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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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呢,我們走了?!毕蚰帜伳伒卮吡艘宦?,胳膊虛虛地搭在淮煙腰后,給他拉開車門,護著他上了車,自己又快速鉆進后排。 商務車疾馳在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見,只給站在路邊的人留下一抹囂張的剪影。 作者有話說: 來了寶子們,池詠言年齡稍微改了一下,成年了,現在19歲…… 第14章 這點小事兒 “沒規矩,”淮煙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你的身份是保鏢,應該叫我淮先生才對?!?/br> “是嗎?我看剛剛那個跟你不是很熟的人叫你阿煙,我以為我們會更熟悉一些,畢竟有在一個屋檐下過夜的交情?!?/br> 向默好像不覺得這個稱呼有問題,樣子真是無辜極了,好像在說,別人能稱呼你阿煙,我也就跟著別人隨口那么喊一喊,絕沒有別的意思。 淮煙失笑,從后視鏡里看向后排的向默。 向默已經把臉上的面具跟美瞳都摘了,頭發有點兒亂,他隨手在頭頂撥弄了幾下,好了,更亂了。 可能是戴美瞳很不適應,向默泛藍的眼底爬了幾根明顯的紅血絲,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用手背揉了揉。 淮煙抽了張濕紙巾遞過去:“別用手,眼睛不舒服嗎?” 向默接過紙巾,隨意地蹭了蹭發癢的眼角,眼睛癢得連帶著鼻子都不舒服,打了個噴嚏說:“可能是不適應戴美瞳,眼睛有點兒癢?!?/br> 淮煙估算了一下路程,還有二十分鐘就能到家,他說:“家里有常用的眼藥水,我讓安諾找出來準備著?!?/br> “不用了,我今晚就不過去了,我直接回去?!?/br> 淮煙偏頭看向車窗外,夜已經深了,但地下城寬闊的路面依舊被明亮的路燈照得發白,一排排長長的樹影拖在地上,汽車飛速壓過影影綽綽的路面跟樹影。 他的記憶力好,之前看過一遍地下城的地圖,很快就分辨出這是在離中央街區不遠的二環路主干道上,距離淮煙家不算遠了。 “離地下城出口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來就行,我晚上直接回迷尹街,明天得去醫院,如果他們明天要帶走小新,我得在場,畢竟我算是他們的監護人?!?/br> 向默的語氣很平靜,但淮煙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力感,一個人想做的實在太多,可現實卻總在壓迫,那些矛盾跟沖突下的無形壓力,像是一口倒扣的鐵鍋,一直悶在他頭頂。 但向默還是站得直挺挺的,腳踩地頭頂天,腰桿兒只要不斷,他就一直那么站著。 “那么多孩子,你怎么監護的來?” “至少做我能做的,”向默說,“那些孩子都很懂事,沒怎么讓我cao心過,一直都是大的管小的,小的聽大的?!?/br> 他頓了頓,壓住心里緩緩浮起的沉重,剩下的都是上揚的清明:“至于我,不管大的還是小的,他們一聲聲默哥默叔叫著呢,所以得管,不管不行?!?/br> 淮煙讓司機在路口掉頭,直接開去迷尹街,他說跟向默一起回去。 至少在現在,淮煙無法放由向默一個人,就在他剛剛暴露了一絲絲不經意間的脆弱之后。 淮煙說:“怎么樣我跟欒弘揚也說得上話,明天萬一有事,我可以擋一擋?!?/br> 向默知道,淮煙是想幫他們,抿了下唇說:“你其實,不用跟我……” 向默話說了一半,眼睛又開始發癢,他又捏著紙巾在眼睛上擦了下,剩下的話沒說出來。 向默想說你不用跟我一起,這跟你其實沒關系,我們才認識多久???如果是因為我跟祝城淵長得像這一點,你更不必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與此同時,另一種莫名的、向默也無法遏制的情緒冒了出來,他突然有點兒羨慕那個叫祝城淵的人,僅僅是因為像,淮煙就對他如此,那如果是祝城淵本人呢,淮煙是不是會掏心掏肺? 其實淮煙現在對他就在掏心掏肺,因為淮煙依舊認為他是祝城淵。 向默知道,迷尹街跟地下城很近,但也很遠,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地下城里的那些正經的貴少爺,是不會去迷尹街的,或許從生到死,他都不會跟淮煙這樣掛在天上的白月亮有任何交集。 “所以,那天晚上你怎么會出現在那個房間?!毕蚰瑔?。 淮煙手指搭在車窗沿上,食指一下下有節奏地敲著,把那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還真是巧?!毕蚰π?。 淮煙手指一停:“我們的當下,無非是無數個巧合組成的,當你回頭看時才會發現,每一刻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br> 向默很同意這句話,那晚的事想起來依舊會讓他發笑,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覺得很神奇。 一個陌生人,突然沖進一個滿是澀情元素的房間里,拿著一把鋒利刀,抵在他脖子上,說不管你是人是鬼,起來跟他離婚去。 “那么你跟祝城淵,為什么要離婚?” 淮煙眼皮一斂,鼻子里低低地“唔”了一聲,視線發虛,懶懶地答:“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很多為什么我都還不清楚?!?/br> - - 醫院早就過了家屬探視的時間,向默直接帶著淮煙回自己那。 一路上喊他們“默哥”跟“大嫂”的聲音就沒停過。 迷尹街不分白天黑夜,雖然一部分人還堅守著固有的時間規律,保持著朝作晚休,比如醫院跟學校,還有很多人早就沒了白天跟黑夜的概念,這里就是夜行動物的天堂,24小時的天堂。 路過一家開著門的小診所,淮煙拉著向默進去買了一瓶消炎的眼藥水。 迷尹街的診所最賺錢,天天都能收不少因為打架斗毆受傷的人,所以很多診所都是24小時營業,買藥倒是方便不少。 回了68巷的家,隔壁鄰居剛喝完酒回來,手里的鑰匙還沒捅進鑰匙孔里,看到并排的兩個人,被酒精浸泡的略顯呆滯的雙眼瞬間亮了亮,舌頭倒還大著。 “為什么你們每次偷情我都要參與一環?要不你們別偷偷摸摸的了,直接公開吧,向默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了……” 向默開了門,同時提醒鄰居:“你沒聽見巷子里的人的稱呼嗎?都喊嫂子了,現在是正大光明?!?/br> 嘴上說著正大光明的人,關了門就開始忙忙活活。 向默換了臥室的床單被套,又準備了一身自己剛洗過的睡衣。 他這里只有一間房,但有好幾張折疊床,都是方便孩子們過來玩兒的時候留宿用的。 向默熟練地打開折疊床,又從臥室里抱出一床被子跟枕頭。 “你睡里面的床吧,我睡外面,浴室里牙刷什么的也有新的,在旁邊的抽屜里,你自己找找看,我來跟小新的主治醫生打個電話,你隨便用?!?/br> 淮煙倒也不拘謹,向默的房間收拾得很干凈整潔,淮煙洗過澡坐在床邊試了試,下面的床墊很硬,不如家里的舒服。 那棟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他跟祝城淵兩個人一起挑的,他對睡眠要求很高,所以主臥的床墊也是根據要求單獨定制的,設計跟材料也貼合他們的身體,價格跟舒適度自然不用多說。 淮煙穿著向默給他準備的睡衣,聞著睡衣上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躺在硬床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又想起向默的那句“阿煙”,攪得他心神不寧,沒有絲毫睡意。 淮煙又拿出手機撥弄幾下,翻出齊燁梁調查的關于“向默”這個人的資料又看了一遍。 關于向默的信息,只有非常簡單的幾頁資料,大多數都是這三年的。 這三年以前,向默的資料是非常標準的迷尹街氏,他好像跟任何生活在迷尹街的人都一樣,在這里出生,在這里長大,隨隨便便活在某個角落里。 想查更具體的信息卻很難,迷尹街是個人口流動非常大的地方,居民信息都沒有統一聯網。 在最底層的世界掙扎著生活的人,他們的欲望只有一個,那就是好好活著,他們只關心眼下跟當時,就連明天都很少提及。 至于身邊的人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姓甚名誰,長什么樣兒,幾個鼻子幾個眼,沒有多少人會過多在意。 向默的鄰居換了不知道多少個,齊燁梁查有沒有人對三年前的向默有印象,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他們都不肯定,模模糊糊。 至于向默交代過的,關于他被人下藥,跟人做了一整夜,跟人打架的事,更是無從查起,那些只有向默自己的“記憶”。 轉變都發生在三年前,向默在迷尹街突然開始活躍起來。 他先是領回去一個沒父母的孤兒,后來又領了一個,到最后不管什么年紀,無家可歸的孩子他都帶著,最后干脆到處跑贊助,硬是建了一個小福利院,又因為救了林乾坤,林乾坤他爸直接出資,建了小學跟中學。 而向默一直沒有固定工作,三年前開了自己的私人偵探社,幫人找貓釣狗,抓三兒抓四兒,就這樣一天天過。 慢慢的,他成了迷尹街的焦點人物,幾乎人人都知道向默,但他們知道的,只有這三年的向默。 看著那些似乎可以稱作是證據的信息,淮煙只覺得心口發酸。 只是淮煙胸口沒酸多久,臥室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向默正用毛巾擦著頭發就進來了,看起來是剛洗完澡,睡衣領子被水洇潮了一小片,顏色比周圍的布料要深,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水氣。 “你怎么?” 向默一抬頭,望著床上躺著的人一愣,頭發也不擦了,毛巾就那么頂在頭頂,手心還摁著。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剛剛一直在想事,平時都是自己住,忘了房間里有人了?!?/br> 淮煙看著他被熱水蒸得更紅的眼睛,掀開被子下了床,指著他眼睛說:“你眼睛,需要幫你滴眼藥水嗎?” “滴眼藥水這點小事兒……” 向默快速擦了幾下濕漉漉的頭發,一句拖長了調子的話說完,直接轉身出了臥室。 淮煙剛想上床重新躺下,就聽到腳步聲又一次進了臥室。 向默手里捏著剛買的眼藥水,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兒,發現沒有可坐的地方,最后直接走到床邊,往上一仰,大喇喇地平躺下,兩條腿還耷拉在床邊,瞪著眼看著天花板,又偏頭看看淮煙。 原來他那句拖長了調子的話還沒說完,淮煙聽著他平靜地補充完整,還朝他微微點了下下巴。 “這點小事兒,就麻煩淮先生了?!?/br> 第15章 一眼注定 向默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已經把頭挪到了枕頭上,還把手里的眼藥水沖淮煙晃了晃,就等著他幫忙滴呢。 淮煙站在床邊哭笑不得,但正是這樣的向默,一點點跟祝城淵重合,那個從認識他開始,就總是讓他啼笑皆非的人。 淮煙還記得第一次見祝城淵,還是在他的表彰大會上,當時還在地下城暗河監測所任職的祝城淵,因為一次重大立功表現,預防了一場暗河惡性事故的發生,被公開表彰。 淮正卿作為暗河監測所的總負責人,當天帶著淮煙一起出席表彰大會。 以前淮煙從來不會參加這種會議,但他父親想讓他熟悉下監測所的事物,后面準備讓他直接接手。 在那天之前,淮煙連祝城淵這個人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見祝城淵。 那次的表彰大會,原本要給祝城淵頒獎的人是淮正卿,后來臨時改成了淮煙。 淮煙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看著那個男人一身挺闊走上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祝城淵上臺的腳步像是為了刻意掩飾什么一樣,所以產生了無法言說的頓感,很像癱瘓已久的病人,突然重獲行走能力。 那頓感分量十足,祝城淵一步一抬腳,一踩一個鄭重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