調凜杉資本對于許家的重要性之后,情緒終于到達一個爆發點。 許留月朝母親宣泄內心的不滿與恐懼的:“凜杉資本這么重要的話,為什么不交給父親管?” 相比于自己這個什么都不明白的學生,父親寧遇水才是那個能夠幫助許家擺脫困境的成年人。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為什么非要他攪和在這攤子破事中? 許母看著自己脆弱而易碎的兒子,心中即是失望又是難過。 她怪不了許留月擔不起重擔,肩膀上扛不住一點壓力,因為這一切都是她寵出來的。 嘆了口氣,她將兒子摟在懷里,一邊拍著許留月的肩膀,一邊安慰:“mama不相信別人,只能靠你?!?/br> “……你父親,再怎么說也不姓許?!?/br> 而且,自始至終,寧遇水也不只有許留月一個孩子。 門外,聽說妻子短暫地被允許回家,正準備前去與對方商量應對方案的寧遇水身體一頓,猶豫片刻,將敲門的手收了回來。 沒有從家中獲得支持的許留月只能在公司里硬撐,一日一日遭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卻不敢松口。 最近的危機也好,還是察覺到父母之間緊張的關系也罷,這些都是好像是契機,微微地將許留月緊閉而懵懂的心智撬開一絲。 他不懂別的,但明白如果在這時候他松口了,放掉了凜杉資本的股權,母親的狀況恐怕會更難。 以往的舊交會幫助凜杉資本的擁有者,但不會幫助一無所有的許家母子。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低頭。 因為蘇徹寒的反咬,致使整個許家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但辦案不是過家家,哪怕是蘇徹寒給出了確鑿的證據,但距離將許母抓捕歸案仍然還有時間。 而在許家無暇再顧及電競行業的當頭,比賽仍然在繼續。 九月初,賽區最后一場冒泡賽打完,終于決出了聯賽中能資格參加世界賽的四支隊伍。 qwe與wu是第一和第二號種子。 而aug和hcg在一番廝殺之后,成為了賽區第三和第四號種子戰隊。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后一場比賽中,hcg爆冷拿下了常規賽比賽位次更高的dfg,讓人感到頗為驚訝。 “這怎么不是一種報應呢?!?/br> 在得知dfg被淘汰后,qwe的選手們相約出去吃了一頓。 他們沒有忘記,在季后賽時,dfg為了獲勝,非但在場外搞了一系列違規cao作,還拿著year的合約說事。 如今在冒泡賽里盛大暴斃,知不知道內情地都得說一句“死得好”。 冒泡賽里誕生了最后兩個世界賽名額,按照往年的慣例,在最后一場冒泡賽時,應當為幾支戰隊舉行出征儀式。 但今年賽事方似乎想要整活。 在賽區的出征儀式上,也不知道誰想的主意,竟然要求寧玨上前作為賽區選手代表講話。 “……你們饒了我吧?!?/br> 在對接工作時,寧玨打心眼里不愿意,賽事方的工作人員也不著急,轉過頭同俱樂部工作人員做工作。 “你們勸勸他唄?!?/br> 選手打比賽賺薪水,靠的還是往日成績和近期狀態,運行邏輯到底是與娛樂圈不同。 但俱樂部就不一樣了。 有沒有明星選手,這選手賽事方重不重視,對于俱樂部的運營來說是兩回事。 “玨哥,求你了?!饼R遠眼巴巴地道,“有了這一回,我們一項kpi就完成了?!?/br> 俱樂部不但自己有盈利kpi,為了拿聯賽給予的分紅,也得完成賽事方給予的目標。 “只此一次?!?/br> “好誒!”齊遠喜氣洋洋。 于是,在許留月奔波于公司與許家之間,忙得腳不沾地,每一日都在練習唾面自干時,忽然間看到了聯賽方的出征視頻片段。 視頻里,一號種子qwe站在領獎臺最高處,被其他隊伍拱衛著。 而寧玨作為qwe的中單,又是天然的c位。 在烏泱泱的選手中,寧玨就如同那顆被星星拱衛的月亮,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而寧玨甚至還要代表所有出征選手致辭。 如落水狗一般的許留月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 普通的嫉和妒已經不夠描述,只剩下一種濃烈地、如同墨汁一般的恨。 正是這個人讓他與母親分別,讓自己的家不再像一個家。 寧玨并不知道自己正兒八經的發言,能夠引起許留月這樣一番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