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柱雄面對瓦列莉亞時，目光中的欣賞與羨慕，卻并非是掩飾和偽裝。

    他清楚瓦列莉亞的年齡，這位享譽世界的歌手，已經超過五十歲了，雖然在舞臺上時，她光彩四射，但即便是經過精心修理的妝容，也無法掩飾她脖頸上失去脂肪的線條，無法抹掉她手背上裸露的青筋。

    可這一刻，那些歲月的痕跡都不見了，瓦列莉亞完完全全的回到了她生命中最美麗的時間，她坐在那，金發像是青春一樣燃燒著，雙眼中的光，臉頰上的豐潤，都在向世界炫耀她獲得的惡魔饋贈。

    “我獲得了青春，我最想要的東西?！蓖吡欣騺喺f，“您在親凡閣下眼中的份量更重，您能獲得的，也遠比我要多?！?/br>
    “代價呢……”三柱雄說。

    “代價只是永遠站在人類的對立面，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蓖吡欣騺喺f，一邊說，她一邊撩開自己的金發，就見那金發之內，竟然全部都是蛇頭，它們一旦被驚動，就嘶嘶作聲，圍著瓦列莉亞張開蛇口，吐著信子。

    “它們還挺可愛的~”瓦列莉亞說。

    “是啊……”三柱雄思索著。

    在選擇更多時，就不單單考慮‘永生’本身了，選擇畫家，還是選擇暹俄聯邦呢？

    三柱雄很清楚，畫家代表著stk，代表著人類文明的力量，而坐在他眼前的惡魔爪牙，則代表著想要占據人類世界的那個惡魔。

    如果只有一個賣家，能賣他永生，那么三柱雄毫無疑問會把全部籌碼都投入進去，但現在有兩個賣家，這就意味著三柱雄大概率能夠獲得永生，而之后的代價，就變成他關注的重點。

    “成為惡魔么……”三柱雄思考著。

    惡魔只是個異族，在三柱雄眼中，與十九世紀敲開這個國家大門的美麗國艦隊沒什么不同，被惡魔統治，與被美麗國統治，也是沒有差異，問題只在于，這個統治的基礎，穩定么？

    二戰的代價已經證明過，站錯了位置，可是要挨核彈的。

    “我要付出的代價具體是……什么？！”三柱雄說到最后兩個字，聲音猛得宏亮起來。

    第383章 實驗品

    三柱雄突然失聲。

    讓瓦列莉亞嚇了一跳。

    但接下來一幕會讓她更加驚訝，因為三柱雄的身體宛如充氣的氣球一般，驟然膨脹，之前寬敞的和服披在干瘦的身體上，這一刻，和服被整個撐起，甚至在胸口處出現了兩塊胸大肌。

    這壯碩的身體，宛如健美先生，而同時被強壯的，還有三柱雄的五臟六腑，久違的健康再度降臨到這具身體上，從肺部呼出的流暢氣息爆發而出，沖破喉嚨，才讓三柱雄失去了對聲線的控制。

    “您……”瓦列莉亞瞧著三柱雄，這魔幻的一幕，在成為仆從之前，她可能會被嚇到，但現在，她意識到這只代表著一件事，“您信仰了其他神秘？”

    三柱雄沒說話，只是看著自己手，這只手，強壯有力，比他人生體能最巔峰時期還要更有力，勻稱緊致的皮膚，透露出的生命力，簡直令人迷醉。

    馬上，他又脫下衣服。

    中文中有句‘虎背熊腰’的詞可以完美形容他的這具身體。

    但是這樣的強壯。

    只到腰部為止，在腰部往下，依舊枯朽干瘦。

    “瓦列莉亞女士?！比壅玖似饋?，任由自己這具詭異的身體，沒有遮掩得裸露在惡魔仆從之前，“我這樣的身體，親凡閣下還能賜我永生么？”

    “神秘與神秘是互不兼容的?！蓖吡欣騺喰α?，“但親凡閣下的神秘更強大，我這次帶來了一些樣品，您可以嘗試一下?！?/br>
    說完，瓦列莉亞從她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拿出一袋滲有金色與朱色的白色粉末。

    “這是親凡閣下最精純的賜予，您服下后，就會明白自己該將信仰交付與誰?！蓖吡欣騺喺f。

    ……

    高凡轉圈參觀著三柱雄的身體。

    嘖嘖稀奇。

    顯然立體主義并沒有讓三柱雄變成‘變形金鋼’。

    他的肌rou棱角分明，是高凡通過立體主義，想要描繪的人體本質模樣。

    而現在，三柱雄的上半截身體已經變得年輕且強壯了，但下半身依舊孱弱。

    “還請高凡先生盡快賜予我完整的永生！”三柱雄頓首道。

    “這沒問題，但說句題外話，你見了暹俄聯邦的使者么？是誰來見你的，蛇女瓦列莉亞么？”高凡問。

    蛇女瓦列莉亞，是暹俄聯邦外交使團中的重要一員，stk當然也掌握著她的情報，烏國倒向惡魔，就是她的‘外交’成果。

    瓦列莉亞到達東瀛，也逃不過接線員的目光，這個國家現在到處都是惡魔和調查員組織的眼線，各種勢力犬牙交錯的爭奪著它的所有權。

    “是的，這是瓦列莉亞用來收買我的價碼?！比勰贸鲆淮咨勰┓旁诟叻彩稚?。

    高凡接過這袋‘畫灰’，感受了一下其中精純的神秘，是親凡愿力的味道沒錯了，而且極其濃烈，他點頭：“三柱先生，你很聰明，如果真的吃下去，你大概活不到現在，相信你也知道，神秘是排他的，而你的永生，只有我能給，請牢記這一點?！?/br>
    “嗨！”三柱雄用力低下頭。

    狀極乖巧。

    “那我們繼續吧~”高凡說，他撮著手，“這次試試誰呢？”